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幸夷扇作为伴娘却睡得极不踏实,反而应该紧张的新娘罗琦,却呼呼大睡,鼾声四起,余音绕梁。
早起来的幸夷扇,看着镜子里的女人,黑眼圈快掉到胸上,一脸纠结的想找块豆腐自杀。
“我是不是今天结婚啊?”慢吞吞起床的罗琦,闭着眼,走到客厅,迷茫的问。
幸夷扇一看墙壁上的钟走至九点,浅眸瞪大。
“亲爱的,没错,你今天结婚,已经九点了!快进房换婚纱啊!”
“不着急,不着急,慢慢来。”
罗琦一边自我催眠这,晕晕的走进房间去换婚纱去了,幸夷扇问她需不需要帮忙,她在里面喘着粗气说不用了,让她倒几杯茶,招待新浪伴郎。
“……”这个婚礼会不会太随便了?
她刚这么想,就听见楼下小区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不会吧?!
幸夷扇从窗户探出脑袋,只见下面一片红泱泱飘过来,像一条鲜红的带子,飘进了小区。
这……不会是迎亲队伍吧?
幸夷扇大惊咂舌,她貌似在一大片红色中,看到了最前面坐在高头大马上的男人,身材紧实,一撮黄头发从喜冠里露出来,桃花眼斜飞,还是碧蓝色的眼睛,这人不是封子寻会是谁?
这架势,敲锣打鼓,鞭炮横飞,罗琦不是说婚礼从简吗?
简个毛啊!
还是这么特色的中国婚礼!
“怎么了,我怎么听见外面瓦斯炸了的声音?”罗琦从卧室门露出个黑黢黢的脑袋。
“罗琦,你惨了。”幸夷扇面色呆滞的看着罗琦。
罗琦挑眉,咋滴,她提着长长婚纱裙摆,走到窗户边,往下一瞅。
OMG!妈妈咪呀!
怎么个情况?
罗琦脚一软,瞬间不淡定了。还是幸夷扇扶住了她,将双目空洞的她扶进卧室。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进了卧室,罗琦就开始上窜下跳的发疯发癫。
“你先冷静,他们马上就上来了,你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画好妆,淡定的出现在新郎面前,然后淡定的跟他去婚礼现场,OK?”
幸夷扇按住狂躁不安的罗琦,相比她来说,她更加冷静,反应力也快,很快交代好罗琦。
然后她一个人走到客厅,将大门锁好。
罗琦化妆应该还需要半个小时,千万不能让那帮小子就这样撞进来,看到她蓬头垢面的样子。
幸夷扇焦急不安的在客厅走动这,楼下的鞭炮声,忽然不响了,她跑到门边 ,也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
怎么没声了?
幸夷扇跑到窗户那里,打开窗户,往下一看,却对上了一双淡定的黑眸。
“席穆卿!你干什么!”
话音未落,男人矫健的翻窗而进,跳下窗台,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西服,袖子有一块沾上了灰尘。
他拧起眉头,拿起茶几上的抽纸,轻轻拂去灰尘,然后转过头,环视客厅一周,才看向缩在墙角的女人,不紧不慢道。
“就你一个人堵门?”
“啊?”
幸夷扇彻底被轰击掉脑神经,为什么席穆卿会出现在客厅?他是怎么爬上这七层顶楼的?
“怎么不换上伴娘礼裙?”席穆卿上下瞟了她一眼。
“……”她能说,自己还没来得及换么?
“裙子不好看?”席穆卿打开礼盒,黑眸凝在冰蓝色裙子上,转眸看她。
“好看……”私人订制水钻镶嵌手工缝制,全球仅一件,怎么可能不好看?
幸夷扇咧牙尴尬一笑,不动声色的往卧室那边缓缓移动。
“那是尺码不对?”
席穆卿拿出礼服,举到半空中,看一眼她,又看礼服,自言自语道。
“尺码是对的啊。”
幸夷扇下意识捂胸,小脸绯红,他一眼就能看出尺码对不对?!
“你往卧室那边走做什么?”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小动作,席穆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我想去看看罗琦,看看她的妆,画好了没有……”
幸夷扇一点点往卧室退去,席穆卿往前一步,她就退两步,退着退着,怎么就被席穆卿再次抵到了墙壁,她头顶上方是走得咔咔作响的钟。
“她的妆好没好,自然有人看。”席穆卿慢慢笼住了她,不疾不徐道。
幸夷扇刚想问他这是什么意思,就听见卧室传来一声杀猪的惨叫。
“靠,你他么什么时候从窗户里钻进来的!吓死老娘了,你看看,老娘眼线都画歪了!”
“……”幸夷扇额角抽抽,完蛋了!
席穆卿瞧见她的表情,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一些,却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插袋,挑眉道。
“你还不抓紧时间去换上伴娘装,下面的人等很久了。”
他也等很久了……
幸夷扇满脸讶然,但只得拿起茶几礼盒里的裙子,匆匆跑进厕所,赶快换好了衣服。
一边换衣服,她一边琢磨,外面那号大人物到底是怎么回事?
记得前天,她在A市最高的建筑物顶层,撂下脸摔门就走了,这档子事儿才过了一天,席穆卿怎么跟没事人似的,依旧淡定高冷的出现在她面前。
“换好了吗?”浴室门外,忽然响起席穆卿的声音。
吓得她一个哆嗦,差点把往脚上穿的高跟鞋戳到马桶里。
“换好了。”幸夷扇低着头,猫着腰,提起裙子,从浴室里出来。
人呢?
幸夷扇出了浴室,走到客厅,却不见席穆卿。
走了?
幸夷扇刚舒了一口气,就听见席穆卿的声音从阳台传来,淡淡的,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过来,让我看看。”
妈蛋吓死她了,“……哦。”幸夷扇深吸一口气,提起裙摆,缓缓往阳台走去。
她抬起眼,阳台上初晨的太阳正好,阳光就悠闲的照耀在席穆卿的身上,在他的脸上落下一层金辉。
席穆卿正好也转过身,看到她,黑眸愣了下,又恢复清淡如初。
只是他唇边,极慢的拢上一层满意的笑容。
“果然,我的眼光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