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软软的小家伙抱在怀里,心里踏实的一阵高过一阵,都说儿子长得想母亲,天应长得跟玉烛一模一样,只是多了几分上官昊越的刚硬与霸气。
“天应自然是想了,不过天应觉得母后会更想父皇的!”天应狠狠的亲了亲上官昊越的下巴,眨着大眼睛开口,“父皇不想母后吗?”
“想!”哪里会不想啊,要是能不想就好了,想的人在身边心却空荡荡的。
“那父皇想母后,怎么会还要纳妃子呢?”上官天应很是好奇的开口,“他们都在说,父皇要开始纳妃了,我问月儿姨妃子是什么,雪姨告诉那是父皇的妻子们,父皇的妻子不是母后吗?难道父皇不爱母后了,不想母后了!”
“谁在太子面前胡说八道了?”上官昊越满脸黑线看着一旁站着的公公,“去帮我看看,谁有胡说八道了,谁再敢造谣,朕杀了他!”
“是,奴才这就去办!”公公哪里知道哪个不要命的竟然敢在太子面前这般胡说八道,汗都滴了下来了,这些年,谁也没敢提关于纳妃的事,就连太皇太后也未曾提起过,又是谁这么大胆,这种话也敢说。
“父皇,你凶公公干嘛,又不是他说的,你要是没这个心思,别人说什么都不重要,是不是?”小天应看了一眼被吓着的公公,闷闷的说。
上官昊越无奈的笑着,他这儿子是不但长得像玉烛,就连脾气也像,还记得当年玉烛也是在这里,他威胁刘太医,皇后的手废了,你也干脆不要算了,她也这般说,要是不要的话也是你的不要,干嘛怪人家太医,呵,他的妻儿都这么善良,这还真是天下苍生之幸。
“好,父皇错了!”每次上官天应一来,上官昊越就没有心思再看奏章了,心里都是满满的温馨,所以这小子后来都是偷偷来,可是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天应想吃什么了?”
抱着天应出了御书房,才走了几步,就看到了前面两个熟悉的身影,好像在吵着什么,天应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然后轻嘘了一声。
桃花树下,月儿一身姿色衣衫将窈窕的身子裹得玲珑有致,过了三年,原本的小姑娘已经出落得风华绝代了。
“月儿,你到底什么时候同意成亲?”叶显一脸气愤的看着眼前巧笑嫣然的女子,“三年前皇上就赐婚了,你迟迟不同意,你这是抗旨!”
“对,我就是抗旨,你有本事让皇上杀了我吧!”月儿轻笑着,一脸顽皮的嚣张,跟玉烛当年如出一辙,“叶显,别拿抗旨来吓我!”
就天应粘着她那样子,上官昊越另可自杀都不会杀了她吧。
“你到底想怎样啊?”叶显已经是连生气都不想生气了,“我都已经等了你快五年了,再等我就老了!”
“五年?”月儿那张笑脸瞬间冷了下来,“皇上伺候不就是三年前,找回玉烛姐姐那年!”
“你跟着皇后如太子府是不是快五年了?”叶显还是无奈,自从看到那个精灵般的女子后,从此魂牵梦萦,一天天的等着她长大,好不容易等到长大了,她非要以照顾天应为名不肯成亲。
眼看着上官昊林和燕云的儿子都快两岁,就连林龙都结婚生子了,他还在等,光这么想着叶显就觉得无奈,怎么就栽在这么一个小姑娘手上。
月儿看着他先是一愣,再是一阵心悸,原来他那么早就爱上她了,一直在等着她长大了,可是玉烛对她恩重如山,如今昏迷不醒,她不照顾天应,难道要上官昊越纳一帮妃子照顾天应吗?
“等玉烛姐姐醒了,我们就成亲!”月儿微笑的看上他,手抚上了那张留下岁月痕迹的脸,“不管你多老,我都嫁给你,天应太小,别人照顾我不放心,我们一起等到玉烛姐姐醒来,我们这么多人都在等她醒来,她一定会醒来的!”
想起和玉烛初见的场景,还有点点滴滴的相处,一身医术都出自她手,月儿忍不住落下了泪,都三年了,她一直沉睡了,她却一点办法也没办法,天下名医都束手无策,基本所有人都以为她就这么睡过去了,有多少人劝皇上纳妃,上官昊越都拒绝了,他说他会等到她醒来,醒来看着他带着儿子守在她身边。
“好,我们一起等皇后娘娘醒来!”叶显轻搂着月儿入怀,他跟着上官昊越南征北战,从玉烛踏入太子府开始,他就开始慢慢佩服这个女人,豁达大气,果断,汇聚成一起,善良大度,一个女人的胸怀能大成这样的,不但征服了上官昊越也征服了他这个七尺男儿,“等她醒来给我们证婚!”
“好,我们一起等烛儿醒来!”
“微臣参见皇上!”
“月儿参见皇上!”
