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葛婴两人从后庭一前一后走出,这时候厅堂中一干文武都发现了周瑜眼中的喜意,众人互相对视了几眼,心中都在暗自猜想,葛婴究竟在后庭和周瑜说了些什么,竟然叫周瑜活脱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来人,上酒宴,请葛婴先生入座!”周瑜大袖一挥,脸上掩饰不住的狂喜。
葛婴微微一笑,入座后面上带着微笑,和众人一一颔首示意。
“来!”葛婴冲着自己的随从招招手,那随从连忙跑了进来,跪坐在葛婴身边。
“你去把田市叫来,田市该怎么做,他自己很清楚。”葛婴对着这人低声说道,从自己身上接下来一腰牌,交给了这个随从。
“小人明白!”当下这人弓着腰,退了出去,来到了城主府外边,一抬眼就看到有一队陈国武士护卫者的车架。
说是护卫,可是实际上却是森严的监视。
车驾上有一个青年,面上带着几分苦笑,不是那田儋之子田市,又是何人?
仆人走到了众多武士身边,把手中的令牌亮了出来,道:“大人吩咐说,叫田市公子进去。”
武士接过令牌,仔细的看了以后,方才点点头,众人护卫着田市来到了城主府门口。
田市手中怀抱着一个做工精美的匣子,下了车,面色肃然,迈着方正的步伐,走向了城主府。
“能活下来,就是最好的!”田市在心中告诉自己,快步走上前去。
这时候,宴会上的众人都已经注意到了田市。
田市禁止走上前去,一伸手,那个仆人就匣子,田市一伸手,就从里边拿出来一张帛,当着众人的面,徐徐打开:
“孤田儋继承大统数年,上不可祭祀先祖,下不可安黎民。心中愧于天下,今传禅位周瑜,望我齐国臣民上下辅佐,不可懈怠!”
“周瑜将军!此乃我父王的禅位诏书,还请先生继承大统,安抚我齐国上下百万臣民!”田市跪在地上,双手举起那诏书,作势呈给周瑜!
“哗啦!”
这时候,两边陪坐的文臣武将,纷纷离开席位,跪了一大片。
周瑜内心无比激动,可想到了古代禅让之时,总需要推辞一两次,方才可接受,以彰显仁义。
周瑜端坐在主座上,面色严肃:“不可,既然公子来了,那瑜军中上下,自当辅佐公子,继承大统,匡扶我大齐天下!”
话虽如此说,可周瑜却端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田市心中暗骂一声混账东西,可为了活命,却不得不恭敬道:“将军之才能,足以治理好大齐天下,还请将军切莫推辞,否则的话,我等边跪在这里,等到将军答应为止!”
“尔等安敢陷我于不义?”周瑜洋装发怒,欲要拔剑下榻。
葛婴见状,连忙道:“将军继承齐国大统,乃是大势所趋,还请将军切莫推辞!”
文种和李绩对视了一眼神,行大礼叩首道:“大王万岁!”
“大王万岁!”
“大王万岁!”
一时间,整个城主府中的高级武将都纷纷高声喊了起来。
周瑜这才走下座,双手从田市手中接过了那禅位诏书。
“孤必定会带领诸位开创一个不朽的王朝!”周瑜面色沉重,眼神坚定,这不是在忽悠一群人为他卖命,他心中所想,便是此刻所言。
“万岁!”
“万岁!”
“万岁!”
“……”
一时间城主府中,所有的士兵都在高声呼喊。
驻守在城中的士兵先是一愣,听着那城主府中传来的万岁呼喊声,一个个眼神发愣,倒是也有机灵的人,细细的听了三两声以后,便带着头高声呼喊了起来。
其余的人就算是再傻,也知道城主府发生了什么事情。
紧接着,周瑜下令,调集城中所有的军队,领着葛婴、尤其是田市,前往军营中,宣读了那一份禅位诏书。
军中大头兵可不会想那么多,方正跟着谁,都是打天下,一样的玩命。
谁当皇帝都一样,最重要的是新王登基,一定会有很多赏赐……
……
“陛下,饶安城传来消息,田儋之子田市手持田儋的禅位诏书,声称田儋禅位于周瑜,而周瑜也在当日里称齐王。”浮阳城中,薛仁贵脸上带着古怪之色,向着扶苏禀告道。
扶苏闻言,走到了厅堂外,看着渐渐放晴的天空,笑道:“田儋还在武遂城,朕下令叫田儋写书信给他儿子田市,周瑜这小把戏,必定不攻自破!”
“陛下圣明!”薛仁贵连忙拱手道。
“这些日子,京城有没有传来什么消息。”扶苏问道。
“一切安好,京城那边的大雪已经停下。”薛仁贵笑道:“陛下,这严冬眼看就要过去了,我朝接下来,是否要进兵?”
