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沈慕羽醒来，看着墨离满眼的担心和愧疚，感觉到他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她的眼眶一下就红了。
“都过去了，别怕。”墨离轻轻摩挲着她的手，低头吻了一下，对此前的事情只字不提，“我回来了，再也不会让人伤了你。”
“他呢？”沈慕羽的声音听上去无比虚弱。
“在卫生间。”对于小悬子，墨离一个字都不想说。
“我要见他。”
“没必要。”
“让我见他。”
“那也不是现在。”
“我……”
“好好休息，等你有力气说话了，我会让他见你。”
墨离话音未落，卫生间的门被推开，小悬子耷拉着脑袋走了出来。他只站在门边，神情复杂地看着刚刚苏醒的沈慕羽，不敢上前。
“滚出去！”墨离并未回头，身上却当即散发出一股戾气，额上青筋一跳，低沉的嗓音蕴着雷霆之怒。
小悬子不动。
“我让你滚出去。”墨离转过头，冷冷地重复了一句，这一次，他的声音更低，语速更慢，可那怒气却明显更甚。
小悬子充耳不闻，只静静地看着沈慕羽。
墨离浑身温度骤降，肌肉瞬间紧绷，可不等他发作，沈慕羽的手指轻轻在他掌心勾了勾，声音软软的却透着坚决，“我要和他说话。”
墨离猛地回头，发红的眼睛看着沈慕羽，一脸的不赞同。
“你先出去。”沈慕羽轻轻勾了勾唇角，努力让自己露出一丝笑意。
“小羽……”
“没事。”沈慕羽再次动了动手指，安抚着墨离的情绪。
“我就在门外。”墨离深吸了一口气，放开沈慕羽的手，大步走了出去。至始至终，他没再看小悬子一眼。
屋里一下安静了下来，沈慕羽不说话，小悬子也没动。
他只是远远地看着她，看着她比昨天刚被送来抢救时还要苍白的脸，心如刀割。
沈慕羽心中低叹，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唇角，淡淡回望。
良久，小悬子开始挪动步伐。
他走得很慢，仿佛每一步都行走在刀尖上，越靠近越痛苦，越痛苦越靠近。明明只有几步之遥，他却像是走过了半个世纪。
终于靠近了床边，小悬子垂了头，浓浓的鼻音，“对不起。”
“把你的袖子拉起来。”沈慕羽轻声发话。
小悬子一愣，眼里闪过一丝茫然。
“两只都拉起来。”沈慕羽重复了一遍。
小悬子迟疑片刻，将衣袖拉了起来。
“靠近点。”沈慕羽盯着他的小臂。
小悬子将手往前一伸，感觉到她的气息轻轻喷洒在手臂上，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颤。
“果然如此。”沈慕羽眉头一蹙，“靠近我，你是不是很难受？”
小悬子一怔，不由自主向后一退，满眼不可思议。
就在刚才，他的身子该死的又有了反应，他的血液在沸腾，雨望在叫嚣，他竟然又一次想把沈慕羽压在身下，将她变成自己的人。他一定是疯了！
他这一退碰响了椅子，墨离当即冲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