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一道懿旨就想废了锦绣楼,锦绣楼堂堂上千人的生计,是说废就能废的?如果这么简单还能留到今天?
“本事呢,自然是有的!”只见对面女子浅笑盈盈,美目流转,“我已经花痴了,哪能再花瓶呢?”
清浅的笑容,平淡的口吻,出尘的气质,宛如时间沉静出来的女人。
他实在是想不到长得一副与世无争世外仙人的模样,怎就这么张狂至极。
“啪!啪!啪!”一声接着一声有节奏的掌声堵住了风君璃噎在嗓门的话。
亲们,猜猜是谁来了哈
知道什么叫人不可貌相吗?
只见萧隐绝一身飘逸长衫迈着步子跨进大堂,神采飞扬,连笑声都是明媚的:“还真是精彩啊,君璃啊,你还真是娶了一个伶牙俐齿的管家婆!”
管家婆?这个词听起来怎么就这么刺耳呢,江未央抬头只见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这张脸刚刚还在锦绣楼见过,萧隐绝能直呼风君璃名讳,可见关系一般,然后又想到他和风君璃同时都在锦绣楼,江未央心中升起一股失望,果然是什么人吸引什么人!
“你怎么来了?”风君璃皱着眉头开口问,语气竟比刚才缓和许多,这样江未央徒生了一股凉意。
萧隐一双眼睛不可思议的注视着江未央,一张不染尘埃的素面,熟悉的人不正视都不行,因为这张脸他刚刚见过,在锦绣楼。
萧隐绝双眸明亮的看着眼前的人,对风君璃的话恍如未闻:“白逸枫?你是女的?还是……”风君璃的王妃?
说到后面萧隐绝明亮的双眸暗淡了下去。
“萧隐绝这不是你该看的女人,收起你那发光的眼睛!”风君璃面露愠色,这个该死的女人,都干了些什么连萧隐君都勾搭上了,他还真是嘀咕了她花痴的本事了。
“还站着干嘛,还不快去给客人上茶!”
“是!”江未央被他这么一斥责,竟忘记了反驳,乖乖去切茶去了。
看着江未央退了出去,萧隐绝缓过神来挑眉看着风君璃:“喂,这么漂亮的女人,你舍得当下人一样使唤?”
风君璃无语的瞥了他一眼,叹息的开口:“你那肤浅的眼光什么时候能改掉,知道什么叫人不可貌相吗?这女人就是!”
这女人长得清秀貌美,气质淡然如水,怎么看都是一个安静祥和的女子,可为何生得这么一副嚣张的性子呢,还真是被江家宠坏了。
“如果喜欢美女叫肤浅的话,那就当我肤浅吧!”萧隐绝丝毫不在意的开口,爱美不是人的天性么,他又没先天本能缺失,“哦,我想起来了,这江未央好像是个花痴,怎么是不是天天扑上来,你扛不住了?”
江未央是个花痴几乎是京城的人都知道的事实,萧隐绝自然是知道的,终于见到本人的时候他只想用一句话形容,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扑上来?还扛不住?他风君璃会扛不住一个女人扑上来?不过他还是很难想象这个沉静如水又张扬有度的女人扑上来会是什么感觉,这么一说他倒是有兴趣想看看。
“不会被我说中了吧!”萧隐绝见风君璃竟然没有吭声,笑得更加放肆了,“这江未央一天得扑几次才能这么血气方刚的你扛不住啊!”
“我扛不住你上?”风君璃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整个墨都王朝也只有他敢这么肆无忌惮毫无顾忌的跟他开玩笑,他和萧隐绝算得上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出生克死母后,被视为不详之人,便未和其他皇子一般留在宫中抚养,而是送到了萧府抚养,所以,比起他的那些兄弟,萧隐绝更像是他的亲人。
直接杀了!
“噗嗤!”一声,萧隐绝实在没有忍住笑出了声,庆幸茶还没上上来,不然他现在喷出的可就是滚烫的茶水。
“你这得是有讨厌这个塞给你的王妃啊,这种话都说得出!”萧隐觉充盈着笑意的眼光扫过出君璃,那笑容足以用阳光灿烂来形容,然后有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说得倒是挺有道理,不过得先把他休了,我才有机会么!”
“休了?”风君璃悠悠抬头,一双有用幽深的桃花眸透着几许看不透的光芒,“我发现现在有比休了她更有意义的事!”
“你还打算让你这王妃去废了你这锦绣楼?”萧隐绝有些不解的看着对面的人,而后又淡淡一笑,打趣道,“她要是真的废了锦绣楼,那你家安安怎么办?那么多千娇百媚的美人怎么办?”
