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到目前为止,他并没有违心地说着自己不情愿的话。
苏亦晴本就不是方心怡,他的心里可是分得清清楚楚的。
“权少辰,如果我现在想和你离婚,你会……”苏亦晴咽了口唾沫,迎着他的目光终是把问题问了出来。
权少辰满满的不以为意,“就算我同意,你觉得你父母会同意吗?”
他意味深长地继续道:“记住,你不是一个人。现在问问题怎么都不会经过大脑了呢,你今天出门是不是把脑子丢在什么地方了。”
权少辰并不如面上表现得这般不在意,实际上他整个人在乎极了。但是凭什么,一直以来她都对他们的婚姻都是若无其事的态度,他凭什么就要在乎!
他绝对不能表现出在乎,反正这场婚姻对他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的。若不是自己当初事出有因,又怎么可能会娶苏亦晴这样的女人!
苏亦晴经他这么一提醒,整个人都一哆嗦。
对啊,她怎么就忘了自己的爹妈。
苏父倒还好说话一些,自己的老妈根本就蛮不讲理嘛!要是她跟苏母说凡朗还活着,苏母肯定会以为她又发病了。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苏母相信了,也会直接否认孟凡朗这个人。一年的时间里,她每日以泪洗面,孟凡朗都不曾出现过。
在苏母的眼里,孟凡朗就是一级大坏蛋!
苏亦晴一脸咬牙切齿地道:“你怎么就知道我把脑子丢了呢。”
权少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不巧的是,我正好带了。一年的时间,是我当初和你商定好的,提前的话我会很不高兴。至于不高兴的后果嘛……”
他笑得格外灿烂。
苏亦晴却在他灿烂的笑容下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心里恨不能把权少辰剁吧剁吧成肉泥包成饺子给吃了,明明就是他单方面定下的一年之约,从来就没在乎过她的感受好不好!
“权少辰算你狠!”苏亦晴明白离婚是没戏了,几乎咬着后槽牙道。
权少辰摇头道:“这怎么就算狠了呢,我真正狠的地方你可还没机会见识到呢。”
“我要睡觉了。”苏亦晴一脸的无力,她明天还得去侦探社。
“回我房间。”权少辰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完全命令的语气道。
苏亦晴红彤彤的大眼怒瞪着他,一脸讥诮地道:“权大少就不能委屈一下睡在我的房间吗?”
权少辰嫌恶地看着她床上的粉红色蕾丝床单道:“不好意思,我认床。而且我有很严重的洁癖。”
什么,洁癖?!
他说认床她也就忍了,最后的洁癖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她的床很脏吗?那他干嘛还要勉强她去他房里!
“权大少,你如果有洁癖的话,一个人睡不是更舒服吗?”苏亦晴皮笑肉不笑地道。
“俗话不是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吗?你的脏加上我的干净正好抵消掉了。”权少辰见她顺着自己的话题开始和自己聊天,就知道她情绪好了不少,至少没有自己胡思乱想了。
败下阵来的苏亦晴最终还是一脸妥协地跟着权少辰去了他的房间,她并不知道在四楼的角落里,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有些贪婪地盯着她的背影。
当苏亦晴终于察觉出不对抬头看向楼上的时候,却发现入眼的只有实木楼梯。
“你在看什么?”权少辰顺着她的目光往上看。
苏亦晴拧眉弯下身子看向四楼自言自语道:“四楼真是个废弃的房间吗?”
权少辰难得地没有嘲讽她,面色如常地道:“你不是已经上去看过了,门都被你们撬了,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我总觉得有人在暗中偷窥我,那种感觉……”很熟悉三个字被苏亦晴生生地咽进了肚子里。
一时间,她如同发现了什么惊世秘密般激动。
那束目光应该是凡朗的,让她感到安全,并没有危机感。
凡朗身为国际刑警一向隐蔽技术一向是最好的,寻常人想要发现他比登天还难。
而她就是个寻常人,所以她几乎可以确定,凡朗应该时常在离开她不远的地方偷窥着她。
这些,她当然不会傻到和权少辰说。
权少辰听她的话讲到一半就不说了,有些不耐烦地道:“我最讨厌别人把话说一半了。”
“谁把话说一半了,那种感觉当然是用词形容不出来的,一看你就没被人跟踪过!”苏亦晴讽刺他道。
权少辰反把嘲讽当夸奖,一脸得意地道:“那是当然了,跟踪我的人下一秒就会被我发现,然后被打断手脚。哪跟你似的,就算发现也是后知后觉。”
他一语双关地道。
“切,你厉害行了吧。”苏亦晴懒得跟他吵,这样只会显得她幼稚而已。
说完她直接进了浴室快速地冲了个澡便出来了。
权少辰一脸嫌弃地望着裹着浴袍出来的她道:“作为一个女人能邋遢到这种地步我倒是第一次见。”
苏亦晴朝他冷哼了一声,自觉得为自己铺了个地铺睡下。
明天她得早起,没那么多的功夫和权少辰闹着抢床。
她怪异的行为让权少辰越发觉得奇怪,锁上了浴室的门后拨通了章贺的电话道:“我要知道苏亦晴今天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去了什么地方。”
权少辰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章贺愣在了当场,“权,权总,您说什么?”
“苏亦晴今天下午五点出了权氏别院,你查一下她究竟去了哪里。”权少辰难得好脾气地重复了一遍。
章贺并没有觉得荣幸,反倒呐呐地道:“帝都这么大,我怎么调查啊。”
关键权总就连一点情报都没有吗?就一个时间段,他难道把帝都所有的监控都调查一遍吗?
“当然是从监控里调出来了!”权少辰几乎要吼出来,章贺怎么越发地愚钝了。
听到意料中的声音,章贺几乎要哭出来了。他才刚洗完澡准备睡一个美美的觉呢,权总这通电话不是摆明了要让他熬夜!
“权总,我有个请求。”章贺很小声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