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绮萝想要抓住拓跋离琅的衣领,可是,抬起来的手,最终却是无力的垂坠了下来,眼皮像是被灌了铅似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她的耳畔仿佛听见了潮起潮落的声音,又像是蚊子的嘤咛。
周身上下,宛如火烧一般,没有丝毫的力气,可每每当拓跋离琅碰到了顾绮萝的雪肌之时,顾绮萝便感觉到,似有千百只蚂蚁,在自己的身上爬过一般。
“砰!”
拓跋离琅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直接将顾绮萝扔在了床榻之上,而顾绮萝,似乎也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感觉周身上下,有一股邪火,在自己的身体当中来回的流窜着。
顾绮萝的一双星眸,迷离似火,眼见拓跋离琅伟岸的身材,渐渐地模糊了起来,唯一能够看清楚的便是,他刚刚将自己身上的墨缎的袍子脱了下来,露出了一大片,宛如女子一般细腻白皙的肌-肤。
“嘶啦!”的一声,拓跋离琅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将顾绮萝身上的衣裳扯开,露出了其中被白色绣着海棠花的肚兜,所遮盖的傲人的丰满。
微微地眯了眯眸子,猛地,朝着顾绮萝扑了过去。
这一晚,拓跋离琅似乎不知道疲惫似的,全然不顾顾绮萝的身子,一次又一次的要着顾绮萝,他的口中,一遍又一遍的轻唤着,“萝儿……萝儿……烟萝……烟萝……”
翌日清晨。
当顾绮萝悠悠地掀开了眼帘之时,眸光之中映出了拓跋离琅的身形,她的面色倏地一沉,他竟然强行的要了自己,有过前一世血的教训,顾绮萝曾经发誓,此生不会再加入了皇家,可现在……
贝齿紧紧地咬住了唇瓣,一只感觉到了一股子血腥的味道,在顾绮萝的口中弥散了开来,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从软枕下面抽出了匕首来,猛地朝着拓跋离琅的脖颈侧面刺了过去。
“啪!”
就在顾绮萝手中的匕首,在不及拓跋离琅的脖颈一寸之时,拓跋离琅直接伸手,一把扼住了顾绮萝的手腕,缓缓地抬起了睫眸,眸光之中闪过了一丝冷寒之色,冷生地说道:“你就这么恨本王吗!?”
“我何止是恨你,我现在,想要杀了你!”顾绮萝口中银牙紧咬,一字一顿地说道。
拓跋离琅闻言,双眸之中闪过了一丝黯然之色,垂下了睫眸,“你现在已经是本王的人了,就算是你杀了本王,也于事无补了!”
“吱吱吱……”
因为太过用力,顾绮萝的口中发出了一声声咬牙的声音。
顾绮萝猛地张开了嘴巴,一口要在了拓跋离琅的肩膀之上,宛如饥饿已久的野兽,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猎物一般,鲜血顺着拓跋离琅的肩膀汩汩外涌而出,拓跋离琅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只是淡漠地看着顾绮萝。
一直到,顾绮萝的嘴巴,稍稍有了松动了迹象,拓跋离琅才用双手撑起了身子,离开了床榻,光着一双白皙的脚,拓跋离琅看向了床榻之上的顾绮萝,不禁蹙了蹙眉,他昨天晚上究竟是做了什么,竟然不顾着顾绮萝的身体,看着被褥之上的鲜血,拓跋离琅用力的拍一下子自己的额头。
“对不起!”
良久之后,拓跋离琅沉声地说道:“昨天……”
“滚!”顾绮萝忍着身下的巨疼,艰难地抬起了手来,指向了房门口,只是吐出了一个字!
“你好好休养身子,我晚上在过来看你。”拓跋离琅的双眸之中漾过了一丝柔情,将目光从顾绮萝的身上扯了开来,在地上捡起了自己的袍子,一个闪身,消失在了顾绮萝的房间之中。
顾绮萝双手撑着床榻,晃晃悠悠地坐了起来,看着床上的鲜血,和已经被上了药的身体,星眸之中闪过了一丝水色,她抬起了手来,试了试眼角之上的泪水,贝齿紧咬唇瓣,艰难地从床榻之上站了起来,然后,将染着鲜血的被褥用一块缎子包裹了起来,趁着天色尚早,国相府之中,还不会有人发现,顾绮萝将梳头的桂花油倒在了被褥之上,然后,将被褥放在了铜盆之中,用火折子点燃了起来。
一时间,房间当中弥散了缭绕的烟雾,不知道是烟呛的顾绮萝双眸流下了泪水,还是因为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
眼前,似是走马灯一般,不断的回放着,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
“吱嘎!”
忽地,一道推门声响,素狸和花蕊走进了顾绮萝的房间之中,瞧见了熊熊的火焰,和一屋子升腾缭绕的烟雾,素狸惊呼了一声,“怎么走水了!?”