“那也得看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风君璃悠然开口,眸光泛着淡淡的光,他还就等着看这花痴长出什么本事来。
这女人拿了道懿旨就扬言要废了这锦绣楼,真以为凭点胆识就能拿着鸡毛当令箭了,让这自古就存在的青/楼废了,这历朝历代这青/楼就被世人所不耻,但即便这样,青/楼还能历经几千年而屹立不倒,关乎的是江山稳固,民生大计,又岂能是说废就废。
萧隐绝眉心一紧,忽而想起一件事,抬头看着风君璃,很是认真的开口:“对了,上次在锦绣楼抓的那女人怎么处理?”
“这种事情还用问我!”风君璃挑眉看了一眼萧隐绝,尔后声音漫上了一层冰冷,“直接杀了!”
敢混到锦绣楼的人还用留情?
“杀了?会不会太可惜啦?”萧隐绝睨了一眼对面男人只见他一双桃花眸冷漠如霜,实在是忍不住打趣他一下,“人家可是对你朝思暮想,想念的紧啦!”
“杀了!”风君璃冷冷的说,声音里透着蚀骨的寒冰,对萧隐绝的话枉若置闻。
“哐当!”一声清脆茶杯落地的声音,不远处传来,两人闻声抬头看去,只见江未央一双美目爆瞪到了极致,破碎的茶杯连带还未完全泡开的茶叶落在了她脚边,滚烫的茶水贱湿了她的裙摆,尤其是一双素色的绣花鞋湿了个透。
风君璃仅仅盯着她,双眸紧缩,脑海中划过风君桦那句她脚受伤了,心头的怒气直接冲破胸口直接喷了出来:“怎么这么没用,茶都切不好,生来就是来当花痴的吗?”
“风君璃,你怎么能这么无情呢?人家好歹跟过你,你一句话,轻而易举的说杀就杀了!?”江未央厉声反驳,几乎是脱口而出,显然很是激动,一双朱唇顿时失了颜色,就连声音也是颤颤的。
话落正对上风君璃冷酷阴沉着的眸,慑人的光泽,一点点迸出,几乎将她整个人都能吞并掉……
江未央意识到自己有点过分了,竟然用这种口气跟一个王爷说话,她是被吓着了,在现代文明社会待惯了一时之间忘记了这是个视人命为草菅的古代社会,他一个堂堂王爷杀谁不过一句话而已,他有这个权利!
沐沐差一点就稿子全丢了,亲们对不住哈!
忏悔?忏悔有用还用厮杀?
无情?
风君璃的脸色很差,似风暴前的酝酿:“管好你的耳朵,该听的就听,不该听的就别听,本王还轮不到一个女人来教训!”
江未央反应过来头轻轻垂了下来,声音也恢复了平淡如水:“未央冒犯了,不该质疑王爷的决定,不过,未央有一句话还是提醒王爷,人死不能复生,人一但杀了,你就是忏悔也没有机会了!”
一股凉意徒爬上了江未央的心头,萧隐绝的话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一个想念他的女人,他竟然也下得了手,这男人还真够狠,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忏悔?忏悔有用还用厮杀?”风君璃紧紧盯着她,一双眸子冒着愤怒的火花,他从来不需要什么忏悔的机会,活着从不是忏悔就可以的,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因为从小到大他就是这么过来的。
然而当眼光再扫到她那双湿漉漉的双脚时,双眸中那抹怒火渐渐的消失,再度出声已经平静多了:“紫月,还不扶王妃下去休息!”
“王妃,请吧!”紫月那么熟悉的绿色影子如同候着一般准时出现在江未央的身边。
“未央告退!”江未央提了提裙子,然后转身消失在风君璃的眼前。
“君璃,你还真是娶了一个特别的王妃!”萧隐绝摸着下巴轻轻的点点头,“不过挺可惜的!”
“你可惜什么?”风君璃瞥了他一眼,此刻的心情有些说不清的烦躁,或许是一向至高无上的权威被挑战了吧。
“可惜已经是你的王妃了,不然我倒是愿意花些心思下去了!”萧隐绝说的漫不经心,听在风君璃耳朵里竟有些刺耳。
“萧隐绝,我劝你食色的本性放在正道上,这个女人是本王的!”这是长这么大以来,萧隐绝听到风君璃说的最认真的一句话,这样的笃定,让他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得得,当我没说,既然话已带到,这人杀或是不杀,都你自己去办,我先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