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那家疗养院的归属,电话里未完的半句话,苏亦晴觉得真相就在自己的面前了!
许静安和梅子站在门口,有些惴惴不安的问:“晴晴,你没事吧,你现在的表情,真的很恐怖。”
苏亦晴紧紧握着拳,喃喃说:“我……我有点累了,你们先回去吧。”
“你确定没事?”
努力扬起一丝笑意,苏亦晴说:“真的没事,你们这样围着我,我反而会觉得自己大限将至。”
“呸呸,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话。”
许静安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梅子拽住了她,道:“静安姐,我看咱们还是先走吧,晴晴姐,应该是真的累了。”
虽然刚刚还和苏亦晴互损,但许静安很担心苏亦晴,临走前,还不放心的叮嘱道:“遇事别勉强,别忘了,你还有我们呢。”
“嗯,知道。”
许静安和梅子离开之后,苏亦晴就呆呆的坐在电脑前,看着那张照片,脸色越来越白,身上也越来越冷。
伸手轻轻抚摸着电脑屏幕,苏亦晴面无表情的喃喃道:“难道,这就是凡朗一直要隐瞒的真相吗?”
痛苦的闭上了眼,苏亦晴希望一切都是自己胡思乱想的结果,她不能承受那个男人……
不能再想下去了,苏亦晴现在就需要一个答案,不然她肯定会疯掉的。
起身拿起手机,苏亦晴拨了个号码,刚刚接通,便迫不及待的说:“凡朗,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等我回去之后再聊可以吗,我现在这边有个会。”
“不,我想现在就和你聊聊,等不到晚上。”
听出苏亦晴语气里的仓皇,孟凡朗心里一紧,道:“那好,我现在回去。”
“不需要回来的,电话里说就好。”苏亦晴怕见到孟凡朗,心里的防备又不堪一击,便握紧了话筒,心一狠,问“其实你一直都知道权少辰的下落,只是没和我们说,是吗?”
“是。”
“权少辰,在芬兰,对吗?”
毫无铺垫的话,让孟凡朗表情一凝,心慌了瞬,然后追问道:“谁和你说了什么?”
把话说出来,苏亦晴反倒没那么慌了,只是她的心越来越冷,好像那里面破了个洞,寒风四起。
“没有人说,是我自己发现的。凡朗,你只需要告诉我,是或者不是。”
虽然意识到了什么,但是孟凡朗还在挣扎,反问:“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权少辰差点死掉,你觉得和我没关系吗?”
这一天,还是来了。
看来,苏亦晴已经知道了一切,他一直想隐瞒的一切。
放在桌上的手,缓缓握成了拳,孟凡朗问:“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发现端倪的。”
“你还记得芬兰疗养院里的那个男孩吗,他有一个手机链,非常漂亮也独一无二。而那钻石,正是权家宝石矿的产物。”
“也有可能是人家自己买的。”
“类似花纹我前两天才见过,绝不会认错的。”苏亦晴语气急迫,道,“怎么,到了现在,你还是不想说出实情吗?”
“就算知道了,你又能怎样?”
“最起码,他不是孤零零一个人,最起码,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人知道他的消息。”
“这能改变什么?”
“是不能改变什么,我也知道我的能力有限,可是这不能阻止我心疼他。”
自嘲的笑笑,孟凡朗喃喃了句:“心疼……”
“凡朗,能告诉我他的真实情况吗,我现在想知道他的事。”
孟凡朗深呼吸了下,靠在椅背上,说:“你上次不是听到了吗,手术失败了,权少辰变成了植物人。”
“有醒过来的可能吗?”
“很渺茫,如果有家人在旁边照顾,或许机会能多一些。晴晴,如果可能的话,你希望我们两个谁躺在床上?”
“我想让你们两个都好好的!”
“但只能有一个选择呢?”
“都什么时候了,能不能不要说这样幼稚的话!”
目光迷离的盯着远方,孟凡朗问:“不,这一点都不幼稚。晴晴,你的心一直都在摇摆不定,现在,你看清楚它了吗?”
苏亦晴的心本来就很乱,听了孟凡朗的话,更乱了。
她揪着自己的头发,神色痛苦的说:“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们要想办法救回权少辰!”
“该想的办法我都已经想过了,最好的状态,就是维持现状。”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你是在怀疑我吗?虽然我和权少辰是竞争的关系,但他也是我的弟弟,我不会见死不救。”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现在的心很乱,说话就会语无伦次。”
“如果你信得过我,就将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
苏亦晴深呼吸了下,佯装平静的说:“如果有任何消息,不管好的……还是坏的,能及时通知我吗?”
“可以。”
“好了,先挂了。”
“嗯,别想那么多,喝杯热水,躺下好好休息。”
挂了电话,苏亦晴靠在床上,却根本就睡不着。她扭头看着窗外晴朗的天色,却觉得很压抑。
完全沉浸在自己心事中的苏亦晴并不知道,一个人影,一直在门口站着,许久才离开。
……
孟凡朗本想早些回家,找苏亦晴好好谈谈。
可事情已经真相大白,还有什么可谈的呢,见了面,也只会无言以对。
所以等下班之后,孟凡朗又腾了阵时间,才开车回家。
回家之后,孟凡朗抬头看着苏亦晴的房间,问:“苏小姐呢?”
“晚饭之后,就一直没下来。”
“那晚饭吃的可还正常?”
“吃的很少,看上去,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知道了。”
迟疑了瞬,孟凡朗还是走上楼,推开房门,发现里面漆黑一片。
虽然房间里寂静一片,但是孟凡朗知道,苏亦晴还没睡。
“晴晴,我开灯了。”
“别开。”
听到苏亦晴沙哑的声音,孟凡朗微微皱了下,说:“你哭过了。”
用手背擦了擦脸颊,苏亦晴问:“在芬兰的时候,为什么不让我见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