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的老师联系不上李怜儿的爸爸,只好给当初帮李怜儿办入园手续的贵婶打电话。
施奶奶正好从楼上下来,见贵婶忧心忡忡的放下电话,关心的问了一句:“招秀,出了什么事?”
贵婶毕恭毕敬地回答:“老夫人,是我那个苦命的侄孙女,前天刚送进幼儿园,今天老师就打电话来找家长了。”
施奶奶想了想,隐约有些印象,顺口又问:“你侄孙女——她妈妈生她时,羊水栓塞没了的那个?”
贵婶连连点头:“还不就是那小丫头,一直由她爷爷奶奶带着,早该上学了,我堂侄今年正好在施戴开通勤车,也算顺路,我盘算着小小姐现在那个幼儿园条件最好,还能让怜儿常常看见她爸爸,就把她接来了,不过接来之前,我那个老堂哥告诉我,这小丫头从小就不合群,唉——这不,才三天就出问题了。”
施奶奶锁着眉头,沉吟片刻,说:“他们的园长是我一位故友的女儿,我跟你一起去,有什么问题,也好递个话。”
永安集团附属幼儿园,建园至今也有些年头了,就连施奶奶口中故友的女儿都年过五旬了。
园内的老教师陆陆续续的退休,特别是前年扩建后,又招了一批年轻的双语幼师,新老教师替换的更快,由此,安柔才放心的将安睿送来这里。
因为先心病,真正的安柔不能承受嘈杂吵嚷,所以那么多年里,在T市唯一一次正面亮相就是和施洛辰结婚那天。
现在的安柔和那个时候的气质大相径庭,陌生人很难将她和被施洛辰嫌弃的“空闺怨妇”联想到一起。
不过,报家长姓名时,安柔还是留了个心眼,报的是安兰雪。
安睿知道安柔习惯用兰雪这个名字,老师问起,他也能很自然的报出安柔的假名。
当然,安睿乖巧懂事,不需要安柔忙得焦头烂额应对安氏危机时分心过来见老师。
今天,园长结束了长达两个月的度假,没想到刚回来,园里的孩子就出了事。
园长很不高兴,所以老师赶紧给贵婶打电话。
施奶奶和贵婶赶到时,李怜儿正在园长室抽噎不止。
她这样已经持续了一个半小时,任凭几个耐心细致的老师怎么哄也不回应一声,就是哭个不停。
进了园长室,贵婶的视线立刻被蜷缩在沙发一角的李怜儿勾住了,心顿时揪成一团。
而施奶奶却在不经意的一眼扫过后,对上了微微开启的后门,那里有一双阴冷窄细的眼正窥视着室内的情况。
那是——思思!
施奶奶愣了一下,思思反应的比施奶奶快很多,利落的调转轮椅就跑。
等施奶奶追过去时,只看见走廊对面的电梯门缓缓合起。
园长跟在施奶奶身后,热络的打着招呼,施奶奶因为看见思思,有些心不在焉,那孩子的眼神让她寒透肺腑。
李怜儿看见贵婶后,一下子扑进贵婶怀里,嗓子都哭哑了,却还要喊:“姑奶奶,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