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很快就将牢头带来，太子随口一问，他就瑟瑟发抖。说出来的东西也不比蟒蛇知道的多多少。
一挥手，示意将人带下去，文风叹息一声，转身看向床上还在昏迷的莫娘。
蟒蛇就站在旁边，精心守护着。
“主人，莫娘的情况已经稳定了，有属下在，没事的。谷里不是还等着您过去吗？”
“行程延后吧，等莫娘彻底稳定了再说。”
看到太子做这样的决定，蟒蛇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这足以证明太子爷心里还是有他们这些护法的。
想到此，起身跪了下去，“莫娘醒过来看到主人这么关心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在牢房里待几天怎么还养成了动不动就跪下的毛病？赶紧起来。”
“主人……”病床上的莫娘虚弱的叫了一声。
几个正在说话的男人听到声音，立刻围了过去。
文风对莫娘虽然没有儿女私情，但毕竟这么多年共患难过来的，情感的复杂不是一句不喜欢就能撇清。
淡笑道：“醒了？”
蟒蛇在一旁急的好像热锅上的蚂蚁，“有没有觉得哪里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天龙说：“莫娘啊，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你会做出这么没出息的事情。”
飞鹰立刻给了他一撇子，“这个时候你说这个干什么？”然后看向莫娘露出明媚的笑容，“不过莫娘，以后你可不能做这种事了，都快把我们吓死了！尤其是主人，为了你连回谷的行程都推了！”
银魂刚回来，站在一旁什么都没说，但眼中的担心也是满满的。
看着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这么关心自己，莫娘心里丢失的信心慢慢回来。眼泪蓄满了眼窝，伸手抓住了文风的手。
“主人，对不起，莫娘耽误了你的事。”
文风看着她的手，指尖抽动了一下，到底还是没忍心推开她，任由她握着，“你的身体要紧，好好配合你师傅养伤。”
她重重的点头。
又寒暄了几句，看到莫娘的情况基本稳定，几个护法相继离开去忙自己的事情。
蟒蛇虽然一百个不放心，可他知道，莫娘盼来和太子爷独处的机会有多不容易，识趣的离开。
顷刻之间，房间里只剩下莫娘，和坐在椅子上的文风。
莫娘拉住他的手，一直不肯松开，惨白的脸色气若游丝，却始终挂着幸福的笑意。
“主人。”她虚弱的说。
文风站起身坐到了床边，“我在。”
“你能抱抱我吗？”
他微怔，随即浅笑，“你身上的伤还很严重，不要折腾。”
“对不起，我让您费心了。”
“既然怕我费心，以后就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
她看着他，心爱之人就在眼前，可莫娘就是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那么遥远。
眼泪好像豆子从眼角冒出来滑落下去，她明显看到了他眼中负担的情绪。
从小到大，她最害怕看到的，就是他这样的眼神。
“主人，您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
文风拉了拉被子替她盖好，柔声说，“好好休息吧，你就是因为想太多了才会做这样的傻事。”
“我真的挺讨人厌的，是不是？”
“莫娘。”有些话尽管难以启口，可终归是要说的，“如果和我这样的相处模式让你难受，等伤好了就回死亡谷好好做你师父的助手，不必再和本宫见面了。”
“不要！”这样的决定还不如杀了她，莫娘害怕极了，挣扎着起身拉住他的手，“主人，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我不要一直待在谷里整天期盼你回谷的那寥寥几日，太难熬了。”
“无果的感情要懂得及时割舍才是智者，本宫想要娶的人是谁，你心里很清楚不是吗？”
“为什么是她啊？”眼泪滴滴往下落，莫娘半支在床上，实在是不甘心。“如果是郡主，是皇上指婚的任何一位能够在地位和身份上配的上您的人，我都不会像现在这样不服气。可她现在什么都不是，仅凭一个旧丞相府千金的身份，一个贵妃之妹的虚称，就能得到您满心的欣赏和宠爱吗？”
文风不想纠结这个问题。
他想要谁，那人值得与否，从来都是他因心判断。
他就不该留下来陪她，一时心软害的还是她。这个砍莫娘终究是要过的。
想到此，文风起身就要走。
莫娘一下子扑上前拉住他的手，手腕处的伤痕撕裂开，鲜血染红了白色的纱布。
她哭着说，“主人，莫娘所求的都不是一个人独占你，我只是想陪在您身边，哪怕做一个小小的婢女也好，即便是这样，您也要对莫娘如此狠心吗？”
文风转身扶着她坐回床上，替她盖好被子，“你是本宫的护法，是本宫这么多年精心培养的一批人里拔尖优秀的。本宫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心思，不是要你给我做婢女的，你明白吗？”
莫娘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明明你们才刚认识，凭什么她能霸占你的心？凭什么她能如此轻易的走到你身边？这么多年我拼命努力为的不过就是如此，为什么我不可以凭什么我不可以？”
越说越乱，这种事根本说不明白。
文风看着莫娘哭成泪人的样子，叹息一声，“好好休息，我让蟒蛇进来给你包扎伤口。”
他起身就走，再也没有一丝留恋。
“主人，主人！”房间里，莫娘悲戚的吼叫着，掀开被褥就要下床追。
可她绝食好几天，加上流血过多，一点力气也没有。
刚站起身，咚！一声，重重倒了下去。
走到门口的文风身影一怔，可还是头也没回的开门走出去。
蟒蛇一直守在门外，眼睛通红。
“你进去看看她吧，多陪陪她，身体允许立刻带她回谷。从今天起，不准她知道本宫的任何消息，更不准她来见我。”
蟒蛇吃惊，“主人，您这是要撤了莫娘的职务吗？”
“算是吧，她的确需要空间冷静。”
“可是，”
“行了。”文风脸色阴黑，“你的责任是照顾好她，其余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可这时候把莫娘的职务撤掉，莫娘肯定伤心死了。他救的了她的人，却救不了她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