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娇听话的赶紧坐过去,把妈妈的视线也挡的严严实实的。
铁卫东还没明白什么状况,依旧有恃无恐的坐在那里,方天傲猛地扑过去,拎小鸡一样拎起了他,一下子掐住了他的脖子,凶狠的低吼道:“既然你说老子威胁到了你的人身安全,老子就真的威胁你一次,免得让袁大队长来了取证为难!”
铁卫东瞬间草鸡了!这逼妄称“铁鹰”,其实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今天又自持无人敢惹,把狗腿都留在楼下没带上来,单枪匹马来泡姑娘,现在看着方天傲那张暴怒的脸,吓得魂不附体,想要呼救却被捏着嗓子,只能是艰难的喘息着用眼神求饶。
方天傲看妹妹跟妈妈都看不见了,从桌上拉过一条抹布塞进铁卫东嘴里,按着他三下五除二脱掉他一身白西装,骑在他身上就要开打,忽然又想起电影里面的桥段,百忙中拉过方天娇的课本垫着,这才开始连打带踹,垫哪里打哪里,不一会儿工夫,就把鼎鼎大名的铁鹰铁总打得翻着白眼一个劲抽搐。
这一番捶打,可是方天傲蓄积了从妈妈被狗咬伤,一直到铁卫东步步紧逼的所有怨毒,虽然是用书本垫着,但一本书能有多厚,也抵挡不了多少击打力量,无非是不让表皮留下伤痕,皮下组织以内都被打得伤痕累累,疼得他是死去活来。
铁总想要呼救,可惜嘴巴被塞住了,只能从鼻子眼儿里发出垂死的狗一样的呜咽声,这辈子第一次被揍成这样。
方妈妈跟方天娇只听到背后传来沉闷的“砰砰”声,还有一种诡异的呜咽,这声音不算大,门外估计就听不清,但持续了好久。
终于方妈妈担心了,虚弱的说道:“天傲,你在干吗?可别惹祸……”
方天傲这会子气也出的差不多了,听到妈妈上气不接下气的劝说,就停下手说道:“没事的妈,我不闯祸,我只是跟铁总聊聊天,我们聊得很是愉快呢!”
然后,方天傲放开铁卫东,把半死不活的他拎起来放在椅子上,帮他穿戴整齐,取出他嘴里的抹布,还好心的把抹布弄湿,帮铁总把混杂着鼻涕眼泪跟灰尘的花猫脸擦洗干净,于是,瘫软的铁总看上去就又人模狗样起来,顶多,也就是跟没了骨头的癞皮狗一样行动困难点儿。
谁也看不出来铁总刚挨了一顿狠的,身上也没有半点伤痕。
铁总整个人看上去干净极了,正常极了。
方天傲对自己的成果也满意极了。
刚刚那轱辘儿关门打狗肯定不能录,这会儿估计袁大队就要来了,录音可以继续了,方天傲打开手机录音,调整到跟刚刚断掉的连接上,然后,静静地等待袁大队长出场。
果然,“砰砰砰!”一阵大力的敲门声,随后,就是巡捕局大队长袁锐那惯常的颐指气使的口吻:“开门开门,巡捕办案!”
方天傲整整衣服,淡定的走过去打开门就灿烂的笑了:“是袁大队长啊,您请进。”
袁锐横着眼训斥道:“让开点,刚刚有人报案,说是在这间病房遭到了人身威胁,事主在哪里?”
铁卫东已经被打得只有进气没有出气,好容易聚集全身的力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呼:“袁锐,你他么可来了,快救老子啊!”
虽然袁锐看到的铁卫东“好端端”靠在椅子上,还是厉声叫道:“铁总,您别怕,到底谁威胁了您?我一定依照律法办事,把威胁您的凶徒绳之以法!”
方天傲恨死这只披着巡捕制服的走狗太过卑劣,不问青红皂白就站在铁卫东一方了,暗想总有一天,爷爷非得把你这杂碎揪出来示众,让大众都看清你的狰狞嘴脸不可!
铁卫东再没力气说话了,用怨毒的眼神盯着方天傲,颤颤巍巍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向袁锐示意就是这个人打了自己。
袁锐利索的从腰间摘下一副手铐,走到方天傲身边,连一句案情都不问,就要拷他。
方天傲看看走廊上已经凑到门口的那个小青年,就做出无辜又气愤又惶恐的样子大声叫道:“袁大队,您这是做什么?我们好端端的照顾妈妈,铁总跑来调戏我妹妹,刚刚还关上房门想要……我无非是护着妹妹罢了,哪里就威胁到铁总的人身安全了,您这样问都不问就要抓我,是不是太偏袒了?”
袁锐当然不相信铁卫东会真受到威胁,他太了解这位爷的脾气了,已经信了方天傲说的话,以为铁卫东是泡人家妹子不成,让他帮忙示威呢!
这样的忙,袁锐已经帮过铁卫东好多次了,不是他愿意违背原则助纣为虐,而是每次帮忙之后,铁卫东给的酬谢金额可真是让人开心啊!
