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念老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段念和白芷一青梅竹马感情深厚,甚至在结婚后还有密切的往来,段母当然知道,一边睁只眼闭只眼纵容儿子的行为,一边转头以提倡勤俭节约为名对杨月容这个儿媳挑三拣四,极尽刻薄。刘水不是原主,才没杨月容那般玛丽苏的包容度。
“你什么意思,是嫌弃我们段家没有教养?那你当初还非得死乞白赖嫁给我儿子!”段母听得这话顿时气炸,将盘子重重放到桌子上,“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杨大小姐这么瞧不起我们孤儿寡母,难道不知道老祖宗传下来的孝道怎么讲,对婆婆说三道四,倒是很好的素养!”
“月容可没这么说。”刘水懒得跟自私刻薄的老寡妇计较,顺手拿了两颗龙眼继续往门口挪,“妈别乱想,省的段念怪我顶撞。”
“那是当然,儿子从我肚子里出来,不孝顺我孝顺谁,又不像某些养不熟的白眼狼……”段母被她态度反常气得不轻,在儿子还没完全拿下杨氏集团前,她还不太敢把话说绝,只是愈发看不惯这个儿媳,“念儿要下班了,你不准备买菜做饭,晚上我们吃什么?”
“妈,原来您也觉得家里该请个保姆?”到门口的刘水含笑停下步子,夕阳从外落在她身上,红裙优雅如火,她下巴高昂,透出一股上流社会高高在上的疏离和优越感,“这样吧,待会儿我跟阿念说一声,下午带个保姆回来,妈年纪大了,不宜太过操劳,是该享享清福了。”
杨月容在杨家那叫十指不沾阳春水,杨家人都是把她捧在手里含在嘴里,好容易养大的宝贝儿嫁到别家却是每天洗衣拖地端茶做饭,做着佣人两倍的活。
她倒是想问问,凭什么?
如果是以爱的名义,段念又何尝值得这么做?
对上那不带笑意的眼,段母莫名有些心虚,顿了顿,才理直气壮道:“念儿赚钱辛苦,你就不能多体谅他,能自己动手的事就别乱花他的钱,这年头的人都不知道勤俭节约……”
“阿念很穷吗?”刘水摸了摸下巴,嫣然一笑,“那我和爸爸说一声,工资每月加三千元,就当是养保姆吧。”花的都是杨氏的钱,还指使杨氏千金做牛做马,老脸也不嫌害臊。
段母气倒。“杨月容,你什么意思啊,三千,什么三千!!!我要告诉念儿,你竟然嫌弃我们穷!”
刘水已经在门口打上TAXI,扬长而去。
段莲忙扶住段母摇摇欲坠的身子,无奈劝道。“妈,嫂子从小娇生惯养,你老是指使她做这做那人家有意见也正常,就让她散散心,晚上哥回来跟他一说,嫂子还敢不听哥的话?”
“哼,念儿回来要她好看!”想到杨月容在儿子面前那唯唯诺诺的模样,段母总算笑开了颜。
白芷一百无聊赖戳着第七杯卡布奇诺时候,杨月容终于姗姗来迟,一身红火的长裙将她姣好身段勾勒出来,淡淡的妆容恰到好处修饰出精致的眉眼,天生的气质优雅神秘而端庄,方一出现整个餐厅的视线就被她牵引过去,带来不小的轰动。
白芷一狠狠深呼吸,强制压下心头的嫉妒和恼恨,脸上依稀挂着完美的笑容,语气倒是带着淡淡的不悦,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杨月容,你整整迟到了三个小时。”
“哦,有吗?”极为自然在对面位子坐下,拿过菜单点了份饮料,刘水睫毛轻眨,漫不经心开口。“只怪商场新出了些货色,贪看忘了时间。”三个小时都没把她气走,这女人倒有几分耐性。
或者说,今天白芷一有非见她不可的理由。
那不甚在意的语气让白芷一差点没气岔过去,脸上笑容龟裂,恶狠狠咬唇,低声道:“杨月容,你难道不知道失约于人是一件极为不礼貌的事情?”明明跟她有约,竟然还去逛商场,未免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刘水闻言嗤笑出声,平静如湖水的眉眼都带了几分嘲讽的笑意。“对人,自然是不礼貌的。”对畜牲对小三,自然不需要这一套。
“什么!”白芷一眉头狠狠一跳,撰着桌子的手指恨不得把整个桌子掀翻,她面皮狂抽,连说话都不利索了。“杨月容,你别太过分!”
“其实我们交情并不深厚,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想听你喊一声,段太太。”
得不到的,往往才是心头的那根刺,稍一撩拨,就火燎火燎尖锐的疼。而段太太,是白芷一怎么争都争不到的位置。
纵然再怎么嚣张跋扈,再怎么得意非凡神采飞扬,段念不肯离婚,他们的感情终究只是见不得光的地下情。
白芷一嘴巴差点气歪,她咬牙深呼吸,好一会儿平静下来,哼道。“段念心里根本没有你,要不是你家里有钱,怎么会娶你,蠢货!”
“至少他娶了,而你,就算是真爱,也只能见不得光,爱得如同过街老鼠,也着实可怜。”
白芷一往后一仰靠在沙发上,手指悄然抓紧了手边的沙发皮,脸上一副不以为意表情。“真情难得可贵,有真爱在,有没有身份又如何,你不过是占了个段太太的身份。”
“那也比白小姐好,至少我是他名正言顺的老婆。”
两人眼对眼,一个隐逸怒火,一个淡漠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