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姝微微皱眉,极其不喜欢这样的距离,一个瞬移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你再这样,休怪我不客气!”
“你,何时对我客气过?”白泽眼底浅笑,却装出一副受伤的表情,现在他可一点不急,就像是捉住了老鼠的猫,心情好的逗弄。
“白——泽——!”梦姝气得转身一掌拍想白泽的肩膀,同时快速的往后划去:“好,好,好,你随意!至此但凡有你的地方,我都退避三舍。”说完便瞬间消失在房间。
“呵呵,我说过,要让你退无可退。”白泽并未去追梦姝,只是肚子和她的背影淡淡的重申。
梦姝离开之后,小蓝将李斯往白泽的方向一抛,便追着梦姝而去。
梦姝落在了郑罗的闺房,见郑罗坐在桌边等自己,便径直坐下,跟她说了半天话,对方却丝毫没有察觉,她这才想起,郑罗并非自己的契约人。
小蓝及时赶到,将徐福吐了出来,眼看着要倒在地上。
梦姝演技手快,瞬间划到徐福的旁边,将徐福扶来站正,然后才附身上去,一切眨眼之间就在郑罗的身后完成:“咳,咳。”
“大仙,你来了!”郑罗听到背后的轻咳,连忙站了起来:“大仙请上座。”
梦姝淡淡一笑,随意的坐下:“有个好消息,有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坏消息。”郑罗直接说道。
“公子扶苏恐怕很快便会失宠,我们设计的事情,出现了意料之外的变动。”梦姝淡淡的说道,只是没有提赵高。
郑罗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公子和王才合好几天,才感受到那一点点的父爱,怎么变化就来得这么快?难道公子注定不能得到父爱?
梦姝看得有些微的不忍:“好消息是,我们只要不正面参与,不太靠近秦王,自然也让人找不到陷害疏远的理由。”
郑罗眼睛微微一亮,转眼眼中的神光就淡了许多,远离和疏远又有多少的差距,只是主动被动的关系而已。愣了半晌,她才回过神来:“大仙,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她心里清楚,接下来的额时间,更应该做的事保全公子,毕竟刚刚大仙提到了陷害。
“主动离开,远离咸阳,远离皇权。这招叫以退为进,秦王必然更会时时想起公子的好。”梦姝危襟正坐:“我今日所知,往正在为派谁出使邯郸,确切的说是暗入邯郸,将邯郸的布兵等情况绘制成图,交给我军,助军队更快的攻破咸阳,灭赵。”
“邯郸——!”郑罗不自觉地重复,攻打赵国已经好些年,排去卧底的细作也有好几批,可几乎都被识破,这个赵国帝都邯郸恐怕又高人部署,公子去,还能安全回来吗?
“你不用担心,秦王对邯郸志在必得,而今年也必然攻破邯郸。你陪同公子前去,既能早日立功,又能得到避开争夺,虽然前途任重道远,但终归有惊无险。放心,此去,你们定然能风光回来。”梦姝掐指一算,结合历史,将自己所知,告诉了郑罗大概。
郑罗轻轻点头:“大仙,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会尽快做出决定的。”
“你只有一夜考虑的时间,明日早朝之后,此事便会盖棺定论。我走了,你好自为之。”梦姝转身便消失在房间,原本在亲王宠爱公子扶苏之后,她的任务就已经完成,可这突然的转变,赵高提前入宫,万事不得不防,最怕的是改变了历史,那她会重重的受到处罚。
“谢谢,大仙,您的恩情,我铭记于心,万死无以为报。”郑罗对着梦姝离开得额位置,磕了个头,然后便躺倒了床上,一夜未合眼,权衡这利弊,一大早,天还未亮,她就敲开了父亲的门。
“谁在敲门?”郑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点燃了床头的灯火,披上了外套,一步步,缓缓的往门口走。
“爹爹,是我,我有急事,要与你商议。”郑罗的声音显得有些急切,一边说话,一边不停的敲门。
郑父打开了门,让郑罗进了房间,两人都坐在桌边,他放下了灯盏:“说吧,什么事。”
“父亲,如果再保全公子前途和保全公子的梦想之间,我应当如何选择?”郑罗紧紧的盯着父亲,她潜意识里更倾向于保全公子的梦想,但她知道这不符合她该做的,她需要一个人来说服自己。
