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还微微亮时,苏沫就已经只身来到了大街上,看到了那苏府的宅门,她心思一沉,大步往前走去。只是还未走到门前,就被一道鹅黄色的身影拦了去,将她拉到苏府的后门处,苏沫这才定睛一看,原来是云香。
“小姐,公子命我跟小姐说一声,昨日夜里小姐一夜未归,唐姨娘在老夫人耳边吹了些风,公子怕是会拿小姐的清白作文章,叫小姐有些准备才是,剩下的,他会处理好。”
云香的一番话,苏沫早就考虑到了,上次万福寺一事,她用胭脂作守宫砂,那日夜里昏暗,不会细看。现如今看来,不可能不细看,铁定会露馅,她可如何是好?
她现在脑子里一团麻乱,实在是思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好见招拆招了,再说了,不是还有哥哥嘛!如此一思来,苏沫大步踏进了苏府的后门。
只是还未到她的闺房,路上就被一个丫鬟拦了去处,行了礼,“大小姐,老夫人有请。”
……
待苏沫来到老夫人的房间时,房中站满了人,连她的娘亲也被搀扶在一旁坐着,一见到苏沫,那面纱下的眸子一动,想要起身,却还是坐了下去,没再动了。
苏沫看了一眼一脸黑沉的老夫人,垂眸,抿了抿唇,上前几步行礼,道:“祖母。”
老夫人向苏沫投来一记阴狠的眼神,胸前几个起伏,终究是压抑不住,怒道:“给我跪下。”苏沫眉头一皱,还是跪了下来。见苏沫的乖巧,老夫人的气才稍稍消些,出声斥道:“你昨夜为何一夜不归?”
还未等苏沫回话,唐氏抢先了一步,火上浇油,道:“是啊,就是不回来,也该知会老夫人一声,老夫人可是担心得一整晚都没有好好歇息呢!”
苏沫低头,未语。
老夫人见势,以为是苏沫自觉心虚,不敢狡辩,心中的怒气‘蹭’的一下又上来了,“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家,彻夜不归,可知这名节为何物!”这要是传了出去,这苏府还能有何颜面在人前立足。这还得怎么说她苏府的家教,这沫丫头就不能安分一些么?思及此,老夫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站在一旁的苏静难得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看你这次还怎么脱身……苏木凌见势,想要上前替苏沫说几声好话,这时,苏沫突然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那瘦弱的小身板挺得直直的……苏木凌见此,迈出的腿又缩回来了,他的沫儿要长大了……
苏沫淡淡地看着老夫人,随即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唐氏,接着是唐静……将这屋中所有看不得她好的人通通看了一遍,才对着老夫人轻声说道:“在沫儿交代昨夜里去哪里时,沫儿想问祖母一句,沫儿彻夜不归,祖母可有派人出去找过沫儿?”
语气不轻不重,却敲击在在场的众人心中,唐氏抿了抿唇,向苏沫投来一记阴狠的眼刀子,不在说话。老夫人面露囧色,有些不自然,确实,她在听了唐氏的话后,已经将苏沫彻夜不归的行径判上了死刑,气都来不及,哪里顾得了去找人……
老夫人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沉声道:“那你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