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惠长公主亲自将一枚令牌递到了傅姒手中,“往后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过来找本宫。”
傅姒下了马车后陷入沉思,瑾惠长公主的意思难道是要她做皇子正妃?勾结自己?
不怪她多想,傅姒不得不多想,除了未来皇子侧妃的身份,她还想不到堂堂公主要拉拢她做什么。
这凤钗她不戴就是了,公主赐她不能拒绝,要不然就是得得罪了公主,没准公主恼羞成怒把她丢下马车了呢。
而且她也没答应什么,瑾惠长公主注定要失望了。
这么一会功夫得了三套首饰了,件件价值不菲,真是巧了,都想到一块去了。
加上那一万两银子和这些首饰,傅姒估摸着要是省着点花,也能过个十年八年的。
到时候找个没人的地方,游山玩水,逛遍天下,尝遍美食,想想就兴奋不已。
正出神间,傅姒没注意到一辆马车正冲她飞驰而来,速度非常快,眨眼睛马儿的嘶鸣在耳边呼啸而来。
过往的行人张大了嘴巴,好像下一刻就会看见一坨踩扁的肉泥。
傅姒倒吸口凉气,瞪圆了眼睛,腿下发软。
千钧一发之际,一名男子忽然起身掠过她的身子倒退几步,踮起脚尖跳跃,左脚一个回旋踢,砰!
吁!
马头生生被他向一旁,撞上了一堵墙,然后再轰然倒塌。
马车顿时四分五裂,马儿口吐白沫,不停的抽搐着。
傅姒脸色一黑,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傅姒一眼就看出马儿吃了疯癫的药,才会发狂,而且好巧不巧,正对准了她!
这时,周边有些掌声传来,附带喝彩,傅姒抬眼望去,只见男子一袭墨色长衫,腰束玉带,上面用金丝银线绣了祥云,腰间挂着一枚麒麟玉佩,光泽莹润。
最耀眼的是那一双眼睛璀璨如星辰,似一颗通体澄明的宝石,闪着煜煜光华,刀削般俊朗面容无可挑剔的柔美,带着一股阴柔,一身贵气扑面而来,削薄的唇紧抿着。
一只手单拎着傅姒,身子高大的他看起来毫不费劲,狭长的剑眉微微蹙起。
“殿下,属下来迟了。”
这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打断了傅姒的思绪。
殿下?
傅姒回头,那名侍卫噎住了,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傅姒也总觉得有些熟悉,她第六感一向很强,正要开口,那男子倏然松手,傅姒一个不稳差点摔倒,然后音色冷冽道,“去查查!”
侍卫巴不得立马就走,逃也似的离开,傅姒摸摸鼻子,她有这么吓人吗?
鼻尖一股若有似无的冷香有些熟悉,却又一时记不起来。
忽然,男子捂着胸口脸色惨白如纸,嘴角边溢出一点腥红,很快被他饰演过去。
转身行云流水,不拖泥带水大步阔去,傅姒不放心跟了上去。
再怎么说,他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刚才那一脚是用了全力的,看起来是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走不过五十来步,男子身子一软栽倒在地,傅姒手疾眼快飞奔了过去,男子重量顿时压倒在傅姒身上,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傅姒探到了男子的脉搏,眉头皱得紧紧的。
这脉象太奇怪了。
身上余毒未清,又添新毒,足足七八种毒缠绕男子的心肺,深入骨髓,看上去也有些年头了。
“到时是谁这么心狠!下了这么多毒!”傅姒囔囔,看了圈四周,男子腰间那枚玉佩上刻着一个遵字,赵遵?
大皇子!
傅姒乍舌,原来他就是大皇子,不会吧,这么惨,这家伙长得是不错,可惜寿命不长,她不会一嫁过去就守寡吧?
再细探,傅姒脸色越沉。
救了大皇子,她的命运跟大皇子可就纠缠不清了。
但,好歹大皇子救过她一命,于情于理,她都应该救他才对。
哎,不管了,傅姒陷入了天人交战,很快来了一队侍卫,速度快的连傅姒开口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傅姑娘,还是跟我走一趟吧。”还是刚才那个侍卫,神色罕见的凝重。
“可是我家中……。”
“傅姑娘请放心,属下会派人去骁骑侯府告知一声,如今殿下昏迷不醒,若问起来,属下不好交代。”
好吧,这事傅姒压根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信送到骁骑侯府时,大夫人跟吃了二斤砒霜似的,铁青着脸道,“姒姐儿当真是亲自被大皇子接走的?”
丫鬟点点头。
老夫人犹豫了,原本以为大皇子是为了萧北丞才会对傅姒多加照顾,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大皇子莫非看上了傅姒?
要是这样,就麻烦了。
大夫人也看出了老夫人的犹豫,暗自咬牙,这几天老夫人明显不像之前那么讨厌傅姒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郊区别院
赵遵昏迷了半天,钱太医用了药后才幽幽转醒,气的忍不住破口大骂。
“不要命了是不是!你本来就有内伤在身,还敢英雄救美,这条小命还在就该谢天谢地了,要是再复发一次,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凌七呢!不是叮嘱你一定要看住他吗,这伤势,少则三五个月才能恢复,多则一年两年都不能用内功,否则就会毒发身亡。”
钱太医不敢刺激赵遵,怒气转移到了凌七身上。
凌七神色担忧,也很自责。
傅姒就在隔壁,听得一清二楚,赵遵的伤确实很重,稍有差池就会命丧黄泉,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钱太医帮忙压制着毒,可钱太医一直找不到彻底解决的法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毒会发作,十几年来操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