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有。”想到对方的身家,许静安就觉得一阵无望,“可明知道晴晴在哪里,还要眼睁睁看着她在里面受苦吗?”
“受苦倒是未必,最多就是行动受限。”
如果真受苦了,那个人肯定就会出手的。
“我们现在总该做点什么吧。”
面对许静安的期待眼神,墨黎川刚要说什么,却发现车门再次被打开,一个男人像阵风一样坐在他的身边。
定睛看了下,墨黎川神色难辨地唤了声:“小舅舅?”
面无表情地看着墨黎川,权少辰问:“想把苏亦晴救出来?”
墨黎川和许静安一起呆呆地点着头。
“明天晚上八点钟,你们在这里等着,自然就能见到苏亦晴。”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我并没有帮你们,只是在解决一些矛盾而已。”
说完,权少辰酷酷地起身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变故发生得太快,许静安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侧头拽了拽墨黎川的袖子,许静安问:“你觉得权少辰的话能信吗?”
“我认识小舅舅这二十几年,他未出现过信用不良记录。”
“那我就再等一晚,反正他也坑不到我们什么,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也好。”
达成了协议,二人开车离开。
虽然权家的人都将苏亦晴“自杀”的事瞒着权少爵,但是有方心怡在,他知道的并不别人少。
以他对苏亦晴的了解,那个女人才不会做那种傻事,十有八九,是有人从中作梗。
可这样一来,事态就会向不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权少爵认为自己有必要做点什么。
而就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有人专门打来电话,给他出主意。
乔伊能联络自己,权少爵一点都不意外,声音平淡地接起了电话。
“看来,这里的蛛丝马迹都不会逃过你的眼睛。”
“我的盟友猎物都快跑了,我当然要出手相助。”
“我这是放长线,钓大鱼。”
“就怕你的鱼儿已经不受你的控制,咬断鱼线跑掉了。”
“那你能给我什么建议?”
“带着苏亦晴去美国。”
瞳孔一缩,权少爵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行,可这样一来,我之前在权氏做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我都不心疼,你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默默垂下眸子,权少爵说:“我只是不喜欢半途而废。”
乔伊笑出了声,说:“真是让人感动啊,但不知情的家伙肯定会误以为你被权氏的金钱迷晕了眼,不舍得放手了呢。”
“你能明白我就好。”
“曾经,我的确能看透你,但是现在……我真不知道这是个好现象,还是个危险的现象。”
乔伊故意把话说了一半,让人留有遐想,同时心思难安。
权少爵倒是很平静地开了口,说:“一定是方心怡那女人在你面前嚼舌根了吧,她的话,没必要全听,因为她最会挑拨离间,从中获利了。”
“是真是假,我自然会分辨,不会偏听一方。”
“希望如此。”
“哦对了,刚刚我来的时候,看到那个叫墨黎川的小鬼就在外面,没一会儿的功夫,权少辰就上了那辆车。你猜,他们在车上都聊了什么?”
权少爵手中暗暗捏了下,但表面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他们是亲属关系,会见面聊天也很正常。”
“可要聊什么话题,需要那么隐蔽呢?我猜,这个话题肯定会和苏亦晴有关吧。”
“这也只是猜测而已,难道你听到了谈话的内容?”
“的确,我没听到具体的内容,但是我却替你感受到了一丝威胁的味道。权家看似对你很不错,但你的出现,毕竟影响了某些人的利益,所以他们未必是真的期待你的出现。如果你信错了人,很有可能到最后变成孤军奋战。”
乔伊的话,也是权少爵一直在提醒自己的话。
他离开太久,这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固有利益,他反倒变成了圈子外的人,和每个人都隔了一层东西,无法真正的交心。
轻轻眯着眼,权少爵说:“我就担心这一点,所以才一直与你合作,相信你也不会让我失望。”
“嗯,那就请你记住自己的话,我可是认真了。”
和乔伊挂断了电话,权少爵双目看着窗外,暗想那个女人现在的情况。
铛铛——
听到敲门声,权少爵立刻收敛阴沉的气息,语气平静地说:“请进。”
权夫人端着一碗滋补汤走进来,笑容慈爱地说:“这是厨房刚为你熬好的汤,趁热喝一些吧。”
“谢谢妈妈。”
将汤碗放到权少爵的面前,权少爵轻轻吹了下,小口小口地喝着。
看着权少爵的侧脸,权夫人几次想开口,可话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最后,还是权少爵发现了她的异样,主动问:“妈妈你怎么了?”
权夫人表情有些为难,说:“小爵,妈妈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您说。”
“晴晴来咱家也有小半个月了,总是这样囚禁着她也不是个事。我看你身体恢复得不错,要不然,就让晴晴回去吧。”
权夫人以为,权少爵通情达理,会同意自己的话。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权少爵神色痛苦地说:“妈妈,别人不清楚,但是你应该清楚我对晴晴的感情。”
“我明白,可是让晴晴留在这里,她自己也不开心啊?!”
“您怎么知道她不开心,我每天都在努力哄着她,她的笑容也一天比一天多起来。”
“如果她真的开心,就不会吃药自杀了?!”
逼不得已,权夫人只好将实情讲了出来,希望权少爵能够理解。
权少爵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问:“什么,那她有危险吗?”
“你别激动,已经没事了。正是因为发生了这件事,我才想这次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权少爵沉默了许久,握紧了双拳,喃喃说:“是我太自私了。”
“你别这么说,是妈妈自作主张把她带回来的。”
权少爵揉着自己的头发,显得很烦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