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里只有一条被子,她皱了皱眉头,罢了,将就一晚就是。暗右钦不知何时醒了来,“依依,这夜晚湿气重,你身上有伤,一起到床上睡吧。”
刘依依回头见了暗右钦一脸地挑逗,她呲之以鼻,也不理床上的汉子自顾自地在地上摆起了地铺。汉子知道刘依依害羞便将刘依依拉到床上自己躺在了她铺好的被褥上,“你身子比我虚,况且我露宿风餐惯了,我睡地上好了。”
刘依依看着汉子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她将身子往里面挪了挪,“一起睡床吧,但是一人盖一床。”
汉子听得好似皇恩浩荡一般立马抱着被子上了床。
一夜无话,第二日刘依依同暗右钦正吃早饭,只听外面有人跑进了内堂道:“有个自称是刘姑娘朋友闯了进来。”
说话间那个自称朋友的人便已到了内堂,刘依依一见是他便赶紧拉着暗右钦一同跪下了,“民妇见过祁王殿下。”
皇甫明空赶紧上前扶起刘依依,暗右钦眼见皇甫明空这样气便不打一处来,皇甫明空知道他如此有些冒失,但是掩藏不住内心地喜悦道:“四姑娘,幸你没事,我这心便可回到肚子里了。”
右辰还在四处搜查着暗右钦,因此刘依依一行人便住进了县衙后院。但是偏偏钟雯雯与刘依依势如水火,两人只要一见面便吵个不停,非要把一方面斗败才会停下来,因为这样暗右钦与皇甫明空头疼不已。
而另一边右辰听探子回报说是暗右钦躲在县衙,右辰摔碎了手中的茶杯,北远见状便自告奋勇道:“大人,我带人去县衙要人。”
“等等。”右辰皱了皱眉头,最初的时候皇甫明空只是不作为,仅仅只是几天而已,他突然光明正大地将人藏在县衙肯定是找到了更大的靠山,难道……“备轿,我们去县衙。”
皇甫明空早就等着这一天,右辰找上门早就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假惺惺地在县衙内堂接待了他们,右辰起身道:“殿下,我听闻我们北疆的要犯化名为暗右钦现在躲在了你们的县衙内。”
皇甫明空装出一副懵懂的样子,“有人混入了县衙!是谁这么大胆!”
右辰不知皇甫明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他又将事情复述了一次,皇甫明空点点头,“暗右钦?有人假扮他吗?不太可能啊,他现在和他的夫人正在县衙内堂做客呢。”
“可是……”
“这暗右钦可是我与雯儿的好友,”皇甫明空和气地笑了笑,“话说回来,前些日子我接到了父王的旨意,说是近日有大臣禀告说是你们北疆的兵士大量地进入了衡曲城,为了两国之间的利益我希望你能够让那些士兵离开灵清。”
“我们可是征求了皇上的同意来灵清抓拿北疆的要犯……”
皇甫明空举起手阻止右辰继续说下去,“抓拿要犯也有好几个月头了,恕我冒昧,北疆真的有要犯逃来灵清吗?”
“什么意思?”
“右辰使节是个聪明的人物,我想不用我明说了吧。”
“若是想要我们退兵必须将暗右钦交予我们。”
“这暗右钦与我是至交,我可不许别人为了滥竽充数而滥杀无辜。”皇甫明空的脸色微微一变,“难道右辰使节是想趁着这次捉拿要犯的借口来刺探我灵清国的军情?”
右辰这才跪在地上高呼道:“天子可鉴。”
“哼,”皇甫明空一甩衣袖道,“既然如此,三日内带着你所有的北疆士兵离开灵清境内,如若不然定是当你北疆挑衅我国。”
回去的路上北远忿忿不平,“那三皇子算什么竟然敢这般同大人说话!”
“这背后定是灵清国国主指使的,”右辰皱了皱眉头,“嘱咐下去,明日全面退出灵清国。”
“大人,何必要怕了那小人,反正我们的目的不正是……”
右辰阻止北远继续说下去,“现在王刚刚即位,政权什么都还不稳定且现在反对王的势力还未消除,再加上南疆的势力还未壮大,灵清国国主已然对我北疆起疑,退出灵清便是缓兵之计。”
北远附和地点点头,“难道我们就对那人放任不管了吗?”
“不,”右辰的嘴角泛起一个笑容,一条毒计酝酿其中,“我们离开灵清的那天便雇几个杀手杀了他。”
北远也跟着笑了起来,“这样就算灵清国国主追查起来我们也可全身而退。”
三日后右辰带着他的北疆兵离开了衡曲向着北疆的方向前进,皇甫明空听得这消息便将手中的书籍放了下来,“哈哈,此忧患已除。”
安远拜了拜,“殿下,既然如此可令刘依依一家回暗家坊?”
