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晴,要不然我送你回家吧。”
苏亦晴愣了下,抬头问:“我留在这,会耽误你吗?”
“不会。”
“那我想等着,一直等到权少辰清醒过来。”
“好吧,那一会儿吃完东西,我就送你先回权少辰的病房。我不在的时候,不管谁来,你都不要走出这间病房。”
“你要去哪里?”
“当然是看权少辰的情况,如果有了消息,好及时来告诉你。”
苏亦晴点了点头,感慨道:“真希望能快点接收到好消息。”
“一定会的。”
将苏亦晴送回房间,权少辰便去了手术室。
可刚上了十四楼,孟凡朗就听到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心里一惊,孟凡朗立刻飞奔过去,然后就看到权夫人瘫软在地上,哭得昏天暗地。而她旁边的权少爵不断安慰着她,说些可有可无的话。
听到脚步声,权少爵回头看了他一眼,眼底流露出富含挑衅的笑容。
孟凡朗心跳加快,几步冲到大夫面前问:“权少辰怎么了?”
大夫满面愁云,叹说:“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一把揪住大夫的衣领,孟凡朗吼道:“开什么玩笑,权少辰那种混蛋怎么可能死那么早!他是个祸害,就应该活到千年!”
“够了,孟凡朗,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吼大叫的!”知道权少辰的死讯之后,权少爵一下来了底气,好像他成了这个家里唯一的主人,咄咄逼人道,“害死少辰,你也有份,我现在就让人把你抓起来,给少辰一个公道!”
权少爵还想在孟凡朗面前耀武扬威,可是孟凡朗根本就没理会他,转身就要进手术室。
“你要干嘛!”
“我不信他已经死了,我要亲眼看看!”
“混蛋,你究竟有没有把我们权家放在眼里!”
权少爵怒了,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从后面攻向孟凡朗。
孟凡朗不愿恋战,一边防御一边倒退,很快就钻进了手术室,看到手术台上孤零零的躺着一个身影。
孟凡朗瞳孔一缩,抬手就掀开了白布,然后,他便看到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孔。
他见过权少辰很多次,每次都是熟悉的意气盎然。可这一次,权少辰双眸紧闭,气息全无,面色泛白的躺在那里,毫无生气。
这样的权少辰,简直陌生到可怕。
手指哆嗦了下,孟凡朗抬手就要去探权少辰的鼻息。
可就在这一瞬间,一记铁拳招呼到孟凡朗的太阳穴上,让他眼前一黑,耳边也响起“嗡嗡”的声音。
天旋地转间,孟凡朗用力嘶吼了一声,抡起拳头,毫无章法的攻击着身边的人。
此时的孟凡朗,就像是一头暴怒的野兽,需要发泄心中的狂怒。
待孟凡朗气喘吁吁的停下来时,他才发现周围已经是一片狼藉,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不断呻吟的人,而权少爵已经吓得瑟瑟发抖。
身上带着血污,孟凡朗就好像一个魔鬼一样,缓缓靠近了权少爵,眼底尽是杀气。
权夫人见状,立刻以身体护住了权少爵,急道:“你要干嘛,你不可以伤害小爵!他是我最后的希望,你们谁也不许动他!”
“最后的希望?”孟凡朗咧着嘴笑了下,神色阴森,“很快,你就会知道这到底是希望还是绝望了!”
说完,孟凡朗提着沾满鲜血的双手缓缓离开,而权少爵则失魂落魄的地坐在地面上,不断的大口呼吸。
转身走下楼,孟凡朗面无表情的走进洗手间。
洗手间里面的男人看到孟凡朗这幅样子差点被吓尿了,不管完事没完事的,都提着裤子跑了出去。
抬手打开了水龙头,孟凡朗洗去身上的血污,皮肤上裂开的口子,隐隐泛着疼。
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孟凡朗沉默了许久,突然抬手狠狠砸向玻璃,里面俊朗的男子立刻变得四分五裂。
“混蛋!”
只听孟凡朗低咒了一声,转头又冲出了洗手间,跑向十四楼。
此时,权夫人和权少爵都已经消失不见,手术室的大门是敞开的,有工作人员在里面打扫卫生。
“刚刚做完手术的病人呢?”
“推去太平间了。”
太平间?哼!
孟凡朗冷哼了一声,转身就往楼下跑。
一直跑到了负二层,孟凡朗被门口的工作人员拦住,说:“这里是太平间,你乱闯什么?”
“我要进去找人。”
对方听了这话,笑嘻嘻的说:“找人没有,找鬼或许还能碰上一两只。”
目光缓缓和这个男人对视上,孟凡朗声音冷煞地说:“赶快滚开,不然我现在就让你变成鬼!”
孟凡朗身上本来就带着伤,还渗着血迹,加之他此刻阴冷瘆人的眼神,再配上此刻独特的环境……
男人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打着哆嗦说:“您……您随便进。”
从男人身边经过,孟凡朗直接走了进去,开始四处搜寻着。
但奇怪的是,孟凡朗并没有去停尸房,而是寻找是否有什么不起眼的房间。
终于,他脚步停在电击房的旁边,眸子眯了眯,突然抬腿就踹开了门。
门开了,只见本该摆放机器的房间里,被布置成了病房,该有的仪器一应俱全。
一个医生和一名护士有些惊慌失措的站在那里,而本该躺在停尸房里的男人,却躺在病床上,呼吸微弱。
见有人进来,保镖立刻冲了过去。但那个奄奄一息的男人却拿掉了呼吸罩,语气微弱的说:“让他进来,你们先出去。”
神色冷漠的看着权少辰,孟凡朗说:“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你设下的计。”
“别这么说,我的确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差点就见不到你了。”见孟凡朗头发湿漉漉的,脸上也有可疑的痕迹,问,“你该不会为我哭过了吧?”
“你的眼神有问题吗,那是水渍!”孟凡朗皱着眉说,“你最好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将呼吸罩放在口鼻上呼吸了几下,权少辰缓了下神,才缓缓道:“就算我不说,你自己也能猜到,何必还让我解释。我现在,还是病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