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和谢行一都呆了。凌霜从来没教念儿这么叫，念儿也从来没这么叫过她，也没这么叫过其他人。谢行一也没听念儿说过这两个字。他马上清醒过来，寒着脸问，“你凭什么这么教他？”
凌霜大叫冤枉。念儿看一眼谢行一，看一眼凌霜，哇哇哭了起来，顷刻间泪流满面。还自己可怜兮兮地用小手胡乱的擦眼泪。
凌霜和谢行一随即寂然。
谢行一恨恨地说，“改天再和你算账。”说完，抱着念儿出去，念儿哭的更急了，不停的叫“娘娘。”
凌霜赶紧跑了过去，念儿就不哭了。
谢行一没办法，吩咐左右说，“让厨房把晚饭送到我房里。”
又吩咐凌霜，“罚站开始，两个时辰，晚饭不准吃。”
晚饭上齐了，谢行一让自己的大丫鬟雅琴抱着念儿给他喂饭，念儿一下子就把雅琴推开了。张开小手，叫道，“娘娘，喂喂。”
谢行一看着她，黑着脸说，“过来。”凌霜抱着念儿给他喂饭。谢行一说，“你不许吃。”
凌霜也不理他。念儿吃着饭，又伸手抓谢行一，谢行一以为他要自己抱，就伸手接他。谁知道念儿小手、小脑袋一起摇，谢行一有些纳闷。念儿还是伸着小手，叫到，“爹爹”，谢行一明白了，就往念儿身边坐了坐，念儿就把手放在谢行一身上，吃着饭，不时看看谢行一，笑的很开心、满意。
念儿自己吃着，又说，“娘娘，吃吃。”凌霜说，“乖念儿，你吃。”凌霜心里还在奇怪，念儿怎么会叫娘了？
念儿抓过凌霜喂他的菜——他出手很快，很多次凌霜的东西都被他抢走了，念儿抓过菜，转身送到谢行一嘴边说，“爹爹，吃吃。”
谢行一哭笑不得，说道，“谢谢儿子，你自己吃吧。爹爹这里有啊。”
念儿很听话，就又放到自己嘴里。
凌霜想，谢行一一定是嫌小孩子脏，心里鄙夷他疼孩子都是假的，脸上不由漏了出来，谢行一马上觉察到，瞪了她一眼。
念儿吃饱了，要下地玩，凌霜就跟着他。念儿在屋里跑来跑去，藏起来让凌霜找他。凌霜假装找不到，喊着，“念儿，你在哪儿呀？”念儿就开心的大笑起来，自己噔噔瞪跑出来，或者露出个小脑袋，然后再跑走。
谢行一继续吃饭，念儿突然跑到谢行一身前，抱着他的腿说，“爹爹，唱唱。”
“唱什么呀？”谢行一不解。
念儿爬到了谢行一身上，当然他只做了动作，谢行一就把他抱了起来，放在腿上，念儿靠在谢行一怀里，竟然有点羞涩地笑了，然后他小声地“唱‘了起来；“依……啾啾，”顿一顿，继续“依……啾啾。”
凌霜刚开始也有些疑惑，不知道念儿要干什么，如今才恍然大悟，念儿是要唱歌。凌霜平时唱歌给念儿听，还教他认识小鸟，念儿当时都是笑嘻嘻地听着，没想到他都记在心里了。当然，念儿的歌声是没有音调的，就是“依”一声。
凌霜赶紧给念儿鼓掌，说，“念儿唱的真好听，再唱一次呀！”谢行一也明白过来，学凌霜给念儿叫好。
念儿很不好意思，把头埋在了谢行一怀里。但他还想唱，马上回过头，继续“唱”起来。
念儿玩了很久，终于困了，他说要和爹爹娘娘睡在一起，谢行一让凌霜把念儿放到自己床上，哄他入睡。念儿睡了，凌霜走出去。下人都出去了，屋内只有谢行一，坐在灯下看书。听到她出来，谢行一说，“看你都教了念儿什么？今晚罚你在此站一晚。明天可以吃饭。”
“我，”凌霜想分辩，谢行一打断她说，“再多说，加罚明天不能吃饭。”
凌霜只好闭嘴。
谢行一低头继续看书，不再理她。凌霜就站着，谢行一回房睡了，凌霜还站着。
也不知站了多久，凌霜精神萎靡，神情恍惚，正在打瞌睡，突然，不知谁狠狠推了她一把，凌霜打个趔趄，险些摔倒，一下子醒了。一看，是谢行一，满脸怒气。凌霜疑惑的看着他。谢行一想到念儿还在睡觉，压低声音，狠狠地说，“我的床上水漫金山了”凌霜明白了，说道，“念儿尿床了？你怎么不抱他起来呢？”谢行一没好气的说，“要你干么呢？你怎么不过去抱他呢？”凌霜看看外面，黑漆漆的，天还没亮，说，“我去看看”。
念儿睡的安稳，嘴角还带着微笑，两个大人都没了睡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