“前途,有了前途,才能谈梦想。”郑父搭着哈欠回答,又明锐的察觉问题:“公子怎么了?你要记得,王将公子扶苏托付给你,是要将他督导成为一个合格的王位继承人,该放弃什么,选择什么,你心里一定要坚定,不能有哪怕一丝的动摇。”
“可是……梦想难道就不重要了吗?那么,父亲我们都是在为了什么而努力呢?”郑罗看着父亲,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为什么,该怎样说服自己,并说服公子。
“对于正在帝王家的人,没有权利追逐梦想,因为一出生,他们就比别人过得好,自然要肩负更多的责任。”郑父多少猜到了什么,但既然女儿未点破,那他也就不提不问。
“责任……”郑罗轻声的重复,对啊,是责任……在公子扶苏是亲王的儿子之前,他首先还是皇子,是有可能成为未来王的男人,他从出生就肩负着责任,天下百姓的责任。她突然明了顿悟,连道别的话都来不及说,一溜烟儿的冲出了郑家,快马加鞭的冲向宫中,她必须要在早朝之前,让公子去将那位置拿下。
扶苏才早起练剑,近日里在父亲的关怀下,又新加了一项课业,那便是剑法,父亲说的腰学会保命,不能将自己的命交付到别人的手里。
郑罗冲进了扶苏的寝宫,伸手拉着扶苏便往朝堂的方向跑:“公子,我接下来给你说的话,只说一遍,你不要问为什么,立刻去照办,在之后,我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
扶苏对郑罗是百分百的信任,连连点头称好。
郑罗微微喘了口大气:“公子,我们必须赶在早朝前,向王申请去赵国邯郸,做一次卧底细作。”
“细作?”扶苏吃惊的看着郑罗,伸手在郑罗的额头上摸了摸:“这也没有烧糊涂呢!怎么说胡话了!我堂堂秦国的皇子,去做细作……荒唐,荒唐!”
“公子,就当我求你,如论如何,求你一定要说服王,并让我陪你一起去。”郑罗再次央求:“别再拖时间了,之后,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的。公子,求你。”
“好,我去。但事后,你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郑罗连连点头,只差没有赌咒发誓了。
公子扶苏微微整理了衣衫,匀了匀呼吸,才几步走到了秦王的寝宫外:“请通报一下父王,就说扶苏要要紧事求见。”
宦官见是公子扶苏,连忙纷纷下跪,然后其中一名管事的宦臣站了起来:“公子,王才睡下没多久,若非特急的事,那便等等吧!再有一个时辰,王就该起来准备早朝了。”
“十万火急的事,还望宦官通传。”公子扶苏重音要在了十万火急上。
宦官转身,推开了寝宫的门,走进了房中,又等了许久,才从房中出来:“公子请!”
扶苏连忙走了进去,在距离龙床几步外便跪下:“儿臣扶苏,拜见父王。打扰父王睡眠,请父王恕罪。”
“起来吧!听说你又十万火急的事,怎么了?”秦王靠在床头,虽然很疲倦,但还是努力的睁大双眼。
“儿臣偶然听说父王在为派遣何人暗入赵国邯郸而发愁,儿臣愿为父王分忧,请缨前去。请父王恩准。”扶苏并未起身,而是跪在床前。
“唐唐皇子,怎么可以去做细作?”秦王皱眉微怒。
“父王息怒,曾经父王于赵国做质子,受尽凌辱。儿臣此番前往,只愿帮助大军早日攻破赵国帝都邯郸,为父亲一雪前耻!”扶苏跪在地上双手抱拳继续说道:“父亲忍辱负重为大秦,儿臣也愿为大秦一统六国,奉献一切!请父王成全儿臣的赤子之心。”
“好!不愧是寡人的孩子!你现在也不小了,多些历练总是好的,此行万难,你选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陪同。”秦王已然坐起身,儿子能为国为父主动分担,大感欣慰。
“儿臣谢父亲成全。今日便准备准备,尽快送上路。儿臣这便告退。”扶苏磕了磕头,起身退出了房间。
秦王高兴得突然没了睡意,作为一个父亲,没有任何事能有自己儿女成器来的高兴,欣慰。他虽为王者,自然也不例外:“许公公,你给本王磨墨,本王立刻写圣旨。”
“是,王。”那原本随侍的许公公,连忙给起身的秦王披上了一件大氅,然后跟着到了桌边研磨。
秦王快速的拟定了圣旨,派人飞快的传到扶苏的寝宫,同时亲自选了侍卫,赐与扶苏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