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橘黄阳光疏浅散密,像一张隐形的网,将人深深拥抱。
很暖,很拥挤。像是活着的感觉。
这几年她像是在走独木桥,底下都是虎视眈眈的大风大浪,随时随地一个波涛澎湃都能把她逼死,这种爱情很刺激。但是她已经累到了。
“程欢,你走得出霍家,你就以为你能走出我的手掌心吗?”
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跟了出来,淡淡的自信的声音,这一刻的程欢听来如此的讽刺。
“爬出去可以吗?”
“程欢!”
“你有什么资格叫我的名字!霍景之,在我差点被**的时候,你忘记你说了什么了吗!你凭什么觉得到这种地步我还会死心塌地地爱着你!我也是人,我也有血有肉,我之所以变得被看不起变得廉价,还不都是因为你!”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仿佛有浓浓的烈火。
是恨。
这样鲜明的恨让霍景之措手不及。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地抓着,空气变得稀薄,每吸一口气,五脏六腑都阵阵抽搐。
“今天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久久,他终于给出了一个自以为合理的解释。
程欢哈哈大笑。笑得又刺耳又嘲讽。
可能是光线太刺眼,她甚至笑出了眼泪,“你这话什么意思?”
她眯着眼,似乎在看什么好笑的东西一样看着他。凭什么你随随便便解释一句,我就该像个傻子一样感激涕零,体谅你的苦衷,然后继续滚回到你身边,继续做牛做马?”
她说话的时候不禁拔高了音量,毫不畏惧地迎着他的眼。
霍景之的瞳微微一缩,揉进大片的墨黑。
程欢见他不说话,摇摇晃晃地继续往外走。
走,走出硬闯进来的这个男人的世界,到属于自己的世界去。
脑海有一瞬的掏空,她背对着他,但是方才她指责他时候苍白的眉眼,偏执的孤勇却不断在眼前晃悠。
行动先于一切意识,霍景之狠狠拽住了他,将她的身体几乎是砸一样,囚困在他的怀和墙壁之间。
程欢毫不畏惧地看着他已经愤怒昭然的脸,瞪大了眼控诉,“你干什么!”
“离开我身边,要去哪里,滚到纪时宴那里去做牛做马吗?”
他的呼吸就这样直接地打在她的头顶,一如既往的霸道,让人不小心就意乱情迷。可是他说的话那么难听,把她看的那么低贱,像个女支女一样。
程欢难过得浑身都在发抖。
连说话发声都变得极为艰难。
“够了!霍景之!够了!你真让我恶心,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你这种人!”
“我以后要怎样,和谁在一起,关你这个陌生人有什么关系!”
“我这种人?陌生人?”霍景之的声音越来越低,语速也越来越慢。
程欢知道这事霍景之发大火的前兆。
可是程欢已经没力气去顾虑他的心情。
她勇敢地直视他,“难道不是你说的吗?”
“我说了,这是个误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对话就像进去了死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