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到——”
没根的东西,瑾瑜暗骂一句,不动声色看着李思思进门。
丹寇做得很漂亮,只是依旧握着那根藤枝。
“慕容榛呢?让她出来见本宫。”
“娘娘!”瑾瑜欠了欠身,“小姐已经睡下了,不如娘娘下次再来?”
“好大的胆子!本宫可是有皇上的御旨来伺候你家主子。怎么,她慕容榛还敢视皇命如粪土不成?”
怀卿上前一步,“贵妃娘娘好歹和我家小姐也曾是姐妹,念在旧情,娘娘又何必如此逼人。”
“旧情?姐妹?”李思思听了这话痴痴笑了起来。“你是说助本宫进宫的慕容榛还是为本宫做了垫脚石的慕容榛呢?”
“你……”怀卿被气得脸色惨红。
“大胆奴才,竟敢对贵妃娘娘无礼。”身后的太监尖声出言。
李思思挥了挥手,“欸,哪里的话,怀卿可是帮过本宫好大的忙,对吗?”
怀卿浑身发抖,好在瑾瑜尚且理智地拉着她的手。
咻——咻——
李思思往空中甩了两下藤枝。
“既然慕容才人一睡,本宫就不打扰她了,只是这刑总得有人受了才好,来人!把这俩丫头拉住!”
太监宫娥纷纷上前抓她们的手,瑾瑜面色一凛,正要发作。
“住手!”
所有视线朝慕容榛汇聚。
她缓缓朝李思思行礼,“贵妃娘娘吉祥。”这一点,李思思永远都比不上如今的慕容榛,只有她有资格这般直视任何人。
李思思也不是笨人。“哎呦,妹妹终于肯出来了,本宫以为你打算一辈子躲在里边不肯出来了呢。”
“小姐,你怎么就出来了。”怀卿焦急地跺了跺脚。
慕容榛抬起眼皮。吞吞道:“还娘娘请明示,究竟是皇上让您来的这儿还是……您自个儿上这儿来了?”
李思思一时语噎,皇上虽是默认了她的作为,但这宫中动用私刑,依旧是不合规矩的。
“怎么,你敢怀疑本宫!”李思思惊叫。
“妾身不敢。”
咻啪——
这一下直直抽在慕容榛左肩上,血溅当场。
慕容榛闷哼一声,被甩坐倒在地上。
李思思冷哼。“这一下可是你自找的。”
“娘娘教训的是。”慕容榛阖眼。
不愠的口吻惹得李思思极其不舒服。
“好,慕容榛,本宫要你记得,只要本宫还得宠一日,你就休想皇上踏进元荣宫一步。我们走。”
待李思思走远,瑾瑜才迅速扶起慕容榛。
“小姐这又是何苦?”怀卿红了眼睛,“她李思思过河拆桥,父亲不过是个从四品官员,如何能让她欺到我们头上!”
“怀卿别说了。”瑾瑜呵斥。
慕容榛提了提嘴角,“想必今日之后,她便不会再来了。”
瑾瑜敛眉,不说话。
怀卿一脸茫然。
慕容榛笑了,“宫中不允许动用私刑,说是皇上下令自然不可信,即便皇上默许,只要挑破这一层她便也不敢轻举妄动。不过……”
坏就坏在李思思不知又会动何心思。
慕容榛蹙着眉不知道在沉思什么,怀卿默默拿了药箱过来,瑾瑜叹了口气出去了。
许久,只听见慕容榛低低笑了两声。
不知皇帝是何许人也,倒有不少些本事,让个从四品官员压丞相的名头,也不怕撑死。
事实上,从醒来的第一天她就知道。
如果她那所谓的爹爹逼宫,那么最早死的一定是她。
所以,她不会给任何人机会的。除非有一天,她没了活下去的理由。
狭长的凤眸微微上挑。
你说,如果慕容榛死了,究竟会有多少人伤心?
这个数字少得可怜。这就意味着,她慕容榛连死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