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呢,喜欢大叔,有的人,就是喜欢小鲜肉。
但这所有都建立在你长得帅的基础上,比如吴秀波和郭德纲,比如吴亦凡和宋小宝。
大队长说的是唾沫横飞,我也没好意思直接说话伤害他的自尊心。
从警察局出来之后,我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简峥沉着脸向我走过来,他个子本来就高,再加上长久以来磨练出来的气场,很难让人忽略他的存在。
简峥眸光深邃的盯着我看,语气压抑,“嗯?出来了?”
“嗯。”我舔了舔嘴,呲着牙笑的特别的无辜,希望他能对我宽大处理。
但出乎意料的是,简峥没有训我,眼睛微红,像是积压着情绪,突然伸手一把把我揪到怀里,不顾旁人的目光紧紧地搂着我,力气很大,让我觉得自个都快要被他给勒断气儿了。
“轻点。”我疼的吸了好几口气。
简峥并没有松手,反而更用力的把我搂在怀里,一向沉稳的声音微微颤抖,“我以为你出事了。”
还没等我说话,他又哑着嗓子开口,“向小北,是不是只要我一天不在你身边,你就会闯祸,就会让我放不下你,恨不得每天二十四小时都守在你身边盯着你,我抛下所有顾虑来喜欢你,可你怎么就这么让我恨得咬牙切齿。”
“如果你真的出了事,我会不知道我自己要怎么办。”
“你现在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我也越来越害怕有一天,你会突然不见。”
他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就连呼吸都有些粗重,微闭着眼叹了口气,“向小北,安分点不行么,我只想要你好好的。”
虽然说这时候气氛不错,但是我还是没忍住说了句,“可我没招他们,他们自己跑来的。”
简峥看到我平安无事,脸上的表情也舒展了不少,突然笑了一声,“对,咱们就是干这行的,怕这些又有什么用,只要你没事,我就什么都不担心。”
他正跟我说着的时候,旁边一直盯着我看的中年妇女,突然哭丧似的扯了一嗓子,然后冲了过来,抱着我胳膊就开始哭个没完。
那声音,比公鸡打鸣还响亮,连带着说话都抽抽噎噎的,听不清楚。
中年妇女穿着白色短袖,下面套着一条紧身的牛仔裤,把两条肥壮的大象腿捆的跟金华火腿肠一样,脚上踩着一双站着泥的布鞋,身上还带着股浓烈的汗味儿,熏得我特别难受。
简峥有洁癖,在她扑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蹙着眉闪开了,我一时没留意,被她扑了个正着。
她头发油腻腻的,还能看到不少白色的头皮屑,肤色泛黄暗沉,但擦了不少劣质的粉底液,闻着味道特别的刺鼻,再加上她一哭,涂着****的脸刷刷的就被洗出来两行印子,活脱脱就是给人哭丧的。
“哎呦!我的大姑娘啊!可算是等着你了啊!”中年妇女扯着嗓子就在那里嚎,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还打算把鼻涕擦我身上,我觉得特恶心,被我躲了过去,“我表叔死得惨啊!你可得帮他说说话啊!要不是那个天杀的,我表叔怎么可能就这么早就去世了啊!”
她这一嚎,跟着三、四个女人互相使了个眼色,立刻也冲上来哭的是泣不成声,有个妇女干脆一拍大腿,直接坐在地上开始扯着嗓子哭的那叫一伤心,“你说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好好的人就这么没了啊!那个天杀的畜生要是不给个交代,我们怎么对得起去了的人哟!”
呵!这架势是打算在这警局门口闹事?
中年妇女边哭边跟我千恩万谢的说着话,无非就是谢谢我出来作证,替他表叔说话,肇事者该死之类的云云。
这边王瞎子的亲戚哭的那叫一肝肠寸断,那边肇事者的亲戚眼眶泛红,也只能偷摸着抹点眼泪。
肇事者的父母亲看起来起码也有七十多岁,头发霜白,穿着一身干净的衣服,但干皱的皮肤黝黑,看起来像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相互搀扶着站在警局门口向里张望着,眼眶里泛着泪花。
他们站在那看着坐在地上嚎哭的一群妇女,像个孩子一样不知所措的搓着衣角,眼神也有些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迟疑了许久之后,肇事者的父亲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棍艰难的走了过来,他腿脚不利索,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像是被重物砸伤没有及时治疗导致的结果,他走到王瞎子的亲戚面前,“砰——”的一声闷响就跪在了地上,颤着声说:“我……我儿子不是故意的……他平时开车很小心的,都是我儿子的错……我替他向你们道歉……我道歉……”
他正说着的时候,情绪特别不稳定,嘴里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地上“砰砰砰——”的磕头赔罪。
身旁陪着的老人家也跟着跪了下去,一边哭着一边赔罪,乞求着他们的原谅。
“呸!你们这一声道歉就想着让这事儿了了是吧???我告诉你们!门都没有!!!”先前抱着我胳膊嚎的最厉害的中年妇女站了起来,瞪着眼极为泼辣的嚷道:“撞死了人道个歉就完了?他那是疲劳驾驶!全责知不知道!就该判那个小畜生死刑!马上拖出去枪毙了!”
肇事者父亲卑微的跪在地上,慌乱的解释着,“我儿子真不是故意的……他是个好孩子……是个好孩子,要不是因为我们年纪大了要吃药……也不会跑去找这种活儿……”
“他是不是故意的关我们什么事儿!我表叔才多大点年纪!你们今天要是不拿出一百万来私了这事儿!那就别想能把这事儿解决了!”中年妇女掐着腰,完全没有之前那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掰着胖乎乎的手指头算着,声音极为刻薄,“我跟你说,这撞死人的罪名可不小!你要是想保你儿子,给不够这些钱那是压根就不可能的事儿!”
肇事者父亲明显是被这笔数额给吓傻了,哆嗦着身子,张了张干裂的嘴唇,半天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