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夜市的人都看着这边,场面寂静的有些压抑,就连小青年们也安静了,嘴里的东西也不敢嚼,周远扬一个眼神看过去,这几个原本嚣张的家伙齐刷刷的回过头去,不敢跟他对视。
正好大家也吃饱喝足,老板正片着肉,在他摊子上发生流血事件,他还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周远扬拿出一沓钱放在老板切菜的板子旁边,“不好意思了,弄脏了你的摊子!”
老板嘴里斜叼着烟把儿,眯着眼切肉,手也不停,“没事儿,走就是了!”
周远扬点点头,招呼刘志涛几人离开。
他们走后,整个夜市摊子先是窃窃私语,等他们走远后场子才有火热起来。
隔壁桌的几个小青年也热烈的讨论着,“一个放倒三个,这人是不是李小龙附体了!”
大哥模样的飞机头托着下巴,陷入深思,“怪了,这人长得面善,可我一时想不起……操!是远扬哥!对对,错不了,我八岁的时候老去他家玩!”
送走几个保安,周远扬开着途胜在公路上风驰电掣,漂亮的漂移甩尾过后,一个急刹车停在刘璋的桌球吧门前。
“这点儿小事儿就想找人做了我,这种人不让他知道厉害,睡觉都睡不踏实!”
下车一看,桌球吧今天早早的放下了卷帘门,里面一个灯都没开,刘璋看来是知道了刺杀失败的消息,担心周远扬来寻仇,早早的关了门跑了。
周远扬猛地一拳,把卷帘门砸出一个凹槽,再用点儿力,门就破了,转身上车,也不久留,他不着急,在CE待了这么多年,他想找的人还没有找不到的。
从刘璋那儿又回了夜市“老地方”烧烤摊,快半夜了,生意也冷清了一些,老板正在铲煤,地上倒着的三个人已经不知去向。
周远扬递了颗中华过去,那人看他一眼,点头示意.
“兄弟,那仨人呢?”
“自己爬起来,走了!”
这人说话利落,声音低沉,是个见过风浪的沧桑汉子,话不多,中气足,眼神犀利。
“兄弟在这干了多久了?”
“八年!”
“那这一代你熟,倒下的那几个,谁么来路?”
“都是流窜作案的东北打手,手黑,在南州没少接活儿,身上都背着案子,不敢报警!”
周远扬已经放心,见这人不爱说话,便上车离开。
他倒不是害怕,只是怕牵扯到局子,害的父母挂念。
凌晨一点的南州刚刚退去繁华,宽阔的沥青路都是这两年刚修的,两排路灯绵延出去,看不到尽头,十年没回来,家乡的变化巨大,高楼大厦随处可见。
周远扬从三环开到二环,又开回五环外的家,与二环的都市气息相比,郊区的家里仍旧是落后的乡土气息。
他暗暗发誓,既然回来了,就要混个模样出来,也让爸妈住在有二十四小时热水的楼房里,安度晚年。
刚过五点半,他早早的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二话不说,翻身做了两百个俯卧撑,这才伸了个懒腰从床上下来。
所谓酒后更好眠,虽然只睡了四个小时,依旧神清气爽,早早的出门晨跑,一直到了六点半,才拿着豆浆油条回到家里。
周母醒的时候,周远扬正拿着大笤帚扫院子,她心疼儿子,不让他扫,“远扬,别忙活了,快吃饭,上班很辛苦,家里的活你不用管!”
周远扬眼眶一热,比起妈妈环卫工人的工作,他这保安轻松了何止十倍,自己也老大不小了,她还是把自己当个孩子一样宠爱。
……
八点不到,周远扬正在小区里转悠,对讲机里中传来焦急的呼叫,“周哥,出事儿了,涛哥叫人给打了!”
刘志涛跟他相处不久,但是为人仗义又厚道,两人很对脾气,得知消息,他第一时间赶回门岗。
原来他刚走没多久,小区大门就让两辆拉着白色货箱的五十铃给堵了,十个手持棍棒的大汉把门,小区的业主们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开车绕一大圈,从另一个门出去。
门岗里靠墙蹲着十几个人,都是小区物业上的保安,脸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看样子都挨打了。
两个黑T恤的光头汉子在保安室里拿着棍棒吆喝,时不时的抽打几下,保安兄弟们根本不敢反抗。
拿着最少的工资,占据最差的社会资源,物业的保安们都是社会最底层的人员,这帮人一个个彪悍的模样,他们不敢惹。
看到同事们被人欺负成这样,周远扬心中窜起一股子邪火,沙包大的拳头攥的咯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