两人实在没想到,情到深处的时候,被上官昊越逮住了,月儿一张脸羞红了。
“雪姨,你的脸怎么会红呢?”天应挣脱着下了上官昊越的怀抱跑了过来看着月儿左看右看好似在研究一般。
“咳咳咳,天应,你雪姨喝了酒,所以脸红,估计快醉了!”上官昊越轻轻提醒天应,然后看了一眼正在尴尬的叶显。
烛儿,你回来,我好想你,大家都想你!
“是吗?是吗?”
小天应追着月儿去了,不知是为什么天应就是喜欢粘着月儿,要不然,他这么些年也舍不得耽误她这么多年。
看着天应追着月儿的身影,上官昊越心中漫过一丝苦涩,多少年了,他都在盼着有这么一刻眼前的这一幕女主是他的妻子,转头看向一脸沉醉的叶显:“叶显,朕对不住你,耽误了你这么多年,朕给你们下道圣旨,下个月你们完婚吧!”
如今天应已经开始懂事了,况且这么多年了,他早已学会了如何照顾一个小孩了,真的没必要耽误叶显和月儿了。
“皇上,微臣和月儿都愿意等,等皇后娘娘醒来!”叶显嗓音哽咽,这些年皇上所受的苦他是看在了眼里,岂会有不知之理,他和月儿也是真心陪在他身边的。
“你们成了亲后一起等,朕和烛儿都想看着你们幸福!”上官昊越淡淡的开口,苦涩的滋味在心中一阵漫过一阵。
“我们陪皇上一起等,对于我和月儿来说,成亲只是一个仪式,只不过这个仪式,我们期望皇后娘娘在场,毕竟她是月儿唯一的亲人了!”叶显自然懂得,玉烛对于月儿来说是仅剩的亲人。
“好!”上官昊越一个好字知道转身才出了声,悲凉的声线让叶显听了都忍不住落泪,堂堂七尺男儿,终究抵不过对爱妻的思恋。
踏着人间四月芳菲,倾蕙殿内,莲花炸开一遍,原来太子府的莲花已经全数搬到了倾蕙殿了,这三年了,他一直带着天应住在倾蕙殿,只有看着她在身边才能安心入睡。
推开内殿的门,轻手挥了挥手将来人遣散了下去,拉开帘子,玉烛穿着一席明黄的凤袍躺在软榻上,素雅沉静的面容下,眉目清秀,一双眼睛紧紧闭着,唯有长长的睫毛垂着,勾动人心,心中长久以来积累的坚强坍塌了。
手忍不住抚上了她的面容,熟悉的触感,熟悉的温度,就是不睁开眼睛开他:“烛儿,是时候可以睁开眼睛了,你都睡了整整三年了,睡得天应都长大了!”
眼角漫过湿意,都说男二有泪不轻弹,他此生所有的泪都留给玉烛,只希望她能醒来,伴他一生。
“烛儿,我们都在等你醒来,我好想你,天应想你,皇祖母想你,月儿想你,燕云想你,昊林想你,天下百姓也在想你,如果你去了千年之后,你们听到我的呼声声,可不可以回来,就当是可怜我,求你回来好吗!”
一开始是哽咽,再后来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整个三年来的那种痛苦与孤独,如潮水般涌来,那一张张笑靥如花的脸在脑海中熟悉的飘过,清晰放大,心底一阵痛过一阵,直到痛得直不起身子来,直接趴在玉烛的身上哭了起来,太久的压抑了,如果不是这副身子还在,如果不是天应还小,他甚至愿意抛下一切去千年之后找她。
张玉只觉得头隐隐作痛,只觉得有人在她耳边哭泣,喊着她的名字,拼了命一般让她回去,那个声音是那般熟悉,本能的回忆,时而戏谑,时而低沉,时而宠溺,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她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得到,这个人痛得让人窒息,下一刻那个熟悉的声影慢慢消失,宛如从梦中惊醒:“昊越!”
“怎么啦?张医生!”
张玉猛然睁开了眼睛,才发现自己竟然坐在车上就睡着了,苍秦一双眼睛深深落在她的脸上,张玉才发现自己又做梦了,这个梦不止一次了,她的人生现在除了失眠就是做梦了。
“没事,做了个梦而已!”张玉笑笑,拿过自己的包,准备下车,总觉得那不是个梦。
“你真的没事吗?我送你上去!”苍秦皱着眉头看她,这个女人他认识以来就觉得很是神秘,这种神秘深深的吸引了他,而又让他觉得特别的不真实。
“没事,你回去吧,今天谢谢你!”张玉提着包包下车然后回头冲他淡淡一笑,那笑容仿佛随时就消逝一般,让他一阵紧缩。
回到家里,张玉的脑海始终被这哭声萦绕,撕心裂肺的哭声里充斥着男人的刚硬,深深撞击着她脆弱的心里,让她整个人充满悲伤。
“烛儿,你回来,我好想你,大家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