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是神仙,我们对于你们不过蝼蚁。可是,为什么你们可以这样心安理得的接受人们的信仰,日日供奉?在我们最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小雪怒视这白泽,这一刻,她并非不害怕他噬人的眼神,但她顾不了那么多,一想到自己的爱人随时可能受伤,甚至死亡;一想到过去历史书上书写的那一部分有记载的黑暗,万人坑,细菌战……各种残酷的事情,就愤怒不已:
“你们不是一指就能翻云覆雨吗?为什么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国家满目疮痍,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孩子,人们被残忍杀害?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拿去做人体试验,日夜煎熬?是,日本人也是人,可他们还配做人么?这个国家就如同身在炼狱,这些人有什么错?非要经历这些?”
她一声声诘问,越见凄厉,双目湿润,在香海,这个二战时期最为特殊,日寇有所顾忌的地方随处可见他们的暗杀,阴谋算计。那别的地方呢?只会更加的惨不忍睹。
梦姝不知何时已经站到白泽旁边,她看着小雪的眼神依旧淡然,只是里面有些微的陌生,似乎今天才第一次认识她:“我不是神仙,不入轮回,不受供奉,不生不死。有的只是逐渐消散,我帮不了任何人。”
白泽微敛着眼睑,接过梦姝的话,第一次神色如此严谨:“人有人的劫难,仙有仙的劫难。你怎知天上神仙没有管你们?只是,插手人间事,自有天道规矩。你们有神仙,日本就没有?别的国家就没有?谁都有信仰,天界不是一家独大,只是他们没有那么多利益之心而已。这是已经有神仙入世历劫。他们会以凡人之姿,历劫圆满,重回天庭。”
小雪微愣,白泽的话,她似乎听懂了,又似乎并未懂。
“盛极必衰,衰极必盛。万物轮回,生生不息。这便是天道,谁都不能超脱,包括天人。”梦姝轻轻点了一句:“所以,人类的盛衰,只有人类能救。”
小雪总算将两人的话在脑中消化,他们的话就像给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好奇不已:“你们的意思是,神仙也参与了,只是我们不知道,他们生为凡人参与的?就像,就像《东游记》里的八仙历劫一样?那谁是历劫的仙人?毛主席?周总理?不会连老蒋都是吧?”
梦姝握着烟枪,缓缓吞吐,神态悠然。接下来可能是场搏斗,她需要储存灵力。
白泽眉眼淡笑,眼里除了梦姝,并无他人。他心底对她总免不了猜测,有摇摆不肯定,于是越发好奇。
小蓝无聊得不行,终于按耐不住,从电梯里穿了出去,这里守卫这样严,必然有好看好玩的。它穿梭其间,反正破开结界,自己帮忙必然是暴力破除,嘿嘿,暂时用不上。
电梯行了一会儿才到了底,这看着只有三层,显然倒数第二层到最底层之间隔了起码十几米。
白泽,梦姝,小雪三人分别走出了电梯,此时小蓝已经到了底层,见梦姝出来,飞奔到她身边。
电梯外面就是一扇石门,上面刻画着日本天皇始祖——天照女神的画像,但这并不仅仅是画像那么简单。
白泽随手一抓,一把如水晶般的剑凝于手中,他神情戒备,显然对于这副图很是警惕。
梦姝玉烟枪握在手中,白烟了了,透过烟雾,她看到的不仅仅一副图,而是封印结界,结界里有阴阳环蛇,显然这布下结界的人对古老的中国很有研究,尽然连这样古老的邪灵之物都能找到。她见白泽要上前探寻,连忙拉住:“阴阳环蛇。”
小蓝紧皱眉头,这玩意儿在,自己的暴力废除都没有用。啧啧,这人铁了心的吧!用这玩意儿当镇宅兽,也不怕宅子没镇了,反被咬一口。
白泽眼睛虚眯,杀气凌凌:“哼,这真是下了血本。在我们妖界阴阳环蛇都不超过五对,而且隐居山野,极其难寻。不过,本皇子倒是有办法帮你启开这门。不过赔本的买卖,本皇子可不做。”他邪笑着看向梦姝,她想知道,这对梦姝有多重要,她愿意以怎样的代价来换取。
“梦姝不是静止了时空么?那着两条蛇也被冻住了,一起弄死不就得了!你们就是麻烦,什么天下众生平等,帮坏人做坏事的蛇也不能杀了。”小雪不满的嘟囔,毕竟她刚刚误会了两位,还对着他们怒吼,自然说话也没有什么底气。
