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年没有直接去警局,他先去了趟医院,高友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李瑞年走进病房时,高友军正坐在床头看电视,一个人居然还看得津津有味。
李瑞年轻咳一声,高友军转头,看到是李瑞年以后,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一阵青一阵白的,非常精彩。
警察的意思是等高友军彻底好了之后,再重新审理关于他非法经营和逼迫少女的事情。
李瑞年搬来一张椅子,在高友军的病床边坐下。
高友军看着他,目光中带着警惕和防备。
李瑞年微微一笑:“别担心,我不会对付你的,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只行阴间人的方便,阳间的人,自有阳间的法律来约束。”
高友军还是没有放下防备,他到现在都还记得他被打伤的那天,李瑞年管那个恐怖的白衣女子叫“祖师叔”。
他们是一伙的!
李瑞年当做没看到他的防备,亲切地说:“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高友军狐疑:“什么忙?”
李瑞年道:“那天,我那两个徒弟将受伤的你送进医院,警察以为是他们俩打伤了你,已经将他们逮捕了。而我,我作为他们的监护人,被认为是主使者,所以警察也在到处找我。
我希望你能出面澄清,毕竟你心里也清楚,我和我那两个徒弟并没有伤害过你。”
高友军听完,露出讥讽的表情:“凭什么?当初我花了那么多的钱求你帮忙,我甚至赌上了全部家当来求你,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回答我的吗?”
李瑞年不说话了。
高友军阴沉着脸:“想都别想我会帮你,反正我现在已经伏法了,最坏还能怎样?最好能拉着你们一跟我一起下水,临死能有个垫背的,值了!”
李瑞年听了这话,脸色也开始变得难看起来:“你是死了一了百了,有没有想过你的家人?”
高友军扬起的奇异笑容还没在脸上出现十秒,就被李瑞年的这句话给唬住了。
“你什么意思?”
李瑞年道:“忘了告诉你,我祖师叔是一个非常记仇的人,要是她知道你这样子对待她的徒孙,你猜?她会怎么对付你的家人?我听说你还有个小女儿是吧?”
高友军彻底变了脸色,面如死灰:“你们要干什么?”
李瑞年反问:“这就要问你了,高先生,你要怎么做?”
高友军动动嘴唇,却没有说话。
李瑞年又道:“很简单,我刚刚已经跟你说过了。只要你说你被人揍的事情跟我们无关就行了。”
高友军说:“警察不是傻子,我这一身伤不可能是自己把自己给打的吧?”
李瑞年道:“这你不用管,你只消说你没看清楚谁打了你,而你是被我们给救了的。听明白了吗?”
高友军不做声,看他的样子像是已经默认了。
李瑞年又缓缓开口:“这事宜早不宜迟,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直到出了高友军的病房门口,李瑞年才慢慢扬起了兴奋地笑容,他别的本事可能不咋地,这糊弄人的本领可一向是他最拿手的。
高友军现在一定还没缓过神来呢?
是的,高友军的确没有缓过神来,他坐在病床上愣愣地发呆,想不通当初那么春风得意的他,如今怎么就会落到这个地步了。
他始终无法正式自己,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在他的眼里,这一切都是芸芸的错,他觉得自己一开始就不该留下芸芸,当初芸芸被老乡骗进来时,他就应该把她赶走,不应该为了那么一丁点利益,而毁了他全部的资产和心血。
还有那个白衣服的女人,看起来冷冰冰的,像一条毒蛇,她居然能够洞察别人的心事。
一想到这里,高友军就全身打颤,忍不住的发抖。
那天那个女人把他丢进了李瑞年的店里面,他想跑,可是不管往哪个方向跑,那个女人总是能先他一步堵在他的前面。
她像猫捉老鼠一样逗弄着他,最后居然没有碰他,只是站在他面前看着他,他就感到全身都痛,彻骨地疼痛。
像是有人拿着一把拆骨刀,慢慢地、一刀一刀地卸下了他全身的骨头。
那种痛苦,他这辈子都不想经历再第二次了。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高友军立马回过神来,声音干燥:“请进!”
他觉得喉咙有些痒痒的,于是拿起床头柜边的水杯,刚喝下第一口水,一个陌生的男人走了进来。
全身穿着黑色衣服,看起来有些臃肿。
整个人人高马大的,头上戴着黑色鸭舌帽,帽檐微微朝下,看不清他的神色。
高友军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人人,于是他问:“你是?”
男人摘下头上戴着的鸭舌帽,朝高友军微微一笑:“我是……魏哲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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