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绮萝微微地眯了眯一双星眸,凛然的眸光好似璀璨繁星,闪烁着幽光,她虽然不知道这十里的锦鸿,他想要用来做什么,可是,有银子送上门,顾绮萝又岂会不赚。
她倏然驻足,轻轻地拍了拍花蕊的手背,站在了锦绣布庄的门外,唇角噙着一抹邪魅的冷笑,站在了原地,一瞬不瞬地睨视着拓跋煜的马车,朝着自己的方向行驶而来。
眼瞧着,拓跋煜从马车上走了下来,顾绮萝的面色变得阴沉的仿佛能够滴出水来似的,缓缓地抬起了莹白的纤手,轻轻地抚了抚云髻之上簪花的流苏,斑斓的流光,投射在地面之上和顾绮萝的裙幅之上,映衬的顾绮萝裙幅上针脚细密绣着的一朵朵的海棠花,犹如一片花海一般。
顾绮萝扯了扯裙幅,她一身的惊华,似是站在花海中央的花仙似的,冷冷地剜了一眼拓跋煜,朱唇微启,冷声冷气地说道:“见过煜王殿下。”
拓跋煜一双狭长的凤目,凝视着顾绮萝,才短短了两天没有见到,似乎,好像过了一个春秋一般,她一双清亮的凤目之中,泛起了一层层的涟漪。
他径直地走到了顾绮萝的身前,唇角艰难地扯出了一抹笑意,对顾绮萝说道:“今日,乃是你交货的时间,不知道,这十里锦鸿,你可有准备出来?”
顾绮萝眉梢一挑,侧目看向了锦绣布庄,侧过了身子,朝着锦绣布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淡淡地说道:“煜王殿下,请吧。”
拓跋煜闻言,撩起了衣摆,随着慕伶歌走进了锦绣布庄之中。
阿福已经将十里锦鸿端放在了锦绣布庄外的石桌上,拓跋煜径直地走动了石桌前,唇角微微上扬,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缓缓地伸出了手来,轻轻地摸了摸石桌上的锦鸿。
侧目看向了顾绮萝,拓跋煜薄唇微启,淡淡地对顾绮萝说道:“不错,果然没有让本王失望。”
言毕,拓跋煜拍了拍手,紧接着,夜影便捧着一个锦盒,走进了锦绣布庄之中,夜影在拓跋煜的吩咐下,将锦盒打开,顿时,灿金色的光芒,闪耀着夺目的华光。
“这里的黄金,要比之前本宫应允的更多,就当是答谢顾小姐。”拓跋煜的唇角噙着一抹浅笑,对顾绮萝说道。
顾绮萝闻言,微微地蹙了一下眉头,眉梢一挑,看向了拓跋煜,启唇说道:“那就多谢煜王殿下了。”
说着,顾绮萝侧目看向了身后的花蕊,花蕊对顾绮萝颔了颔首,踱步上前,接过了夜影手中的锦盒。
顾绮萝抬起了睫眸,看向了锦盒之中的金子,前世,他饱尝了没有银子疏通,被狱卒的冷嘲热讽,今生,她知道,什么都不如攥在手中的钱财来得实在。
再者说,这些金子,乃是拓跋煜的,不赚白不赚,朱唇微启,顾绮萝莞尔浅笑着说道:“让阿福和小唐盘点一下。”
阿福应了一声,踱步上前,接过了花蕊手中的锦盒,当着拓跋煜的面,看是点算了起来金子。
拓跋煜微微地蹙了一下眉,她所见过的女人书都数不过来,可还没有一个人,像是顾绮萝这般的贪财,竟然,会当着自己的面,就开始点算起来。
顾绮萝扯了扯裙幅,俯身坐在了石凳上,抬起了睫眸,看向了拓跋煜,须臾,她将目光落在了锦鸿之上,眉梢一挑,启唇问道:“不知道,煜王殿下购下着十里的锦鸿,是作何之用?”
“呵!”拓跋煜的唇角扯出了一抹邪魅的弧度,微微地眯了眯一双宛如鹰鸠一般的眸子,冷然道:“你是在担心本王会破坏你和王叔的婚礼吗!”
顾绮萝蹙了蹙秀眉,冷哼了一声,启唇道:“你若是有这个本事,大可以尽管试试。”
“呵呵。”拓跋离琅冷笑,道:“有些事,或许压根就不需要本王出手。”
“你什么意思!”顾绮萝挑眉,沉声问道。
拓跋煜微微地摇了摇头,踱步走到了顾绮萝的身边,俯下了身子,将那张妖孽一般的容颜,凑近了顾绮萝,“现在就想要做陌亲王妃,或许还是太早了些,不如,你重新盘算,或许,本王还会收你做一个妾室。”
“哼!”顾绮萝唇角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不禁冷哼了一声,说道:“即便是,孤独终老,我也不可能嫁进煜王府!”
