闲杂人等一走白痴男立刻换上了副公事公办的嘴脸,双手往西裤裤兜里面一插,“白小姐不介意的话,就请里面详谈。”话音刚落,叶昊晨大爷似的一转身,根本不顾白小帆的态度反应,迈开大步重新走回了甬道。
那个声音……白小帆的心又是重重的一跳,为什么这个声音如此熟悉?当油腔滑调消失后,那仿佛镌刻于记忆深处的回忆随之而来。她不敢相信,一定是偶然的,那个温和坚定的声音,绝对不该有如此浅薄庸俗的主人!
生怕那个人一转眼就溜掉,白小帆不敢耽误,屁颠屁颠的追在白痴男身后进了甬道。狭长的甬道顶部挂着的几盏吊灯射出昏黄的光线,黑暗的空间内一眼看不到尽头,甬道的顶部似乎凹凸不平,时而高涨时而低矮,四周有种难以言表的压抑的感觉,白小帆可以用大脚指头向耶和华发誓,她似乎感觉到了那么一丝不知名的冷气。除了走在前面不远处的白痴男和自己,整个空间里再也没有其他的生物,白小帆莫名的有些恐惧,脚底下便加大了力道,“咯嗒咯嗒”的高跟鞋撞击地面发出的清脆的声音宛如子弹划过勃朗宁的枪膛,伦巴舞步般节奏感十足。
甬道拐了两道弯,白小帆正在心底疑惑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脚下右转又是一个转弯。猛的,白小帆的双眼豁然瞪大,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奇异景象。
古香古色的四合院主体,多边形玻璃组合拼接成透明的拱形穹顶,白色耀眼的日光照射其上自然而然的被折射出七彩光芒,流光溢彩倾泻而出,这个院落笼罩在如梦如幻的光彩之中。院落一侧支起了一方藤萝架,深绿色的叶片遮挡了些许的光芒,光与影错落交织,斑驳的淡金黄色光斑落随意散落在笔直的正站在藤萝架下的那人的头顶、脸颊、肩膀……英挺伟岸的感觉油然而生。一瞬间白小帆有些愣,仿佛那个人本该就是这个样子,亦如记忆中那个临危不乱的身影,温柔的声音,温暖的手掌,坚定地意志……
“白小姐,即便你不是个出名的名人,也没有必要特意在我面前玩湿身吧。”冰冷冷的声音顷刻间将白小帆扯回了现实。
白小帆脚底一打绊,才发现自己险些栽到院中央的人造水渠中。清澈见底的碧水渠呈S型穿梭环绕于花圃及院落四周,水面上漂浮着一盏盏精致半透明的莲花灯,清风吹拂,莲灯随风漂流,一层层浅浅的水波荡漾开来。本来是极引人注意的,如果不是……白小帆暗自骂自己,平时挺正常的一个人,怎么今天冷不丁的犯了花痴?不对,自己绝对不是那种见色起义的,今天失态归根结底应该是被气的,没错,就是被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给气的!
人的潜力是无限的,自我修复能力自然也是无限的,白小帆既然已经想通了问题的关键,当机立断反唇相讥,“叶先生空空如也的大脑里竟然还能知道我白小帆,真不知道我是应该沾沾自喜呢,还是应该觉得羞愧?不过有一点八成是可以肯定的,叶先生极有可能是个空虚寂寞的。”
白痴男挑了下眉头,浅浅弯了弯唇,说:“我只听说过白小姐是妇女之友,什么时候改行做了男~性~互助?”
白小帆不是傻子,那人刻意拉长语调的潜台词她自然听的一清二白,与其反驳不如顺着他的话茬。于是,白小帆很郑重的点了点头,应答说:“确实,我本身就是个女性,身为女性自然有责任也有义务去帮助同样是弱势群体的女性同胞排忧解难,指点迷津。但是广播节目向来是面对整个社会的,目标听众有女性当然也有男性,其中不乏某些企图探究女性心理以便投其所好的宵小之辈。叶先生今天到给了我一个很好的建议,我们可以做一期节目,内容就是:如何辨别男性企图。如何条件许可的话,我们还是很欢迎叶先生到场来给广大女同胞做个现身说法。”
叶昊晨冷哼了一声,面色突然黑了下去,脑袋往左侧某个房间一点,“进去谈。”再次转身,起步,毫不犹豫干净利落。
白小帆无奈,暗自攥拳发狠,只得第二次跟上了那个人的步伐,直觉告诉她,面前极有可能将会有一场艰难的攻防反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