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绮萝离开了锦绣布庄,在门外直接上了自己的马车,但是,顾绮萝并没有直接回国相府,而是,让花蕊驾驶着马车,前往了煜王府。
顾绮萝得到了真么大的好处,又怎么能够不跟拓跋煜道一声谢呢!
左右,蓝蝶布庄的来历也不干净,到了谁的手中,不都是一样的事情嘛。
马车停在了煜王府外,花蕊将小凳放在了马车前,将莹白的纤手,伸进马车之中,慕伶歌缓缓地撩起了莹白的纤手,搭在了花蕊的手背上,缓缓地从马车之中走了下来。
顾绮萝莲步微摇,径直地走到了看守着煜王府的护卫的身前,还没有等护卫开口说话的时候,顾绮萝直接将拓跋炎送给他的令牌拿了出来,淡淡地说道:“我要进去。”
“是。”
把手煜王府的禁卫军,自然是认识拓跋炎的令牌的,这可是宣景皇帝亲自赏赐给拓跋炎的令牌,见令牌如同面见皇上,这些禁卫军又怎么敢阻止顾绮萝。
当即,放下了手中的交错的长枪,亲自为顾绮萝打开了煜王府的大门,让顾绮萝和花蕊走进了煜王府之中。
近来,煜王府之中一脸萧条,似乎,少了许多下人,在一进门之时,颇为让顾绮萝感到意外,因为,这里实在是不像拓跋煜应该住的地方。
即便是,没有莺莺燕燕的侍婢,可也应该有些下人。
“唰!”
一道黑色的身影,挡在了顾绮萝的面前,夜影阴沉着一张脸,仿佛下一瞬便能够滴出水来似的,微微地眯了眯双眸,一瞬不瞬地凝着顾绮萝。
顾绮萝丝毫没有突然,仿佛压根就不惧怕夜影的眸光似的。
一时间,顾绮萝和夜影四目相对,两人在气场上丝毫不让,似是,即将展开一场战争一般。
花蕊眯了眯眸子,刚欲上前之时,顾绮萝倏然伸手,一把抓住了花蕊的手腕,唇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向了夜影,淡然道:“你难道没有听过好狗不挡路吗?”
“哼!”夜影冷哼了一声,道:“顾小姐,煜王殿下被人皇上禁足在煜王府之中,现在不方便见客人,你还是请回吧。”
顾绮萝抬起了莹白的纤手,挽起了一缕青丝,别在了耳后,哂笑道:“他为何禁足,我比谁都清楚,既然,我能够进来,就不会无功而返。”
言毕,顾绮萝举步,便朝着煜王的寝室方向就走去。
夜影倏地挡在了顾绮萝的身前,冷声冷气地说道:“我说过了,煜王殿下不方便见客!”
“见与不见,不是你一条狗说了算的!”顾绮萝一双神琥珀色的瞳仁在眼眶之中微微一缩,冷然道:“起开!”
“顾小姐!”夜影的面色一沉,眯了一下眸子,一脸警告地望着顾绮萝,他的眸光似乎是在对顾绮萝说,你若是想要在上前一步,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顾绮萝见状面色一沉,唇角微微上扬,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冷然道:“你又不是你家的主子,你怎么知道,他不想见我,你去传话吧,我想他应该很有兴趣知道,我今儿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夜影闻言,微微地蹙了一下眉头,顾绮萝说得也不无道理,顾绮萝既然能够进到煜王府之中,就说明她一定用了什么手段,再加上,夜影不能够做得了拓跋煜的主,自然是不敢当即就将顾绮萝驱赶出府的。
沉吟了片刻之后,夜影抬起了眸子,看了一眼顾绮萝,沉声说道:“还请顾小姐稍后。”
顾绮萝闻言,唇角勾起了一抹浅浅淡淡的笑容,颔了颔首,朝着拓跋煜的寝殿的方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片刻之后,夜影折返而回,径直地走到了顾绮萝的面前,侧过了身子,伸出了手来,道:“顾小姐,我家王爷有请。”
“呵!”顾绮萝冷笑了一声,眸光之中充满了浓浓的不屑,淡淡地瞥了一眼夜影,踱步便朝着拓跋煜的寝殿的方向走了过去。
“吱嘎。”
当夜影推开了门之时,顾绮萝举步跨过了门槛,径直地走进了拓跋煜的寝殿之中,看着一袭皎月般白皙的锦袍,欺霜赛雪的脸上,双眸紧闭,长密且卷翘的睫毛,在脸上留下了两道剪影,英挺的鼻梁下,一双薄薄的唇。
似乎,拓跋煜压根就没有听见顾绮萝走进来的脚步声,连眼皮儿都没有抬一下,薄唇微启,淡淡地说道:“你来了!”
