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什么走,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你小舅妈,反正她又没什么事。”苏父这时起了关键性的作用。
啥?要带他去?那她去医院干什么,再让别人增加讨论话题吗?
“爸,我是上班,带着他像什么样子!”苏亦晴大力反抗。
“佳心医院不就是墨家旗下的,他这个少东家进自己的地盘,你说像什么样子?”苏父虎掌一拍,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出租车上,苏亦晴垂头丧气地瞥了眼身旁的墨黎川。
墨黎川冷哼一声,高傲地扬着鼻孔道:“哼,你个小样儿,还想甩了本少爷我!”
“大少爷,我想请问一下,你在我爸妈面前装孙子的感觉如何。”苏亦晴来了些兴趣。
墨黎川张着一口大白牙,阴森森地道:“没事,我所受的委屈,不是有你来还吗?”
苏亦晴:“……”
她没听见,她什么都没听见。
……
佳心医院。
苏亦晴付了车费之后甩上了车门就往里走。
路上,小护、士们都热情地和她打着招呼,这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晴晴姐,你终于来上班了,我们还以为你那啥之后就不来了呢。”
“你在胡说些什么呢,晴晴姐肯定是怀孕了,在家养胎呢。”
“什么怀孕,晴晴姐今天穿的可是紧身裤,你见过哪个怀孕的人会穿紧身的。”
“孩子还小,又不会压迫到他,你说你在佳心医院都几年了,这点常识都不懂!”
小护、士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不知怎么地,就把话题纷纷集中在了她怀孕上。
墨黎川在一旁讥诮地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怀上了小舅舅的种。”
苏亦晴无奈地扶额,现在谣言都不用听到点风声,直接乱造的吗?
“都给我停!”苏亦晴大声地道,“我没怀孕,你们别瞎说。”
“就是嘛,晴晴姐没怀孕。”
“晴晴姐都说你们在胡说了。”
“可不是嘛,有些人啊就是喜欢瞎编乱造,说出的话可真有意思呦。”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她怎么在空气里闻到一股浓厚的撕逼味道。
未免伤及自己,苏亦晴决定撤退,去找周扒皮。
一路直奔周扒皮办公室而去。
背后还有小护、士细心地扬声提醒,“晴晴姐,慢着点走,小心点孩子!”
不说还好,一说苏亦晴脚底被莫名地一绊,差点没摔倒。
“都怪你,晴晴姐不是说没怀孕了,你看你把她吓着了吧。”
“总比你好,一心地想巴结晴晴姐,可是人家压根就没想理你。”
“你们这群女人小心着些,要是再被听到……小心下一秒饭碗就丢了!”
小护、士们直接噤声,如游鱼般散开。
苏亦晴冲进了周扒皮的办公室,擦了擦额头上热汗,双手撑在他的办公桌上道:“周科长,我不在的这几天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觉得医院里的气氛格外地诡异啊。”
“你胡说些什么,作为二十一世纪的人类,整天把鬼祟的事情挂在嘴边做什么。”
“周科长,我的意思是气氛有点怪。”
“你们这些小年轻啊,是不是又看了什么关于医院题材的恐怖电影了,下次别看了,省得疑神疑鬼的!”
好吧,她的话被彻底地带歪了,看样子周扒皮是不想回答她的问题,她要是再问可就是不识趣了。
“周科长,那我回办公室了。”苏亦晴懒得和周扒皮磨时间。
“去吧去吧,明天开始正常上班,别忘记了。”周扒皮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苏亦晴出门,下意识地就左顾右盼着寻找着墨黎川的身影。
咦,刚才不是还在这里的吗?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或许是大少爷玩腻了,回家了吧。
苏亦晴想着,便往自己办公室的方向而去。
刚打开门,就看到墨黎川大摇大摆地坐在她的位置上,吃着属于她的零食,笑得一脸灿烂,“呦,回来啦。”
“搞得好像是你的地盘似的,给我让开。”苏亦晴没好气地上前撵他。
墨黎川挑眉,“还别说,这里真就是我的地盘。每一寸土地。”
得,她怎么忘了最重要的事情了。
“墨大少爷,您想坐多久就坐多久,我站着。”苏亦晴咬着牙道。
“看你这么懂事的份上,我不如告诉你一件事作为回报?”墨黎川的心情不错,笑得就像春天刚绽放的花朵似的。
“好消息还是坏消息。”苏亦晴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对我来说算好消息,对你来说嘛不算什么好消息。”墨黎川摸着下巴道。
既然是坏消息的话,那她可不愿给自个儿添堵。于是想也不想地道:“不听了。”
“你不听也得听!”得到的答案和自己预料的完全不同,墨黎川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听说今天权少辰早上的时候抱了个女人来医院看病,还听说那女人和方心怡长得挺像的。”
墨黎川用的是疑问语句,但是一系列下来可都是陈述语气,甚至可以说他有些幸灾乐祸。
“哦。”难怪,她早就有种权少辰来过医院的直觉,不然那些小护、士哪能放过尽情调侃她的机会,又怎么可能对她如此客气。
只是,他带着方心怡来难道就不能遮掩着些吗?大摇大摆地深怕别人不知道吗?
苏亦晴的心里泛起一抹不舒服的感觉,她告诉自己这是因为权少辰差点在母亲面前露馅,害得她提心吊胆的。
“就这么个反应?”与想象中的反应大相径庭,墨黎川疑惑地道。
“那你还想着我哭天喊地,对天抹泪吗?”苏亦晴白他一眼道。
一个下午的时间,墨黎川都在暗中观察着苏亦晴,这个女人一定在硬撑着,说不定下一秒就会躲在某个角落里抹眼泪了。
事实则是苏亦晴一个下午都对着电脑安排下星期的手术时间,心无半点杂念。
难得的,墨黎川一整个下午都不曾发出声音吵苏亦晴,随便找出了一本杂志看了半天后又大喇喇地在旁边的病床上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