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普照大地的时候,也是幸夷扇赖床的时候。可今天,她却早早的顺应太阳公公,睁开了眼,入眼灿烂的阳光,不由得让她眯了眯眼。
她慢腾腾坐起,大脑开始运作,视线左右一扫,床头柜已经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她记得睡前还放着一杯开水,怎么没了?
“云姐!”开口的声音仍然嘶哑,但比昨天要好了许多。
正在浴室里化妆的云姐,听见卧室里的呼唤,便走了进来,坐到床边,摸了摸她的额头,“看样子,你又要生龙活虎了。”
幸夷扇咬唇一笑,套上床头放着的浅咖色大衣,简单拾掇了时,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云姐,你昨天回来过吗?”
“没啊。”云姐的声音从浴室里慢悠悠传来。
没有吗?
幸夷扇眼中闪过几分迷茫,她怎么感觉好像有人来过,但脑子里混混沌沌,什么也记不起来。
“不过,我昨天丢了房卡。”云姐一边涂着口红,一边瞧着幸夷扇征楞的神色,不禁开玩笑道,“也许是有人偷偷进来过,偷走某人香吻一枚呢?”
见云姐拿她打趣,幸夷扇秀眉轻拧,轻拍她一下,看了看镜子,自己的神色依旧微恙,这些日子,接连的生病,脸色惨白得她都想去拍鬼片。
“小西施,行了,别对镜梳花黄了,咱们得早点到场。”云姐拽起她,急匆匆的往电梯那边走去。
一边赶着路,云姐一边告诉她昨天的拍摄情况。大体上没有什么问题,大小演员都挺配合,让云姐意外的听到一个消息,说是白雅言前夜没有回酒店,一夜未归,昨天拍摄的时候,因为疲惫的神色让导演NG了好几回。
“白雅言她一夜未归?”幸夷扇也很惊讶,印象里,白雅言出身于名门望族,家教甚严,她怎么会做出一夜未归的事呢?
“而且啊,听说……”云姐悄悄贴近她耳朵,窃窃道,“廖星那夜也没回来。”
廖星?!
“这应该不是真的吧?”幸夷扇有些不相信,怎么会这么巧合,两个人同时一夜未归?
云姐见她满是不相信的表情,不由分说继续咬耳朵,“我就知道你不信,你看了今早的微博头条没?”
“怎么了?”一大早起来忙活半天,她哪有时间刷微博?
“微博上都炸开了你知道吗?喏,你看,廖星和白雅言同出酒吧一夜私会。”云姐掏出手机,摆在幸夷扇面前,她凝神看了个清楚。
偌大的标题和灯光下暧昧的照片,似乎是铁证断定廖白私情。
“这么快……”她忽然想起那晚席穆卿跟狗仔说过的话,只隔一天,头条上就出现了男女主角的绯闻。
“什么这么快?”云姐疑惑的看向幸夷扇。
她摇头笑笑,“没什么。”
廖白两人的绯闻风一般传遍了整个剧组,幸夷扇刚进片场时,就见廖星在发火,抄起桌上的杯子就朝这边飞了过来。
“Jen,我要你这个经纪人有什么用?这危机公关怎么还不处理?”
那杯子飞过Jen的头,径直朝幸夷扇这边摔来,“啪嗒”一声摔在她的脚下。幸夷扇庆幸自己还好收住了脚,不然自己就要被砸得头破血流了。
听见杯子的破碎声,廖星一瞥间,见那杯子摔到了幸夷扇的脚下,不由分说凝眉冲了上去,“小扇子,你有没有怎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要来这边!”
“不用担心,我没事。”幸夷扇摇摇头,腾开位置,让场工清理掉地上的碎玻璃渣滓。
廖星垂着眸,满脸疲惫中,俊眸里满是对她的担忧,“小扇子,身体好点没?要不再休息一天?”
“不用了。”幸夷扇退后了一步。
周围的人都在看他们,廖星站惯了舞台,他是从来不在乎这些眼光,可是这些目光,落在她幸夷扇身上,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很想找个地方隐蔽起来。
她的后退,让廖星愣在原地,俊眸里闪过几丝不为人知的痛楚,她就这么不喜欢呆在他身边吗?
还是说,她还在怕席穆卿看到自己与她的亲密?
“廖星,你快去准备吧,他们都在等你。”幸夷扇厌恶那些投射过来的目光,不禁对廖星说,要他快去那边准备。
“我是不是给你带来麻烦了?”廖星注意到了那些人异样的眼光,不由抿紧了唇线,轻轻问道。
幸夷扇低下头,掩去眼中的累,摇头否认,“廖星,不是你的问题,不要多想。”
“好,那我先去了。”廖星也不想让导演等太久,深深看了一眼幸夷扇,大步朝导演那边走去。
廖星刚走,周围的议论声便大了起来。
“真不要脸,一个小小的编剧,怎么见了什么男人都往上贴啊?”
“就是,先有席总,现在又是我们的天上星,她嫌一个不够还霸占俩!”
“白雅言真可怜,戏外未婚夫被她勾去了魂,戏里的男主角也被她给抢了。”
“……”
“你们在说什么哪?叽叽歪歪的,跟个长舌妇一样!”一旁的云姐听了,眉头一提,恼怒的喝道。
见策划部总监发威,刚才还议论的人们纷纷噤了嘴,只拿着不服气的眼,觑着幸夷扇。
云姐见幸夷扇有些呆征,不由安慰道,“他们这是羡慕嫉妒恨,才会这样多嘴,你别往心里去。”
幸夷扇垂下了浅眸,她并不是在意眼下别人的口舌是非,只是此情此景,看起来真是熟悉,七年前也是这般风雨谣言,现在的她能看开,当初她可未必能走出来。
这道理,她用了整整七年才明白,这世上,能蛊惑人心的不是只有爱,还有一种风雨狂啸的力量——谣言。
她在想,要是七年前,她和席穆卿,抗下了铺天盖地的谣言,是不是结局,就不再是分道扬镳了呢?
犹记得他,清冷白面,那夜的席穆卿却一身肃杀,携着酒意,看着她的无垠黑眸里,是浓烈而灰暗的仇恨。
“现在,你的父母是好端端的两个人,而我的父母,早十年前,就变成了两抔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