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子，你先走，我马上下来。”沈慕羽松开宋颖的手。
宋颖看了墨离一眼，有些莫名其妙，转身离开了后台。
墨离四处瞄了一眼，甩开长腿，向一个无人的角落走去。
沈慕羽抱着裙子，跟在他身后。
“沈慕羽，恭喜你，一唱成名。”墨离在窗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言语间满满的讽刺。
沈慕羽一滞，不明白他为何特意跑来说这样的话。
小巫镇的那一幕从脑子里掠过，她有些茫然。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已经只剩下了恶？
“以前没看出来，现在才知道，原来你挺喜欢出风头的。”墨离抬眼看着窗外，眸光幽冷，唇角微弯，一抹嘲笑若隐若现，“艺术节那么多项目，你都报了吧？这是要让你们区队的男生四处为你加油呐喊？你是要迷倒多少男生才肯罢休？”
沈慕羽愣愣地看着墨离的侧脸，有些不敢相信这话是他说的。
就算他们已经回不到过去，就算他有了王琳，不再留恋有她相伴的岁月，他也不能这样侮辱她啊。
他怎么敢？
沈慕羽不说话，墨离也没打算让她说，只是，关于周子文，他始终说不出口。虽然，他很想问她为什么忘记了当初的诺言，为什么要为周子文献歌，但他的自尊他的骄傲都让他问不出口。
“既然这么爱出风头，这么爱慕虚荣，你当初何况要来警校？你应该去报考艺术院校，想必那里更适合你。”
墨离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沈慕羽心上。
她委屈，她愤怒，可她却在这一刻失去了还击的力量。
这是她念了那么多年的人，是她用心去等的人，就算她早就已经对他失望，也没想到他会这样伤她。
语言的力量胜过刺刀。语言的伤害胜过枪炮。
是自己蠢，不是吗？
4年的光阴足以改变太多，自己却幻想着他也在等。
他和王琳已经那么好，自己却还心存最后一丝念想。
明知道王琳要参加歌手大赛，明知道王琳报自己的名字只是为了凑数，明知道可以弃权，自己还是上台演唱了。
他是讨厌自己对王琳的比赛构成威胁吧，为了王琳，他竟然可以做到这样。
沈慕羽的心，在这一刻，彻底冷了。
她没有说话，没有辩白，抱着养父当年给她留下的最后一条裙子，默默转身离开。
墨离望着窗外的秋雨，狠狠一拳砸在墙上。
她疼了吧？她肯定疼了。可是，她知不知道，他更疼。
他承认，他嫉妒周子文，但他绝非因为嫉妒才来找她说这样的话。
他是不想她成为男生们关注的焦点，在这狼多肉少的警校，她想要安心学习，就不能成为男生们追逐的对象。
小羽，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对不起，我爱你！
沈慕羽抱着裙子走出了礼堂。
雨下得很大，可她浑然不觉。
她走得很慢，像是被抽空了灵魂一样，一步一步，被秋雨迷蒙了双眼。她已经分不清自己脸上是雨还是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