“关上门,今儿你们所瞧见的,不准外漏一个字!”顾绮萝侧目,冷冷地扫了两人一眼,沉声道。
“是。”
……
陌亲王府之中。
拓跋离琅一回到了王府,便像是一块冰疙瘩似的,见了人,就是发一顿脾气,可怜了韩炎,今儿一早,就被拓跋离琅训斥了好几次,韩炎耷拉个脑袋,站在拓跋离琅的房中,双眸看着汉白玉的地面,不敢抬起眸子,耳畔,传来了一阵阵宛如雄狮怒吼一般的咆哮。
“啪!”
拓跋离琅将手中的白玉茶盏摔在了地上,侧目看了一眼上茶的丫头,沉声道:“这么凉的茶,也拿来给本王喝吗?!”
“奴婢这就去给王爷换一杯。”
须臾,刚刚那丫鬟,再次折返回到了拓跋离琅的房间之中,将白玉茶盏递给了拓跋离琅。
“啪!”
又是一声脆响声落下,拓跋离琅再次摔烂了茶盏,怒视丫鬟,“你想要烫死本王不成!?”
韩炎知道,昨天是拓跋离琅心中挚爱的忌日,往往这个时候,拓跋离琅都会发上一顿脾气,可也就只有一天晚上,才会如此,可是,今儿怎么还是这般……
韩炎虽然不解,但是也不敢多问一句,生怕触怒了拓跋离琅,将他发送边疆。
韩炎朝着小丫鬟打了一个眼色,轻声地说道:“还不赶紧将这里收拾了。”
“是。”小丫鬟泪眼婆娑地看了一眼韩炎,然后,将地上清理赶紧。
“下去吧。”韩炎挥了挥手,他知道,自己的主子心里头不痛快,这小丫鬟也是无辜的,他心生怜悯,主子就算是再不高兴,也会跟自己发泄发泄,还是早早屏退了丫鬟,也免得殃及池鱼了不是。
“咳咳……”韩炎轻咳了一声,踱步走到了拓跋离琅的身前,薄唇微启,道:“王爷,属下进来学了一套新的拳法,还请王爷指点一二。”
想来想去,韩炎还是觉着,用老办法来对付拓跋离琅,或许,能够奏效。
拓跋离琅放下了手中的狼毫笔,抬起了凤目,冷冷地扫了一眼韩牧凡,噌的一下子,直接窜到了韩炎的身前,不容分说,抬手便是一掌,直接朝着韩炎的胸口袭了过去。
“砰!”
韩炎眼疾手快,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做出了最快的反应,双手交叠环于胸前,硬生生地接下了拓跋离琅的一掌。
噔噔噔……
韩炎一连向后倒退了数十步,方才站稳了身子,可下一瞬,拓跋离琅的一脚,直接踢中了韩炎的胸口。
顿时,韩炎宛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瞬间倒飞了出去,砰的一声闷响,韩炎的身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溅起了滚滚的烟尘。
“咳咳咳……”韩炎猛烈的咳嗽了起来,抬手捂住了胸口,颤声道:“主子身手不凡,韩炎领教了。”
韩炎知道,拓跋离琅手下留情,如若不然的话,单单是刚才的那一掌,便能够要了他的性命。
“滚!”拓跋离琅冷冷地瞥了一眼韩炎,冷声道。
“是。”韩炎应了一声,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出了拓跋离琅的院落之中。
因为韩炎只见屏退了左右,此时此刻,在拓跋离琅的院落之中,便在无他人,拓跋离琅踱步走到了桌案前,扭动了桌案之上的摆设。
咔啦啦……
顿时,在拓跋离琅身后的柜子,竟然分开,露出了一条甬道来,拓跋离琅径直地走了进去。
他将密室当中的蜡烛点燃,方将整个密室展现了出来,这里并不像是一件存放了稀世珍宝的密室,更像是一间温馨的房间,描金边的红木桌案之上,摆放着文房四宝,两旁是衣柜,一张吉祥如意的床榻,垂下了白色绣着并蒂莲花的幔帐,周围摆放着一盆盆的兰花。
兰花散发着淡淡的幽香,竟是和拓跋离琅身上的兰花香味一模一样,他俯身坐在了床榻前,抬手轻抚了床榻,半晌之后,徐徐地将目光落在了对面的一面墙上。
那一面墙,和房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附近并没有任何的摆设,这是在墙面上,挂着一幅画卷。
画卷之中,是一名女子,她一手撑伞,一手垂着帕子,身后是一片兰花。
女子的容貌绝美,宛如广寒宫之中的嫦娥仙子一般,不然丝毫的凡尘之气,欺霜赛雪的肌-肤,饱满的额头,娥眉宛如墨画,似嗔似喜的含情目,小巧的琼鼻下一双红唇。
“烟萝,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