听着拓跋煜的话,仿佛是已经等待了很久似的,顾绮萝侧目,淡淡地看了一眼花蕊,吩咐道:“你在门外候着,我有些话想要和煜王殿下说。”
须臾,慕伶歌径直地走到了拓跋煜的面前,启唇道:“几日不见,煜王殿下憔悴了不少。”
“呵!”拓跋煜即便是没有睁开眼睛,也知道,此时此刻顾绮萝脸上的表情,她应该是在嘲笑吧,嘲笑自己的无能。
他淡淡地笑了一声,道:“你比我预想的,要来得晚些,可是因为,许老板的事情给耽搁了?”
听着拓跋煜的话,顾绮萝微微地蹙了一下柳眉,他的话,好像是知道,她一定会有法子,能够度过这一关似的,眉黛一挑,淡淡地说道:“你认为,区区一个许老板,能够为难住我吗?”
“本王从来没有想过许老板能够为难得了你。”说话时,拓跋煜悠悠地掀开了眼帘,唇角噙着一抹浅笑,一双宛如黑曜石一般幽黑的瞳仁之中,映出了顾绮萝的模样。
她的相貌,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是清冷霜华,周身带着一股子与生俱来的高傲,即便是,在皇族之人的面前,这份高傲,依旧凛然,没有丝毫的退惧。
拓跋煜一手托腮,一双挽起了一丝发缕,捻在手中,狭长的凤目在顾绮萝的身上来回地打量着,当,拓跋煜对上了顾绮萝的一双眸子之时,眸光忽然变得灼了起来,他的眸光似是想要将顾绮萝融化了一般。
这段时间当中,被禁足在煜王府,拓跋煜每日每夜的都在思考着一个问题,他对于顾绮萝,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顾绮萝的身影,宛如炮烙一般,深深地烙印在了拓跋煜的心头之上,而他的耳畔,经久萦绕着,那天,他走出了宫门时,拓跋离琅所说的话,“顾绮萝已经是我的女人!”
这句话当中是什么意思,即便是三岁孩童,都能够明白。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今日前来,是所为何事吗?”顾绮萝挑眉,冰冷如霜的眸光,迎着拓跋煜的灼热的目光顶了回去。
一时间,两人的目光,前者霜冷,后者灼华,两人之间的目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渐渐地,拓跋煜眸光之中的灼热,被顾绮萝的眸光中的霜华,凝结成冰,他的脸上,扬起了一抹失望的神色,垂下了欣长的睫羽,微微地摇了摇头,唇角扯出了一抹苦涩的浅笑,说道:“为了蓝蝶布庄而来。”
“呵!”顾绮萝冷笑了一声,淡淡地说道:“煜王殿下,还真是不用出门,京城之中所发生的事情,都能够掌握在你的手中啊!”
“只不过,这一次恐怕是要让煜王殿下失望了,你所安排的事,许老板恐怕是没有办法完成了,如今,蓝蝶布庄已经归我所有,我想,煜王殿下你做梦也不会想到吧!”
“本王还当真是没有想到。”
拓跋煜说话的时间,表情甚是平淡,这却超乎了顾绮萝的预想,原本,想着拓跋煜会暴跳如雷,亦或者,阴沉威吓,可是,顾绮萝却万万没有想到,拓跋煜所表现出来的会是一片平静。
他平静的就像是一汪死水一般,不惊一丝一毫的波澜。
顾绮萝微微地蹙了蹙秀眉,眸光之中泛起了一丝狐疑之色,沉声道:“你就不觉得惊讶?”
“有什么可惊讶的,顾小姐都能够将本王困在煜王府之中,又有什么事情,是你所做不到的呢?”拓跋煜的唇角扯出了一抹浅浅淡淡的笑容,对顾绮萝说道。
眸光一厉,顾绮萝沉声说道:“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打今儿开始,蓝蝶布庄便是我顾绮萝所有,许老板也是我的人了,我不希望煜王殿下出手伤了我的人,如果,煜王殿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那就请后果自负!”
言毕,顾绮萝转过了身子,踱步便直接走出了拓跋煜的寝殿之中。
拓跋煜看着顾绮萝渐行渐远的背影,微微地蹙了蹙眉,缓缓地站了起来,举步走到了房门口,轻唤了一声,道:“夜影。”
“属下在。”夜影一个闪身,出现在了拓跋煜的身前,俯身跪了下来,道。
“通知顾云裳,所有的事情,都暂时放下吧。”拓跋煜轻轻地一挥手,淡淡地说道。
“主子……”
“本王不希望,有人违背本王的命令!”拓跋煜猛然侧目,眸光之中泛起了一抹森然的寒意,冷冷地扫了一眼夜影,周身的威压,宛如一座大山一般,朝着夜影笼罩了过去。
顿时,夜影不禁缩了一记哆嗦,口中银牙紧咬,颤声道:“是,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