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日落,书画慌乱地跑到苏沫的屋子,“小姐,老夫人命小姐去花园。”
苏沫放下手中的医书,看了一眼心浮气躁的书画,缓声道:“可知是何事?”
书画眼神闪了闪,支吾道:“老夫人说,最近内宅不平,所以请来了一位道长,为苏府驱魔消灾……”
话音一落,书画小心地抬头看了一眼苏沫,只见苏沫那蜡黄的小脸上扯出一抹微笑,书画赶紧将头又低下了,自从脑海中出现那个念头后,她就心中有愧,不敢直视苏沫。
怕这又是唐氏的举动吧!见她行为举止与之前大不相同,才出这一计的吧!这驱魔,暗意是指她么?苏沫轻笑出声,说道:“走吧,人家已经搭好了戏台,怎有不去之理呢!”
苏沫还未到,就见不远方已经摆好的神坛等等,只见除了她的娘亲未到之外,起码苏府的家眷都到齐了,不止唐氏,苏静,四姨娘,甚至连三姨娘都带着她那五岁大的弟弟出来了,可见老夫人对此事的重视。
众人将那道长围了个水泄不通,只见那道长又是念叨着,时而舞剑焚符……架势倒是蛮足的,苏沫看到这,大步往前走去,走到老夫人的身前,行了一礼,小声道:“祖母。”
老夫人淡淡地憋了一眼苏沫,“听说身子有恙,可是有好些?”
苏沫乖巧回道:“多谢祖母挂念,沫儿的身子已无碍。”
唐氏也连忙上前执起苏沫的手,自责道:“都是姨娘照顾不周……”话还未说完,那眼中的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许是连老夫人都看不下去,严声道:“安静。”这才让唐氏焉了声,松开了苏沫,回到老夫人的身旁,只是那垂下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阴狠:等着瞧吧,看不整死你个死丫头!
那道士的神坛前有一排的黄符,那黄符上写着的皆是苏府家眷中的生辰八字,那道士依次地将那些黄符放入旁边的火盆之中,那黄符一遇明火瞬间化为灰烬,只是当他再次将一道黄符扔向火盆中,那黄符竟无恙地躺在灰烬之中……
众人的心瞬间被提了起来,苏沫眉头一皱,要来了……
那道士眉目一横,提起酒壶,喝了一口酒,喷洒在这火盆之中,瞬间,那火苗蹭得一下涨高,待火焰小了后,那张符依然平安的待在火盆子中。
道士用剑,将那黄符从火盆中挑了出来,看了一眼那符上的生辰八字,抬目看下苏府的家眷,问道:“不知那位是甲子年,丙申月,丑日,子时出生的?”此话一出,苏沫眼睛的狠绝毫不掩饰地看向那道士,道士被那一抹眼神看得心慌,但还是压抑了下来,面不改色。
众人面面相望,个个交头接耳。老夫人一个皱眉,问道:“道长,可是这八字有何不妥?”
那道士冲老夫人一个弯腰作辑行礼后,顺了顺自己那修长的胡子,正声道:“老夫人,此命格乃阴命,命中带煞,与中接触有关系的人都不会太顺,只是受这苏府的另一股贵气压抑,这煞气才没有没有出来横行,如今这贵气稍弱,这煞气便强了!还请恕老道直言,府中近几日是否有命案发生?”
老夫人一脸的沉色,身旁伺候的唐氏见势,连忙接了话:“这一切自是难逃道长法眼,前不久确实有俩个不听话的奴才意外断了气……”只是是不是意外,在场的人都很清楚,纷纷看向苏沫……
那道士一声轻笑,“这就不意外了,如今加上这冤魂的相助,这贵气是越来越弱,势必会被这煞气所压。”
唐氏接着问道:“道长说了这么久,又不知这所谓的贵气是谁?”
那道士作势掐指一算,悠悠吐道:“庚寅年,庚辰,丙辰,壬辰时,不知是哪位?”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交头接耳,仔细想着谁是这生辰八字上的人儿,忽然,四姨娘惊呼出声道:“哎呀,那不是老夫人的八字么!”
老夫人偏头狠狠瞪了一眼四姨娘,瞪她如此不知礼数,那道士的话一落,她就知道他口中的贵气说的是她了,只是她没有丝毫的开心,因那道士所说的贵气会越来越弱,最后被这煞气所压。她活到这岁数了,最怕这鬼神之说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苏沫嘴角微微上扬,看着这一场早已精心安排的好戏,她命中带煞,与祖母命数相冲,这不是摆明地要她不好过么!
“那依道长看,该如何化解啊?”老夫人的语气显得有些着急。
“这……”道士欲言又止,急坏了众人,唐氏也似乎一脸焦虑,“道长,请一定知无不言啊!”
“现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煞气与贵气分离,否则,这煞气的凶猛,迟早会再出来作孽。”道士意味深长地说道。
老夫人那双充满精光的双眼上下将这道士打量了个遍,心有有些犹豫不决,若因为这一句话就将沫儿送走,未免有些欠缺,年儿那边她也不好交代啊!只是那煞气一说久久缠绕在她的心头,实在是难以抹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