皇甫明空转身背对着安远,“待右辰一行人走远之后再商议。”
安远走后皇甫明空独自思考起来,那父王的密诏其实有两部分,第一部分便是阻止右辰一行人继续在灵清内搜查,而第二部分则是找到右辰一行人要找的人将其软禁起来。
安远出了皇甫明空的书房便径直去找刘依依,此时她正闲的发慌地在房间内走来走去,“安大人,你可算来了,我托付你问的事情如何了?”
“这,”安远皱了皱眉头,“殿下说右辰一行人才离开难保不会回来,还要请你们夫妇二人多在县衙住上几日。”
刘依依垂下眼帘,当时见到密诏之时她曾经就怀疑过那不是全部,如今证实确实如此,看来还要呆在县衙一段时间,她回头正好撞见倚靠在床柱上睡着的汉子,这人实在是一副懒骨头,她大步向前一把将汉子的耳朵揪了起来,“是不是在县衙呆久了,舒服惯了!”
暗右钦龇着牙也不说话,安远见此场景只好将头偏到一边心里则默默地为暗兄弟祈祷。“安大人,可否烦请你明日将暗家坊内的磨盘带来。”
暗右钦听得这个脸上便立即露出了个苦瓜样,自从离开暗家坊之后他以为他已经摆脱了被当牛当驴的命运,不想……刘依依看着暗右钦的表情忍不住得意起来:“你别忘记了,你是我的驴,以后不干活可别想吃饭。”
入夜暗右钦因为不肯洗脚而被刘依依赶出房间,他没法子只好往厨房去烧热水,他在心里犯着嘀咕:“每日那么干净做什么,反正这床也不是自己的被褥也不是自己的,过几日便回暗家坊了,那么干净做什么,又不是女人。”
正嘀咕着就见钟雯雯坐在石桌上仰头痴痴地看着天空中若隐若现的月亮,暗右钦计上心动,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她的身后突然就在她的身后大喊了一声:“嘿,在干嘛呢!”
钟雯雯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一回头正看见暗右钦“哈哈哈”地捂着肚子笑个不停,她撅着嘴挥着拳头也顾不得许多一阵乱打。“小姑奶奶饶命,小姑奶奶手下留情。”
可是钟雯雯哪里肯依,暗右钦突然觉得这四周的气氛有些怪异,他一把抓住钟雯雯的手,她脸色微微变红,“你干嘛!”
“嘘,有人。”
“有人你还这样抓着我不放。”
暗右钦转身将钟雯雯护在身后向四周喊道:“明人不做暗事,出来吧!”
话音刚落便见四周突然闪现出几个穿着夜行衣的人,他们每人的手中都拿着一把剑,暗右钦嘱咐着身后的钟雯雯,“你快去叫醒你表哥,带些……”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见钟雯雯已经跳出他的保护圈,“大胆你们几个,知道不知道这里是哪里,眼中还有王法吗!”
夜行衣的人冷笑了两声便一涌而上,暗右钦没办法,只好一把抓住钟雯雯的手一边挡着这些人的进攻,就在他们斗得难解难分之时刘依依恰好出来寻暗右钦,她见得这副场景便喊了一声:“右钦!”
刘依依刚喊出这声便后悔了,因为有一部分的人已经朝着她站的方向来了,暗右钦摇了摇头,女人果然是麻烦。他松了钟雯雯的手跳到那群朝着刘依依而去的杀手前面,可是就在他对付这一群时钟雯雯发出了求救。
就在暗右钦左右为难之时皇甫明空带着几名衙役终于出现了,那几个夜行衣见形势不对领头那个说了一句:“撤。”
暗右钦稍稍放宽了心,他冲着刘依依笑了笑,而刘依依也松了一口气,但是她突然看见空中突然射出一支长箭,那箭以惊人的速度朝着暗右钦方向,“小……”刘依依的心字还未说出口,钟雯雯便已经挡在了暗右钦的前面。
皇甫明空召集了衡曲内所有的郎中,幸好钟雯雯命大那箭差一毫便刺中了要害。暗右钦守在门外唉声叹气,刘依依只好安慰道:“右钦,大夫都说了郡主命大了,你先吃些东西吧,不然她没事了你却垮掉了。”
“都是因为我。”暗右钦双眼通红,“现在躺在床上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雯雯。”
刘依依垂下眼帘,她的心好像被人攥在手心里,抽疼。幸好此时大夫从钟雯雯的房间出来化解了这种尴尬,“郡主已无大碍,只需休养几日便可。”
皇甫明空刚想进屋却被暗右钦抢先了一步,皇甫明空皱了皱眉头,“暗兄弟,天色已晚了我看你还是同四姑娘回房休息吧,这儿有我呢。”
暗右钦还未开口躺在床上的钟雯雯虚弱地张开了眼睛,“右钦别走。”
就这一句话好似一把尖刀刺进了刘依依的心里,而皇甫明空将刘依依的心痛一点不剩地全看在了眼里,“雯儿,今天太晚了,让暗兄弟和四姑娘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