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滴晶莹的东西。突然,她双手捂着脸埋了在腿间,那瘦弱的脊背,猛烈地抽搐起来,泪水顺着指缝无声地流下。
北堂玥瞬间僵直了身体,离她近在咫尺,却是无言以对,难道以言喻的虚无,让他拳头紧了又松,很想伸出手,却又筹措不前。多少年了,未曾有人能牵动他的神经,哽在喉咙里的话像火烧,他不知道她为何哭得如此伤心,哭,对他来说,已经太久远了,都忘记了那眼泪是什么滋味。为什么他心中会有酸涩,她只不过是天外来客,一颗也许马上就能牺牲掉的棋子,听到秋无邪也在添香楼,为何他没有不由自主地便匆匆赶来,似乎他陷入了困局,答案也许就在眼前这哭泣中的少女中。
朝华没有任何回答,只是眼泪不能遏止地往外汹涌。
马车停在王府前不远的地方,静静地,只剩下北堂玥和朝华,时间在等待还是在期待什么。
直到朝华不再哭泣,静静的不知思索什么,然后擦了擦泪痕,吸了吸鼻子,打算站起,可是腿脚突然发麻,血液循环不畅,一个软脚,便要倒地,瞬间一条有力的手臂揽上她的腰肢,让她跌坐在他身前。
一个是红鼻子哭脸,一个却是美玉无瑕。凉凉地相望,朝华回过神来想挣扎站起,却被北堂玥按住。
“对不起,我自己可以…。”尴尬的话未说完,北堂玥已用另一只手臂抱着她的腿弯,出了马车,轻点足尖,避开人烟,没入王府。
一夜,两人无眠,一个是因为心绪难耐,理不清,唯有打坐清心。一个却是因为反应过来觉得丢脸,然后想起什么在床上翻滚又吃吃的笑。
过后,纪承之赶来给她诊脉,看她有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检查过,便拿了一瓶白玉膏,让她涂抹脖子,一边念叨:“好在没什么大碍,这般调皮,下次怎么敢再带你出去,幸好没事,恒泽也担心不少,好在王爷让人通知会带你回来。”
朝华略为歉意的看了他一眼,讪讪一笑。
往后几日发生了几件事情,一是北堂炎被宫里的太监嬷嬷连拖带哄的回了宫里,说是太后想孙子了,由不得他胡闹。走前他还叉腰大喊,他还会再回来的。
二是为了避免尴尬,几日朝华都有意躲着北堂玥不见,可是被平四通知,以后她要到北堂玥的院内服侍,小初子也跟了过去。
三是外面已经传言满天飞,说天元的裕王爷果然不爱红妆爱蓝颜,在妓院带走一个少年,或是说王爷在妓院与人争抢一绝色少年,一掷千金。各种版本,令无数怀春少女,适婚名媛伤心欲绝,都在疯狂的打听这名少年的来历。当然,这躲在王府里当鸵鸟的女人是不太知道的。
“贺五,往后你暗中跟着朝华,秋无邪未离帝京,此人行为偏僻性乖张,满是荒唐,就怕他咬住不放。”忘不了秋无邪守猎的眼神,微微有些担心。
贺五赶忙单膝跪下:“主子,你大功未成,此时正是第九重的关键,奴才不敢从命。”
“叫你去你就去,本王无碍。那老东西想杀我,还没这个本事,不然也不会千方百计的塞人进来。”低沉的声音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