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过脸躲开了何念念正在给他擦血的手,转身抽了一张纸巾自己擦了起来。
何念念一时愣住了,吉姆从来没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过话,想来也可能是打架了心情不好,便也没有多问。
吉姆擦了两下便开始将带来的早餐一样样地往出拿,突然,何念念一把抓过了吉姆的手。
“啊!”吉姆吃痛,大叫了一声,何念念应声松开了手,而吉姆却一把将手背到了身手,再也不肯拿出来。
何念念没办法,拉着一张脸道:“好啊,你不过来让我看看,这早餐我就不吃了。”说完扭过脸去望着窗外。
吉姆犹豫了一会儿,缓缓地走到了何念念的面前,将右手伸到了何念念的眼前。
那只手的整个手背红腾腾的一大片,上面一层皮已经完全破掉了,露出了里面鲜红的肉,真可以用皮开肉绽来形容了。
何念念想要去握一握那只手却又不敢去触碰任何一个地方。
吉姆却一脸的不在乎,收回手去将三明治递到了何念念的面前:“这回可以吃饭了吧。”
何念念抬眼望向吉姆,那双清澈的大眼里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你不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不吃!”
吉姆无奈,面对何念念的任何要求他总是没有任何办法去拒绝。
“一个朋友早上到我家,跟我开玩笑,我正在给你煮汤,不小心,碰洒了,就这样了……”
吉姆三言两语想着蒙混过关,何念念当然听出来他是在应付自己,但见他根本顾不上自己手上的伤,只一心想着让自己能快点吃上早餐,便也不想让他不痛快。
何念念伸手接过了三明治,小口吃起来,一边说道:“去找护士处理一下吧,不然感染了就不麻烦了。”
“唉!”吉姆痛快地答应着,看着何念念吃下了早餐,他也放心了,便从了何念念的话转身出去找护士处理自己的伤口了。
何念念心里疑惑,那伤绝不是闹着玩可以弄出来的,吉姆是个性格特别随和的人,是那种遇强则强,遇弱遇弱的人。
他基本上与什么样的人都可以相处得很好,自己与他相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从没见他与人红过脸,与谁会这样的大打出手呢。
一个三明治还没吃完,何念念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是那个何念念即盼望着又想躲避着的人。犹豫了一下,何念念还是接起了电话。
“凡朗……”何念念还是像往常一样,平静地接起了电话。
“念念,你在哪?”孟凡朗的声音有些焦急。
“我在意大利啊”何念念记得她曾经告诉过孟凡朗。
“我知道你在意大利,没在学校里吗?具体你在哪?”孟凡朗的声音越发的焦急。
何念念的心立刻提了起来,她想过孟凡朗可能会来意大利找她,但她没有想到这么快。
见何念念半晌没有回答,孟凡朗更加心急如焚:“快告诉我你在哪儿,我立刻就过去找你,我等不及,我必须马上见到你。”
“我……”何念念纠结着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告诉他。
而恰巧这时,吉姆打门走了进来,何念念立刻望向了他的右手,还好已经被包扎了起来。
“念念,念念……”何念念愣了下神儿的功夫,孟凡朗却越加焦急地催促道。
“我这几天没在学校,……我有点事,请了几天的假,你过几天再去找我。”
电话挂断了之后,吉姆立刻坐到了何念念的床边。
“孟凡朗?”
何念念吃惊:“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我们早上见过面。”吉姆说得平静,好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但何念念心思是何其的敏捷。
她立刻作出反应,吉姆的伤定是和孟凡朗有关,迅速地反问道:“你的伤是不是他弄的?”
吉姆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嘴角,“咝”的一声,嗤了嗤牙。
“我觉得他还是十分在意你的,他看到晾在阳台上的你的内衣,立刻就疯了一样的冲过来揍我。”说着吉姆自嘲地笑笑。
何念念立即坐直了身子,瞪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你说什么?我的内衣!晾在你们家的阳台上!”
吉姆无辜地耸了耸肩,摊了摊两手道:“你让我带回去的衣服我顺便都帮你洗了。”
“我不是说过,那包衣服你别动吗?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是吧!”
何念念又羞又急,那里有她换下来的贴身衣物,何念念千叮咛万嘱咐吉姆,放着就可以,等她回家后自已处理,不想还是惹了祸。
见何念念发火,吉姆以为何念念怪自己让孟凡朗误会了她,毕竟在她的心里,孟凡朗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连忙道歉:“对不起念念,我也只是顺便,更是没有想到他会来,你放心,我会去向他解释清楚的。”
何念念可能永远也受不了吉姆这副天真无辜的模样,他这一副表情在何念念这里永远百试百灵。
送了吉姆一个大大的白眼:“解释什么啊,有什么好解释的?他把你弄成这副模样,我才要找他算帐才是。”
吉姆受宠若惊地看着何念念,将她剩下的半个三明治又递到了她的面前:“喏,全吃了。”
孟凡朗哪里等得了几天以后,他只好每天守在BH大学的门口,偶尔也去吉姆家的附近绕上一圈,可是都没有见到何念念的身影。
他又给何念念打了几次电话,何念念都没有接,何念念原本也并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见他。
想着若是与他见了面,恐怕又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那这一番背井离开的计划却又要泡了汤。
再加上他居然误会自己,在一起那么长时间,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他孟凡朗应该再清楚不过了,仅凭一件内衣他就认定自己与吉姆已经住在了一起,并且还动手打人,她真的对孟凡朗大失所望。
住了大概一周左右的医院,何念念在吉姆强硬的态度下又在他的家里休养了两天,喝了两天他煮的各种补养的汤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