梦姝凝眸思索,淡淡开口:“小蓝,找到阴阳环蛇的记载。妖神皇子能知道的办法,我自然也不会输。”她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但她有她的规则。
小蓝肚子迅速鼓了起来,眼睛也陷了进去。一会儿这边吐出来,一会儿那边凹进去,明显在翻找的样子。
白泽摇摇头,推翻了之前对梦姝的猜测,若她真的是残魂,对方这样设计她,她必然会焦急。因为对方一定知道她的价值,但她却依然淡然:“好了好了,算本皇子格外开恩,不与你们计较。阴阳环蛇分别为一阴一阳,不论杀死哪一条,都会迅速重生,而且比之前更凶狠。但绝对不能两条都死,那瞬间,方圆上千里的活物都会瞬间死去,连天神都会被烙上印毒印,逐渐消亡。”
“所以?”梦姝抬眼望着白泽,她需要的是办法,而不是更深的了解阴阳环蛇。
“找到了,找到了。”小蓝兴奋的挥舞着翅膀:“办法很简单,就是刺激他们交配,交配的之后,阴阳环蛇会回到出生之地。只是,只是,阴阳环蛇极难交配,并没有蛇性本淫的特质,必须要千年一结的阴阳果才能诱发。”
白泽笑了笑,收了手中剑,一伸手,一颗半白半黑的果子出现在手心:“我都说了,本皇子有办法。只是你家主人不愿意交换而已。”
梦姝抬眼,看了一眼白泽手中的果子,盘算着有什么可以交换,想了许久,摇摇头,似乎自己收集的每一样都有大用途,包括那些古卷,都是为了研究如何复活的东西。根本没有跟他交换的价值。至于满足他的愿望,那更是不可能,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太残忍,没有谁能忍得下来。
白泽颠了颠手里的果子,嘴角淡笑,看到梦姝摇头,显然也在他预料之中,他不过是不断试探,期待奇迹。连他自己没有发现,似乎每次对梦姝的挑衅,都是自己先败下阵来。但他仍旧乐此不彼。或许潜意识里不忍心看她为难,又或许只是因为她是唯一能帮他的人,不管怎样,他似乎都没有真的刁难她过。
小蓝捣鼓了一会儿,一张线装的孤本吐到了白泽面前:“咯,给你交换的——《日本神史》,这可是孤本,应该是这阴阳结界师一脉相承的。别说你不要,借用一句话,和我们交换,不是看你要什么,而是看我有什么!”
说完它也不在意白泽眼中的笑意和惊讶,转头对着小雪就是一阵狂吐,短短时间十几本的机密文件落在地上:“这给你。别崇拜爷,也就是这么善良,帅气!”显然这些东西是它刚刚在一二层玩的战利品。
小雪连忙捡了起来,这十几本都是日本的绝密文件。感激的望着小蓝,第一次觉得它又帅有高大!是全世界最帅气的门。
梦姝伸手向白泽:“拿来。”她难得厚脸皮一次,虽然明知道不厚道,但对自己而言,太重要了,那人的目的绝对不简单,不是灵魂碎片,就绝对是自己。
“你知道怎么用吗?”白泽挑眉,眉眼间皆是风情:“还是本皇子来吧!万一本皇子被咬了,你记得逆转时间来救我!”
梦姝严肃的盯着白泽,轻轻点头:“放心,你不会有事。”她已然严阵以待,玉烟枪也化作了一柄玉剑,紧握手中。她用意念控制白色烟雾不散,轻易看清了两条蛇的舌头位置。两条蛇,首尾咬合,如同圆环。
白泽双手快速翻动,先解了整面石门的时空静止,然后一个一个符文打入悬浮半空的阴阳果,每没入一个符文,阴阳果就微微颤动,散发出一点果香。
小雪味道果香,吞了吞口水,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摘下尝尝。那是一种飘渺欲仙的香味。
小蓝及时发现小学的一样,一张口,将她吞入腹中,隔绝了阴阳果的诱惑。
最后竟然像活过来了一般,一黑一白,如同太极里的阴阳鱼,缓缓流转,果香诱人,恨不得能一口吞下,满足了那一口水的食欲。
梦姝看了看阴阳果,又透过烟雾看向阴阳环蛇,那环蛇似乎也被这果香吸引,分开了首尾咬合,显得躁动不已:“好了没?那两条蛇躁动不已,在啃结界了。你快点。”
白泽点点头,额头上满是汗珠,一咬牙,又连续的打入几个符文,双手相凝,缓缓收了法术,伸手接住了蛇果:“蛇头在哪里?那里就是通气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