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朗一句话,孩子们就各自散开,三三两两地跑了回去。
侧头看着孟凡朗,苏亦晴挑眉说:“他们倒是很听你的话。”
“那是,我现在可是他们最最喜欢的孟老师。”
“许久不见,你的脸皮怎么还变厚了呢。”
“我一向皮糙肉厚,不然怎么扛得住你的折腾啊。”
“喂,我们许久未见,不应该说些甜言蜜语吗?!”
“甜言蜜语?!我有很多,不过,我们先回房间,再慢慢细聊。”
“好。”
大掌握住苏亦晴的手,掌心的薄茧让苏亦晴觉得熟悉又有安全感,就这样走到地老天荒,她也不会觉得怕。
可身后某道目光的注视,却让苏亦晴实在无法忽视。
权少辰坐在车子里,一直都等着苏亦晴能回头再看自己一眼。
可惜,苏亦晴却连犹疑的片刻都没有,就那样和孟凡朗离开了。
其实他也能料想到这样的结果,孟凡朗才是她爱了好多年的男人,而自己,不过是她某段人生的替代品。
现在,正主来了,替代品自然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落寞地笑了下,权少辰启动车子,缓缓离开。
孟凡朗的单身宿舍虽然不大,但是五脏俱全,而且收拾得干干净净,里面还有淡淡的青草味道。
“你的房间好干净啊,都不像是你的风格呢。”
“怎么着我也是个老师,不能太邋遢吧。”
“听你这样称呼自己可真别扭。”
“别扭吧,我也适应了好长时间呢。”
帮苏亦晴倒了杯水,孟凡朗将她的包放在桌子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见到凡朗的原因,苏亦晴觉得此时喝的水都是甜的,有点紧张的心也慢慢放松下来。
“凡朗,听说你是体育老师,那你教课的时候,会不会也讲些格斗技术和射击技术啊?!顺便再讲讲缉毒侦查,为警界培养未来的中坚力量。”
苏亦晴开了句玩笑,正等着孟凡朗的回应。可是等了半天,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不由抬头看了过去。
而这一抬头,就看到孟凡朗目光深沉地看着自己。
“干嘛这样看着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没事,只是觉得现在的我很幸福。”孟凡朗对苏亦晴招了招手,语气温柔地说,“过来。”
乖巧地坐在孟凡朗的腿上,苏亦晴靠在他的肩膀,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彼此感受着互相的气息。
许久之后,苏亦晴才开口问:“凡朗,告诉我你为什么离开好吗?!”
“过程有点血腥,你确定要听?!”
“我最近经历的血腥事也不少,具备了很强的心理素质,你就尽管说吧。”
大掌轻柔地抚摸着苏亦晴的头发,孟凡朗缓缓开口道:“还记得那场火灾吗?!”
“记得。”
“任务结束,我本该离开现场,但是在那之前,却遇到一个神秘的男人。他说他知道我亲生父母的消息,只要乖乖配合他,就可以将之前的秘密悉数告诉我。”
“我觉得对方并不是个善类,所以也没想理会他,可是他竟然搬进去一个死尸,而他的同伙开始四处泼汽油,放火烧了那里。”
“那男人的汽油并不是普通的汽油,里面掺有致迷性液体,预热挥发之后,效果和乙醚一样。可笑的是,我当时还觉得他们用防毒口罩太夸张,却没想到自己一开始就被人家算计上了。”
“但他们也低估了我的能力,虽然我浑身无力,却并没有失去意识,并且很快就恢复过来。为了查出他们的目的,我一直佯装昏迷,直到,他们准备将我送到船上。我知道,如果上了船,我可能就没机会逃走,所以在开船之前我离开了。”
惊心动魄的过程,听得苏亦晴的心都紧紧揪了起来,她抓住孟凡朗的大掌,问:“那你有查到他们为什么弄晕你吗?!”
“当时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取了我的血样和指纹,并脱了我的衣服,查看我的皮肤组织。”
“好奇怪的感觉,怎么好像要做克隆人一样呢。”
对苏亦晴的话,孟凡朗笑笑,并没有说什么。
“我猜,那个死尸就变成了你的替身,他们要让你这个人彻底从世界上消失。”
“嗯,没错。等我回到帝都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
“可是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
手指轻轻摩挲着苏亦晴的脸颊,孟凡朗说:“我当然舍不得你为我哭,但是对方的势力很强大,如果让他们知道我来找过你,他们肯定会找你的麻烦。所以我决定先解决这些麻烦,再回来找你。”
“那现在你解开谜团了吗?!”
孟凡朗语气停顿了瞬,说:“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孟凡朗这个人,真的不存在了。”
“什么意思?!”
“权少辰帮我伪造了一个身份,我不再是那个骁勇善战的警界之英,而只能做一个普通老百姓,对方也查不到我,我可以重新过上正常的生活。”
苏亦晴没想到这里面还有权少辰的事,有些别扭的问:“权少辰,为什么要帮你?!”
“我也帮了他很多,这也算是互惠互利吧。”温润的眸子仔细盯视着苏亦晴,孟凡朗问,“晴晴,以后的我不再是让你痴迷的英雄,只能做个普通人,你会介意吗?!”
苏亦晴笑了下,道:“说的好像我就不是普通人似的,咱们这种小老百姓,就是要过寻常日子啊。”
“但你还有别的选择,例如,权家的少奶奶。”
苏亦晴立刻瞪圆了眼睛,满面排斥:“我疯了才要去自找苦吃!”
“做有钱人家的少奶奶,怎么还是自找苦吃呢?!”
对此,苏亦晴扳着指头开始一一细数起来:“你说我嫁到权家之后,就开始担惊受怕,被人陷害,被狗仔追堵,还差点丢了性命!你说说,这不是吃苦是什么!有钱人的生活太特么刺激,我宁愿做我的平民老百姓!”
“这么一说,似乎是挺悲催的。”
“岂止是悲催,简直就是水深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