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彼端的对话还在继续,那个先是娇嗲,继而冷笑,此时,又转为楚楚可怜的声音,抽抽搭搭的说:“有个女人打电话说,不管你是在洗澡还是在玩女人,都必须要给她叫你接电话,她的口吻让我害怕,辰,我什么也不是……”
施洛辰的语调是安柔从未听过的耐心体贴,轻柔抚慰:“雪,累了一天,睡吧!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安柔木然的攥着手机,明知道再听下去只能是自寻烦恼,却无法放手。
对话间断了片刻,才又传来那个女人稍显含糊的声音:“辰,对不起,听说有些怀孕的女人会患得患失,我不是故意让你为难。”
施洛辰的声音也不甚清晰了:“医生和我讲过这些,你现在要做的只是好好休息,把那该死的电话扔了,上床睡觉,乖……”
一声闷响后,话机里的你侬我侬戛然而止,安柔攥着的手机滑落,而她的手却依旧维持着擎在耳畔的姿势。
她能想象的出那个女人此时定是小鸟依人的偎依在施洛辰的怀中,而施洛辰也是尽心尽力的展现他的眷宠。
在他那些女朋友眼里,施洛辰一直是最完美的情人,温柔体贴,出手阔绰,了解女人的身和心,只是,他那完美的一面从未对雪兰展现过。
怀孕的女人是患得患失的么?安柔从未了解过,可她知道自己此时的情绪有些难以控制,转身冲出房门。
贵叔有事外出,贵婶被狗咬伤,今天的杂志还没整理过,安柔在楼下大厅的角柜上找到了十来份报刊杂志。
最上面就是米晓淑期期不落的《娱乐风尚》,颤手翻开,彩色的扉页里依旧是大篇幅的报道,标题耸动:新婚娇妻独守空房,风流总裁另筑爱巢!
下面有几幅小图,他开着银灰色的玛莎拉蒂载着那个雪逛街;他带着雪去海边,在礁石上相拥看星星;中秋夜,他包下酒店顶楼观光层餐厅,和雪携手圆月。
恩爱非常,羡煞旁人,小编分析后得出结论:被施洛辰亲昵的唤为雪的女人才是他的真爱,因为他从不和女人同居,却为了这个雪添置豪宅,并在二十天前入住。
二十天前,他派人回来搬东西,摆放在廊道拐角那个人高的古董花瓶也一并搬走了,那时她还想,他位于永安大厦公寓的装修并不适合摆放那个花瓶,却原来是另置豪宅了。
手和心同时收紧,将那满篇的恩爱揉皱,不禁潸然泪下。
再是坚强的人,也有脆弱的时候!
本以为上天给了她一次机会,转过柳暗后,得见花明,到头来,见到的竟是无路可走,终于看清,雪兰只不过是施洛辰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雪兰没有出众的外貌,可他缠着她索欢时,她竟觉得施洛辰是爱着雪兰的。
为此,她心甘情原的独守空房,只因执意认为施洛辰早晚会认出宿在安柔身体里的雪兰。
可,施洛辰并不爱雪兰!七夕,只是一场涂满旖旎幻想的美梦,醒了,便再难接续。
浑浑噩噩一整夜,睡了醒,醒了睡,泪湿凉被,仿佛回到那个被强暴后,孤苦无助的十五岁少女。
第二天一早,再次被凉水泼醒,不等她起身,手腕已被紧紧攥住,耳畔是施洛辰阴沉的怒吼:“安柔,你凭什么去打扰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