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也觉得我挺可怜的,甚至可悲。
我连简峥给我的好脸色我都不敢接,都要去怀疑他究竟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也有可能就是我天生是个犯贱的命,只知道跟在人家屁.股后面摇来晃去的,抓住一星点小希望就死死的咬着不松口。
可我没爹没娘活了这么大,也可以说是个贱人贱命了。
之前一冲动可以说是把简峥十八代祖宗的脸都给丢在外头了,我冷静了下来之后,心里头又开始犯怂,甚至想偷跑。
但简峥住在二楼,窗户太高,我怕我跳下去直接骨折送医院去了。
到时候只剩下简峥一个人去白家,可不又给了白柔那个小浪蹄子机会了么?
“咯吱——”一声响动,房门被人推开了,我一个鲤鱼翻身就钻到了简峥的被里头,用口水抹了点眼泪在我的脸上,发出那种抽抽噎噎的声音。
我特希望简峥会因为我的脆弱和无助,从而打心底里头怜惜我,然后把刚才的事儿从脑子里头都给抹掉。
但关键是简峥什么人我比谁都清楚,死皮赖脸这招得看他心情才能用,碰上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说不准还会损兵折将,我这招以退为进说不准还能博取一下他的同情心。
屋里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除了刚才那下开门声以外,似乎这屋里压根就没人进来过。
起初我以为简峥是想磨磨我的性子,硬是熬了几分钟没掀开被子看一眼,但越到后面我越觉得不对劲,总是感觉有什么东西躲在暗处偷窥我,就像是我在夜总会被缠上的时候。
那种感觉熟悉又让我觉得心惊胆战,我缩在被子里不敢往外看,但却能听到脚步声在床边徘徊的动静。
窗户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伴随着屋里头来回走动的脚步声,说不出的诡异和恐怖。
我偷偷掀开被子的一角,向外偷瞄了一眼。
没有人。
很安静,安静的让人觉得心跳几乎都在这一刻停止了。
但我知道那东西还在,它就在我的身边,像是考验我的耐心一样不肯现身,而是在黑暗中偷窥着我。
突然我察觉到有人把手搭在了我裹着的被子上,但却没有硬扯,简峥的声音从被子外面传进来,“小北,别怕,它走了。”
是简峥!
我那一刻的惊恐就像得到了释放,毫不犹豫的掀开被子投进了他的怀抱,哭的泣不成声。
没有人知道我刚才有多怕,那个脏东西就在我的床边徘徊走动不肯离开,甚至还有想要爬上床来的动静。
“别怕,它走了。”简峥的声音很轻,轻的让我那一瞬间就察觉到了异样。
冰冷的体温告诉我,我抱的不是简峥!就是那个脏东西!
我大叫了一声猛地推开它,迅速向后面爬过去,几乎是在我逃开的同时一只阴寒的手抓住了我的脚腕,并且向后面拖过去。
“滚开!”我奋力的挣扎着,不断用脚去踢打,挣扎!
可那只手就犹如长在了我的脚上一样,死死不肯松手。
我看到了它!看到了它的脸!
张庭轩举着斧头,浑身是血的站在我的床边,他的左手正死死地抓着我的脚腕,喉咙里头发出嘶哑的笑声。
那脸上像是被活生生的咬掉了一大块脸肉一样令人感到恶心,烂成两团窟窿的黑洞上仅留着血丝,连着被啃食了一半的猩红眼珠,鲜血淋漓的伤口上遍布着蠕动的蛆虫,密密麻麻地蛆虫遍布在身体上,部分裸露的胸膛已经是空了的骷髅架,剩下渗着血丝的白骨。
它还穿着民国时期的新郎官礼服,喉咙深处发出来的声音刺耳又喑哑。
“我说了让你躲起来,你为什么不躲?我说了你会有危险的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张庭轩晃着滴血的脑袋,阴着声音问我:“你们女人是不是都这么不知好歹!全都是一群不要脸的婊.子!”
我忍着腿上的疼痛,大声对他吼道:“张庭轩!你娘骗了你!连暖玉压根就没有跟别人跑了!是你娘把她给弄死了编了个瞎话骗你的!”
“你没资格说话!你也是个骗子!脚踏两条船!你们女人都他妈是不守妇道的****!”张庭轩一听我提到他亲娘,情绪立刻就被挑拨的高了不少,他呲着牙恶狠狠的道:“你别以为我没看到你跟那两个男人的事儿!你她妈也是个贱货!还敢骗我!”
“我没骗你!是你娘骗你的!”我猛地一脚踹在张庭轩的胸口上,它当时就被踹的退后了几步,手臂却是“咔嚓”一声断开了,胸口上更是多了个大窟窿,我差点没被脚上的血水给恶心死,挣扎着就想要往门口跑,可偏偏脚上的那只手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硬是把我往张庭轩的方向扯过去。
张庭轩怒了,拿着手里头的血斧头就朝我的头砍了下来,“你们都骗我!都该去死!”
它这一斧头劈下来我只能放弃原来想要冲出门的想法,敏捷的在地上打了个滚躲开了这一斧子,可腿上的那只手却是突然发力,差点没把我的脚腕给捏碎了。
我忍着剧痛,暴吼一声,“你她妈是不是有病!你娘骗你把你媳妇儿跟你儿子整死了!你这么多年你能不知道?!”
“张庭轩你明明知道你仇人是谁!你就是不敢去面对!因为是你亲娘骗了你!你白天会去救人!晚上会去杀人!你一直都在装糊涂!”
我这两句话刚喊完,张庭轩的嘴里头就发出了一声嘶吼,它阴着脸盯着我看,情绪变得暴躁而又慌乱。
我这一把可以说是赌对了,张庭轩不是傻子,他自个心里头比谁都清楚,这么多年他就算是傻子都应该想明白了其中的蹊跷。
只是他不肯相信自己的亲娘竟然会把她的亲孙子给活活虐死在娘胎里,更不敢相信他娘会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来,所以一直把自己关在死角里不肯出来,更是因为这么多年的积怨导致他精神分裂,在受到刺激之后更加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