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他从排位后面拿出一个不大的坛子。
坛子外观非常漂亮,是温润的瓷白色,上面还有漂亮的青花纹路,马恩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瑞年,他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直觉,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坛子口密封的很好,最上面还贴了一张符,那张符看着也有些年岁了,上面的咒语都有些不甚清楚了。
李瑞年对着坛子再三作揖,才慢慢拆掉符咒,打开坛盖。
一打开坛盖,由于坛口较小,屋子里的灯光又不太亮,马恩涛一时间看不清楚坛子里有什么东西。
但是他看到李瑞年拿来一个小碗,然后轻轻抱起坛子,从里面倒出了一些粉末状的东西。
马恩涛轻嗅,倒是没什么气味,看起来跟石灰粉似的,他突然好想伸手去摸摸,还装在坛子里,难不成……是骨灰!
一想到这,马恩涛的脸色立马“唰!”地一下白得跟长纸似的,为了安慰自己,他咽了一口口水,异常艰涩的向李瑞年问道:“请问……这是什么?”
李瑞年抬头看了一眼马恩涛,目光中是马恩涛之前从未见过的严肃和冷冽,他并没有回答马恩涛的问题,只是倒好了以后,又自顾自的封好坛子,然后站起来将坛子放在原处。
接着他拿起装有白色粉末的小碗,又走到前面的牌位前,将小碗抵在自己的额头,重新鞠了三个躬,这才叫上马恩涛一起离开。
马恩涛没有得到答案,心里面一直很忐忑,望着李瑞年严肃的表情,他几番欲言又止。
不一会儿,他们又来到了刚才离开时的那间房,想起之前李瑞年对着那个空躺椅说话,马恩涛一进房间,便离那张躺椅站得远远的,目光也有意无意地朝哪里瞟,生怕下一秒就会从那里跳出来个可怕的东西,让他无路可逃。
李瑞年回来以后,看着坐在躺椅上虚弱的芸芸,严肃道:“我也没有万全的把握,总之希望是五五分成,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芸芸惨然一笑:“还能比现在更糟的吗?你动手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李瑞年道:“那么事不宜迟,我们开始吧!”
只见李瑞年将一张符咒点燃于小碗之中,又割破自己的食指,滴三滴血在上面,再从一旁的挂在墙上的葫芦中倒了些水在里面,这才递给芸芸:“一口气喝完它。”
芸芸接过小碗,轻扫一眼,想也不想一口闷掉了。
马恩涛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他整个人都已经懵圈了。
谁能告诉他眼前这一幕是怎么回事?
李瑞年对着空椅子振振有词了半天,好像那里真的坐着一个人,而且那人接过李瑞年手中的小碗,慢慢喝下碗里的东西。
接着,原本空无一物的躺椅上渐渐显露出了人形,看样子影影约约是一热女人,她看起来似乎很痛苦,凄厉的声音自她嘴中发出。
李瑞年面色严肃地看着她,芸芸全身发烫,红得像是被烈焰炙烤一般,她痛苦地大叫着,血红的眼泪滚滚而下,终于忍受不住了,整个身子直接从躺椅上滚到了地上,在地上拼命地滚来滚去。
饶是马恩涛之前再怎么恐惧芸芸,此时看到这一幕,心中不免也生出了一股子怜悯之情,他急忙向李瑞年问道:“她、她这是怎么了?”
李瑞年抬头,目光看向天花板,仿佛透过天花板看向了寂寥的天空:“现在只能看天意了。”
芸芸在地上挣扎了很久,最后她像是终于没有力气了一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浓密的头发散乱在身侧,脖子间那条大红的围巾还是那般刺目的红色,身上的旧羽绒衣被她弄得皱巴巴的,李瑞年看着看着,突然眼眶湿润了起来,他还记得那天余浩说要给芸芸买件新衣服,让他来帮忙看来着。
见她趴在地上许久没有动静,李瑞年慢慢蹲下,弯腰扶起了她,转过脸来才看到芸芸的脸色已经恢复原样了,甚至比起之前,跟多了一红**态。
她看起来也没有以前那么恐怖了,脸上还泛着淡淡地光泽,不小心看过去,还以为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学生。
李瑞年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才道:“看来是没事了。”
马恩涛不由自主的,也松了一口气。
李瑞年将芸芸放在了房间里一般用来小憩的小榻上,然后才转身,又走回刚才那间房,一下子便跪在了地上,目光中带着一丝喜悦和殷切:“多谢始祖!”
说完,又磕了三个响头,方才作罢。
马恩涛一直守在芸芸的床边,待李瑞年再次进来时,他终于又忍不住问了一遍:“刚才你给她吃的那是什么呀?”
李瑞年转头,目光复杂地看着马恩涛:“你真想知道?”
马恩涛心中“咯噔!”一下子,但还是逞强地点点头,看起来一脸好奇。
李瑞年目光出神地看着昏迷的芸芸,道:“是骨灰!”
话刚落,马恩涛的脸色就变得极为难看了,妈呀!真的是骨灰!原来真的是骨灰!
顿时,马恩涛心中便后悔万分了,为什么要问,为什么要作死去问?
一想起刚才自己还试图想去摸一下那个骨灰,马恩涛心里便膈应地不行。
而李瑞年心中担忧的却是另一件事,虽然他是为了救芸芸,本来是处于好意,但是刚才他用了三滴自己的血,芸芸已经不属于阳间的人了,要是还服用了阳间的血,那日后想要投胎轮回,必定会是一桩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