言毕,顾绮萝扯了扯裙幅,缓缓地站了起来,唇角之上的冷笑愈发的浓郁了起来,冷冷地扫了一眼拓跋煜,再道:“煜王殿下,不会今儿前来,除了收货之外,就是来和我说这些废话的吧!”
拓跋煜微微地眯了眯双眸,冷冷地扫了一眼顾绮萝,启唇道:“本王只想要看看,未来的王婶,会不会知道……”
话说到了这里,拓跋煜凑近了顾绮萝,在她的耳畔轻声地说道:“琉球国的嫡公主今日进宫了!”
顾绮萝微微地蹙了一下眉,管他什么琉球国,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拓跋煜说出这样的事来,他的心中又在盘算着什么!
向后倒退了一步,顾绮萝和拓跋煜拉开了距离,冷冷地剜了一眼拓跋煜,冷然道:“这个我有什么关系!”
“呵呵。”拓跋煜的唇畔含笑,一双眸子弯成了弦月状,“这件事,跟你或许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但是,跟本王的好王叔,就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言毕,拓跋煜转过了身子,一挥衣袖,启唇道:“夜影,咱们走!”
“是。”夜影应了一声,便跟在了拓跋煜的身后,走出了锦绣布庄之中。
顾绮萝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她不明白,拓跋煜为什么会和自己说这些话,琉球国的公主,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又和拓跋离琅有什么关联呢?
最近,所有的事情,都仿佛像是飞蛾扑火一般,朝着顾绮萝飞扑而来,顾绮萝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些事情都会找上自己。
一个哑雀,顾绮萝已经想不明白,所以,关于拓跋离琅的事情,她也懒得去过问,懒得去想。
……
御书房之中。
宣景皇帝端坐在主位之上,一双眸子,紧锁坐在堂下,面色阴沉的好似笼罩了一层阴霾的拓跋离琅的身上。
这件事,宣景皇帝实在是难以启齿,刚刚应允了拓跋离琅迎娶国相府的顾绮萝,而这个时候,琉球国竟然派来了使者,想要和初云国和亲。
若是,和亲的对象是琉球国寻常的公主,宣景皇帝大可以在自己的皇儿当中随便挑选一个。
可是,让宣景皇帝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琉球国的使者,竟然是琉球国的国君和皇后的嫡公主……凤明玉!
说起来,这位嫡公主凤明玉,在琉球国之中的名声,堪比初云国的拓跋离琅,乃是一名女将,她不禁身手不凡,而且,心思缜密。
数年前,凤明玉曾经随着琉球国的国君来过了一次初云国,她主动要求和拓跋离琅比试,这么多年以来,凤明玉还是第一次败北。
至此,凤明玉对拓跋离琅心心念念不忘,当琉球国的国君提议要和初云国和亲之时,凤明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拓跋离琅,所以,凤明玉便成为了这一次前往初云国的使者。
“皇兄,您今日邀我前来,不知道所为何事?”拓跋离琅将手中的白玉茶盏,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之上,抬起了睫眸,看向了宣景皇帝,启唇问道。
宣景皇帝闻听了拓跋离琅的话,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他和拓跋离琅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他很是了解拓跋离琅的性子,他知道,只要是拓跋离琅不喜的,即便是,他不觉得不可能违拗拓跋离琅。
“这个……”宣景皇帝抬起了手来,轻轻地掠了掠自己下巴上的胡须,微微地眯了眯双眸,沉声地说道:“王弟,你和顾小姐的婚事,或许可能有变……”
“什么!”拓跋离琅闻听了宣景皇帝的话,微微地眯了眯一双宛如鹰鸠一般的眸子,凝眉看向了宣景皇帝,沉声说道:“发生什么事了!”
“琉球国想要和咱们初云国和亲……”
不待宣景皇帝把话说完,拓跋离琅直接开了口,打断了宣景皇帝的话,沉声说道:“此事与我何干!”
“琉球国的嫡公主选定的人选,正是你!”宣景皇帝最终还是开了口,虽然,他担心拓跋离琅反对,可是,无论如何,还是要说的。
“皇兄认为,我会同意吗!”拓跋离琅眯了眯眸子,冷然道。
“这……”宣景皇帝就拿自己的这个弟弟没有法子,瞧着拓跋离琅脸上的表情,宣景皇帝便知道,这件事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如,这件事,让本宫和陌亲王来说吧。”
就在此时,一道清脆好似百灵鸟一般的声音,从御书房外,传入了宣景皇帝和拓跋离琅的耳廓之中。
紧接着,李瑞安便走进了御书房之中,他朝着宣景皇帝躬身一礼,道:“皇上,明玉公主请求面前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