扶苏沉吟片刻:“这件事情不急,要回去看看法正、诸葛亮对于明年的预算如何,我朝统治之下,那些氏族大家对于朝廷强行征发粮草,颇有微词,朕有心整顿,但是却不可以操之过急!”
“传常遇春来!”顿了顿,扶苏开口道。
薛仁贵眼角挑了挑,听到皇帝传召常遇春,眼角也不由得跳了起来。
不一会,常遇春来到了皇帝临时的行宫中。
“参见陛下!”
扶苏放下手中的南边细作传回来的消息,看了一眼常遇春道:“平身。”
常遇春道:“谢陛下!”
“辽东辽西两地,原本是前燕国所在之地,此地多有商贾之家,天下乱起来的时候,盐铁都被几个世家大族把持,法正在收回盐铁经营归属国有的时候,遇到了不少问题,朕想听听你的意思。”
“啊?陛下问末将?”常遇春楞了一下。
“嗯?朕不可以问你吗?”扶苏破感好笑。
常遇春眼中狠戾之色大作:“依照末将的意思,自然是杀!”
“嗯!”常遇春会这样说,自然的在扶苏的预料之中,“眼下有四大族、燕家、吴家、旬家、周家四大家族,朝廷下令把盐铁收归国有,这三大家族之人,也不敢不从,可是冶铁和晒盐,可不是随便抓一个人过去,就能做的,这是一门技术活。
燕家以莫须有的罪名,一口气杀掉了上千冶铁的家奴,周家故意把船舱破了一个洞的,把五六百熟练地晒盐工匠沉入大海!这些人,都该杀!但是朕找你,是想要问你,怎么杀,有什么最好的办法,杀掉这些人,但是却可以叫天下人交口称赞?”
常遇春额头上已经出现了汗水,他哪里的懂得这个?方正领着军队冲杀进去,左手手起刀落,右手手起刀落,砍下一颗颗人口,不就行了!
再说了,燕家、周家就算是地方豪族,但是谁赋予他们生杀予夺的大权?这分明就是造反!
就这样一条,还不足以定罪?
“陛下?这?”常遇春吞声踟蹰,最后咬牙道:“末将倒还真是有一个计谋!就是说出来之前,请陛下恕我无罪!”
扶苏闻言,心中多少有些惊讶,便道:“直说无妨,朕又不是残暴之君。”
“陛下!我大秦律法中,凡是谋逆,皆为死罪,若是依照先皇的法令,则全族上下尽数斩首!陛下仁慈,废除了全族斩首,十五岁以下,七十岁以上者贬为奴隶。
方才末将思量,若是这两个豪族家中,搜查出来的龙袍、龙椅乃至于帝皇才能使用的物品,到时候朝廷便有借口灭族!”
说完这话,常遇春拿眼睛看了一眼皇帝,只见得皇帝面带沉吟之色,一脸思索,似乎是难以下决断。
“陛下,这些家族无缘无故屠杀上千人,把人命当做儿戏,若是陛下下令诛杀这些恶徒,天下百姓将拍手称快!”常遇春拱手道,“常言道,乱世用重典,想当初在辽西郡的时候,末将曾经一日之间斩千人首级,自此再无商贾之家敢于为祸,今日里,末将就算是背上了千百世的骂名,又如何?”
“既然如此,朕授予你倚天剑,赐予你生杀予夺大权,辽东辽西两郡之地,大小官员,上到郡守,下到亭长,全部都归属你调遣,若是敢有不从者,可随意斩杀!”
“末将遵旨!”常遇春感觉到皇帝是真的动怒了,至少从他跟随皇帝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皇帝如此生气。
当下,扶苏亲手写下诏书,从身边的兵器加上,取下来那一口倚天剑,面色郑重的交给了常遇春。
“记住,朕还给你调遣了一个文官,你务必听从此人的建议,千万不可以一意孤行,莫要以为手中倚天剑,天下就无人可治你的罪。”看着常遇春,扶苏忍不住盯住了起来。
“末将岂敢!”常遇春心头一震,而后起身问道:“且不知陛下派遣给末将的文官,是何人也?”
“唐郡郡守?”常遇春闻言,想了半天,才惊奇道:“杜甫?”
“不错!正是此人!”扶苏含笑道:“宇文成都打下辰国以后,辰国改名为唐郡,朕派遣李白和杜甫两人一同治理唐郡,李白后来随军征战,敕封太白将军,统领太白军,而这杜甫治理唐郡,颇有才能,唐郡也兴兴向荣,朕决定提升他的官职,这一次协助你处理这里的事情,也算是给他历练一下。”
常遇春闻言,这才明白,皇帝这是想要重用那人,这一次的事情,只是给那人的做点政绩,这样才好擢升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