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不到眼底,眼神又深沉又慎人。
电话里持续传来程欢激烈而害怕的呼叫声,那声音颤抖得像个要被做实验的小白鼠——
而男人的声音已经充满情欲,又油腻又浑浊,“现在这地方,你叫到嗓子哑了都没用的,不如留着等会叫……”
那在她身上肆无忌惮捣乱的手和不远处已经开始录像的DV让程欢几乎失去了冷静和理智,她脑海里此刻只想到了霍景之,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的稻草一样,她狰狞而大声地求救着,“霍景之,救命啊!求求你,快来救救我!”
霍家的客厅像死了人一样的诡异的寂静。
霍景之捂住了手机端,缓缓向霍湛湛走去。
霍湛湛胆战心惊地退在莫祁芳身后,眼神像待宰的羔羊,不安地叫着莫祁芳,“妈……”
霍景之脚步方向微微一转,面向莫祁芳慢慢走了过去。
他眉峰像清晨的丛林,带着与身俱来的高傲和清贵,淡淡地说,“既然你觉得你女儿不是纵火犯,那我也当没有从没娶过程欢。你为了你女儿的自由,拿我母亲祖籍地位威胁我逼我娶程欢的事,我也当没发生过。”
他说着,当着所有人瞠目结舌的面慢慢地拿起了手机。
他对着电话那一端,声线像渡了一层厚厚的蜂蜜,无限温柔地说,“程欢,怎么了?”
在四面楚歌的绝望中,程欢听到了来自霍景之仿佛饱含深情的声音,她的眼泪崩了出来,像一场突来的大雨。
她在椅子上不断挣扎着,想要摆脱猥琐男的屈辱的对待,几乎是哭着哀求,“景之,快来救我,快来救我好不好……”
凭借霍景之的本事,找到她来救她,只是分分钟的事情不是吗?
只是猥琐男也听见了霍景之的声音。
他明显地意识到程欢现在在和人通话中,他一巴掌猛地扇在了程欢的脸上,“臭娘们!不老实的东西!”
他的手飞快地钻进她的屁股底下,想要拿出那部手机。
程欢拼命坐得严严实实,妄图把手机藏起来。
可是手机里传来霍景之温厚而冷静的声音,像倾盆的冷水,豁然将程欢最后燃烧的那点希望也消耗殆尽。
他说,“程欢,忘了告诉你,他们都说霍湛湛从来没有纵过火,所以我也没有娶过你,更没必要救一个不认识的人。”
霍景之一句话,无疑是给程欢判了死刑。
程欢绝望地闭上了眼。
她不知道霍景之为什么突然说‘他们都说霍湛湛从来没有纵过火’,难道是莫祁芳否认了和她之间,她替罪入狱来换取霍景之的约定吗?
还是说,就像刚开始她想的一样,只是因为她最近的举动让霍景之不满意,所以他指使了这一切折磨她?
惨白的光线像一根根利剑,狠狠刺进她的胸膛。
可她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心脏疼了。
从一开始,她就错了。在最危险的时候,她不该想霍景之。或者说,不管发生什么,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哪怕和霍景之没什么关系,她脑子转几十个弯,也会想到霍景之。哪怕发生生命攸关的大事,她第一时间想起的,也只有霍景之,可是这从来不代表着霍景之也要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