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挂了电话。
她刚刚还在想什么?她无可救药地还想跟霍景之捆绑在一起一辈子!
明知道霍景之心上有一道不可磨灭的白月光,明知道她和他之间有天差地别的距离,却还是停不住想走进他的世界。
程欢就这样站在阳台上,任由冷风吹,一直吹到天方亮起鱼肚白。
想到昨晚没做措施,而她不敢不想再有霍景之的孩子了。
她收拾了下,就马上出门去买避孕药。
楼下晨练的一群大妈正热烈讨论——
“三楼那一对夫妻的事你们听说了没啊?”
“知道啊,听说那女人和别的男人好上了,反咬一口丈夫那方面满足不了她,提出诉讼还真离成婚了!”
程欢买了瓶矿泉水,将避孕药吞了下去。
也许是小产后一直没回复,身体差得不行,她吃完避孕药,整个人就晕乎乎的。
程欢强撑着意志往住宿楼走,正打算拿钥匙开门,却发现门竟然没锁。
如月色清亮寡淡的声音在空气缓缓流淌,“昨晚睡得很好吧?”
是贺梓矜,她背对着程欢,高瘦的个子相当迷人。
霍景之对程欢侧着身站着,程欢见他似乎拧了眉,似乎要说什么,可是贺梓矜却用中指轻轻堵住了他的唇。
很简单的动作。
但是贺梓矜能对霍景之做,而程欢却不能。
贺梓矜眼底流过星光,淡淡说,“我知道,你做事有你的理由。你说过你不爱她,我相信你。”
明明是一个确定无疑的答案,只是从另外一个女人口里听到霍景之说不爱她,程欢的心又是重重一记。
所以事情就是昨天霍景之和贺梓矜吵架,霍景之来找她,贺梓矜今天又来找霍景之,并且说相信他。
程欢低下头,想笑,偏偏眼眶烫得挤出了泪。
霍景之微微锁眉,笑了笑,“贺梓矜。”
“嗯?”
“你还记得我那时上错了人,找你解释时你怎么说吗。你说景之,我相信你不爱她。但是你要以大局为重,那种女人对你以后继承家业,飞黄腾达都是障碍。说完没多久,你就办手续滚出国了。”他猛地抬起她的下颚,眼睛盯着她的眼,“贺梓矜,你当时说那句话的表情,就跟现在一样。我有时候真想撬开你的心看看,你是不是也有女人的嫉妒心。”
贺梓矜觉得下颚生疼,心上却是又惊又喜。
他这是在吃醋吗?
“景之,是不是因为霍奕臣回来了,我和他相亲所以你昨天才生闷气喝了酒?”
霍奕臣是霍景之同父异母的弟弟,莫祁芳的儿子。
程欢站在门外,只觉得瑟瑟发冷。
她就像一个女支女一样,霍景之高兴时想发泄欲望的时候,就可以找上门来要她;要她当报复工具去刺激贺梓矜的时候,她就被利用得体无完肤。
这就是霍景之不离婚的理由吗?
折磨她。让她一辈子都痛苦。
程欢不想再进门,她也不知道往哪里去,只是一步步往楼下走。
走着楼梯,路过三楼住户,程欢忽然想起早上听说的这对夫妇离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