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我差点没被吓得跳起来,但经历了那么多事儿之后,胆子也大了点,“是不是李春阳他妈?”
胡曼曼点头,“对啊,你之前摸了她的鞋,她晚上肯定会来找你。”
“她的鞋?”我退开两步往床下瞅了一眼,果然那双老太太的鞋不见了,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我最怕老太太缠着我,这是我那死了的奶奶给我留下的阴影,王梅之前就说过李春阳的娘特别难缠。
她当初刚过来的时候,就因为打碎了一个碗,被李春阳的娘用擀面杖打得满地乱滚,一口一个骚娘们的骂着,晚上还跟李春阳告了个状,李春阳又把她给打了一顿。而且心眼特小,每天王梅做饭的时候,她都在旁边盯着,生怕王梅偷吃东西或者是浪费菜。
就因为有次她把剩饭剩菜给倒了,李春阳的娘直接一脚给她踹沟里去了,踹的额头撞上了石头,满头都是血。
胡曼曼说李春阳的娘生前被王梅给吓死了,尸体抬回来的时候,她儿子又不孝顺,老太太心眼特别小,她想土葬,他非给她火化了,弄得她阴魂不散,每天都在这屋子里头晃荡。
她这种鬼其实就是执念深才留了下来,她怪她儿子没给她土葬,害得她死后被火烧。
我之前摸的那双鞋就是她生前穿的,今晚上她会因为我冒犯她这件事来找我,而且我住了她的房子,她肯定不会高兴我。
胡曼曼还乐意吓唬我,她说这老太太凶得很,逮谁害谁,而且心眼特小。
她占着这地方不肯走就是因为不愿意别人住进来,生怕别人占了她的房子,每天都附身在这双绣花鞋上来回晃荡,夜里头还喜欢趴在他儿子房间的窗户上看看她孙子。
我觉得这老太太就是心理变态,而且说不准李春阳让我住这就是因为屋里头闹鬼,他想借这机会把我吓跑,因为他根本拿不出骨灰。
我跟胡曼曼打了个商量,只要胡曼曼晚上肯陪着我,保护我,那我就给她点血喝,但只能给小半碗。
胡曼曼起初不大乐意,嘟着嘴很不高兴,我磨破了嘴皮子好说歹说她才愿意,还提出要长期维持这种交易关系。
她是尝到甜头了,我要是跟她长期维持这种交易关系我不被吸成人干也得脱层皮。
半夜里头的时候,我没敢睡觉,胡曼曼的骨灰瓶被我放在床边,还特意给她包了一层又一层的布,生怕不小心把这祖宗给摔了。
“来了!”胡曼曼小声提醒了我一声,我躲在被窝里头露出个眼睛偷窥着外面的动静,虽然说有了好几次的捉鬼经验,但我还是难免的有点怕。
原本锁住的门被阴风一吹,“咯吱——”一声打开了,带着绵长而又诡异的响动,地上一双短小的绣花鞋从开门的缝隙里头挤了进来,一前一后的向着床的方向走了过来,一点一点的靠近着。
我的心几乎都在紧绷着,甚至有冲动想要从床上跳起来逃跑,但我忍住了。
那双小巧的绣花鞋在屋里头来回走动,显得很烦躁,我都能察觉到一股阴森森的目光在盯着我上下打量,很显然这双鞋的主人非常不高兴我占了她的床和屋子,在想着办法治我。
再一眨眼,那双绣花鞋不见了,凭空消失了。
我僵硬的保持着姿势不敢动,我怕李春阳的娘还没走。
胡曼曼也不说话,屋里头一时间静悄悄的,连冷风钻进门缝里发出的“呜呜”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我这个姿势保持的特难受,手都被我压麻了,脖子也有点僵。
我刚想伸个腿动弹一下,那双三寸金莲的绣花鞋就出现了,一步一个小脚印的向着床笔直的走了过来,左脚有点向外歪着,看起来像是个瘸子,她走的很慢,很焦急的在我的床边踱步,有几次想要跳上.床,但因为床太高上不来,只能在地下气得乱跳。
我僵硬的伸出手往后面的骨灰瓶上敲了敲,提醒着胡曼曼快点出来,但骨灰瓶没有动静,没有人理我。
那双小脚的绣花鞋越来越近,到了我面前突然停了下来!我连那双绣花鞋上绣的花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跟我今天摸着的那一双丝毫不差!
我心里头一时就紧张了起来,一眨眼一张尖嘴猴腮的老脸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内!她就趴在我的被子上,阴测测的盯着我看,布满褶子的老脸冲着我不怀好意的笑着,她怀里头还抱着一只公鸡,边啃边用一种极为怨恨的眼神盯着我,嘴里头不停的骂着难听的话,眼神极为凶狠!
她的脚上还穿着那双绣花鞋,因为极度畸形而看起来有点可怕,驼着腰伸着脖子,脸色青白青白的,她怀里头抱着的那只公鸡很明显是烧过去的,上头还明码标着价,带着一股塑料味儿,但李春阳他娘啃的特开心,这一幕看起来特别诡异。
李春阳他娘带着一股阴狠的劲儿死死的盯着我,声音尖锐的让人耳膜都在发痛,“滚出我家!滚!”
我被她的声音吵的耳朵都疼,但李春阳他娘明显还不满足,在我的床头边不停地咒骂着,骂的特别难听。
李春阳他娘本来长得就丑,尖嘴猴腮的活跟猴精似的,我都想拿手机拍下来给宋末发过去研究研究,但我没敢,因为她眼睛里头带着怨恨的怒视着我,就因为我睡了她的床,还摸了她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