所以,袁锐怎么能让方天傲讲出“真相”让群众听到呢,就二话不说,一个耳光甩过去,想打的方天傲闭嘴。
门口那个周秘书派来的小青年已经在用手机悄声打电话,方天傲原本能闪开,但咬着牙故意不闪,他就是想让林茂人的人看看自己是多窝囊,多老实,多胆小,多怕事的一个穷人家的孩子,这样才不会在林豆获救后遭到清算。
“啪!”
“袁大队您!”方天傲被打的眼泪都冒了出来,忍气吞声的说道:“我真的没有威胁铁总,您不能偏听偏信啊!”
方妈妈已经吓得晕了过去,方天娇哭喊着按铃,医生护士冲进来抢救,这边袁锐却铁石心肠般的对那一切不闻不问,只管抓住方天傲上了手铐。
方天傲偷眼看着走廊那头已经走来了周秘书,还有一个穿着巡捕房高级领导制服的陌生人,明知自己没事了,却悲愤的哭喊道:“还有没有天理了?还没有没皇家律法了?明明是铁鹰帮的铁总闯进我妈妈病房欺负人,现在巡捕反倒抓我?
妈!妈妈啊!您可要挺住啊!您被恶狗咬了没个说法,儿子反倒要赔人家死狗一百五十万!这也就罢了,谁让咱们无权无势任人欺凌呢!可是,现在连儿子都要被抓走了,您要是不好好活下去,咱们一家可就全毁在铁鹰帮手里了啊!”
袁锐一看走廊上已经出来好多病人跟家属围观,他倒是还没发现走过来的周秘书等人,但是也知道让方天傲喊出真相对他的形象不利,恶狠狠骂道:“臭小子给老子闭嘴,否则信不信老子让你把牢底坐穿!”骂完,又是抬起手一个耳光打上去。
这个巴掌没有落在方天傲脸上,那是因为,袁锐的一只手被人牢牢抓住了,他懊恼的骂道:“谁他么敢阻挠老子办案?老子一并抓了你!”
“是吗?”袁锐身后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袁大队好大的威风,那就把我也抓了吧。”
袁锐挣扎着一回头,却发现抓住自己手腕的,竟然是顶顶顶头上司,南平城巡铺局的局长李冠霖。
“啊?李局,您怎么来了?”
“哼,我怎么来了,我若是不来,怎么见识袁大队的威风呢。”李冠霖冷冷的说道:“你不是要抓我么,可以开始了。”
袁锐冷汗都下来了,他只是南平城南河区分局的一个巡捕队长,眼前这位爷,可是整个南平城巡捕总局的局长大人,跟人家一比,他这个大队长简直就是跑腿的,平常跟平民百姓威风威风也就罢了,真见到大人物,差点吓尿了。
“这……李局,这里面有误会……”
“什么误会?不就是铁卫东先生遭到生命威胁了嘛,既然铁先生在,就让他自己说说吧。”
可怜铁卫东这会子遭受了冰-火-五重天,这局面忽冷忽热的让他目眩神迷,加上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哪里说得出话来,坐在那里娘儿们一样默默流泪。
李冠霖局长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巡捕,他是从州城巡捕司派下来的局长,以前的老师就是方子明司长,对铁卫东的跋扈也早有耳闻。
此刻,李冠霖看着“好模好样”,却在那里流猫尿装可怜的铁卫东,再看看屋里抢救病人的医护人员,还有姣美可怜的方天娇,再看看方妈妈从绷带上渗出的鲜血,加上他已经听人介绍过这里的情况了,一下子就认定方天傲喊的都是真的!
这一切,都是铁卫东霸占人家妹妹不成反咬一口,而自己的手下,却不争气的助纣为虐,成了恶霸的帮凶!
李冠霖说道:“行了,咱们不要打扰医生救人,当事人都出来,到医生值班室去现场审理。”
说完,李局长率先走了。
袁锐叫苦不迭,万没想到平常干惯了的事情,今天怎么就踢在铁板上了呢?也只好松开方天傲的手拷,战战兢兢追着李局的辟谷跑过去了。
方天傲没有急着出门,明知瘫软在椅子上的铁卫东这会儿走不成路,故意弯下腰贴着铁卫东的脸,用最最恶毒的眼神看着铁卫东,用低到只有铁卫东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字说道:“杂碎,老子干的你爽不爽?若是不爽,要不要再来一次?”
说完,方天傲满意的看着铁卫东惊怒的眼神,直起腰面朝门外大声说道:“铁总,您还赖在这里做什么?难道还想趁我出去欺负我妹妹跟我妈不成?不行,要去一起去,否则我可不放心!”
然后,方天傲拉起铁卫东,半抱半架的推着他走出门。
前面走着的李冠霖等人听了方天傲的喊叫,均以为铁卫东或者是不想来接受审问,再就是想留下图谋不轨,谁都没有怀疑方天傲此举,其实是因为知道铁卫东被他打的无法行走,才故意这样做的。
拖死狗一般拖着铁卫东,方天傲知道这杂碎这会子肯定快憋屈死了,那可简直是哑巴吃黄连,还是天上地下最苦的那种黄连!
那滋味,真他么酸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