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衍衡,你疯了!!”
先不说他,单单就是我,还是个有丈夫的女人!
他就敢这样载着盛装打扮的我,选在下午两点,行人和办理业务比较多的时间段,明目张胆的把车子停在民政局门口,不是疯了是什么?
沈衍衡脸上没有任何犹豫,反而揽着我,手指再自然不过的点着我的鼻头,“小委屈,不是很想知道,我究竟做你当成什么吗?”
我一怔,心底掀起了一层涟漪。
沈衍衡手掌移到我小腹,“放心,不会让你受委屈!”
随着电梯‘叮’的一声,到达目地的,我来不及问他,这个‘你’指孩子还是我,就已经被他带到写有会议室牌子门口。
进去之前,沈衍衡看着我,漆黑的眸子闪着别样的亮光,“宋夏,一会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记住一切有我!懂?”
口气狂拽又霸道,依旧不可一世。
我深吸了口气,表示已经准备好了的时候,可下一刻,还是被会议室里的阵势,给劈懵了!
逆光里,一方狭长的会议桌,主位坐着两名法官和两名警察,左方是怒眸圆瞪的公婆,和一袭西装看不清表情的林远航,正和身旁的男人说着什么。
而右方除了两张空位,再就是我之前聘请的离婚律师!!
片刻沉默,尽管谁都没有开口,但空气里,处处都蔓延着硝烟。
第一个有所举动的是沈衍衡!他寒着一张俊脸,把车钥匙往桌子上一丢,拉开右侧的空椅,转脸看着仍站在门口发呆的我,“还不过来!”
他浅笑,声音低沉也温柔,可我不知道是鞋子太新,还是第一次穿这么高档的衣服,总感觉每走一步,都像行走在刀尖上。
很明显的,落座后,我听到了婆婆的冷哼,“不要脸,和她妈一样,都是狐狸精!”
啪!沈衍衡手里不知道什么多了份文件,直白又挑衅的摔在公婆面前,“按你的意思,那出-轨、嫖场也属于二位的真传?”
“要不她没照顾好,我儿子能这样?”
婆婆噌的一声站起来,将矛头直对我,“宋夏,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良心让狗吃了?三年前,要不是我出钱,你妈能有钱抢救?三年以来,你吃我的用我的,生不出孩子不说,还——”
她指了指在座的执法人员,噼里啪啦的,事无巨细的把我说得一文不值,什么偷钱、虐待老人以及爱慕虚荣,和男人不三不四等等,说了个遍。
自始至终,我只是听着,已经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或许是怒极反笑吧!
怎么都弄不明白,原本最不讲良心的一家人,到底是怎么做到,如此理直气壮的质问我:良心哪?
呵呵,良心是什么?
我彻底迷茫,也死心了!
看着恨不得吃了我才解恨的公婆,我说,“是,我不否认,三年前抢救我妈妈的两万块钱,的确是你们的,但那钱原本是用来买婚戒的,就因为你们理解,肯折现给我,所以婚后你提出替我保管工资卡的时候,我想都没想就给了你!
妈,这是我最后一次叫您,直到现在我的工资卡不是还在您手里握着?
三年前,我月工资就三千,就算三年的工资累计下来抵不上那两万,抵不上吃用,那三年以来,我像保姆一样做着家里所有的家务,还不够偿还?
那年大雪,远航出差,半夜打不到出租车是谁将你背到医院?你这些年的颈椎,是谁按摩好的?阑尾炎谁照顾你的?
还有我敬重的公公,那晚您对我做了什么,恐怕到现在都无法张嘴吧,更不用提出轨、算计在先的丈夫,一件件一桩桩,你们真的就问心无愧?”
我一口气说完,从包里拿出录音和字据,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林远航啪的一声,拍案而起:
“宋夏,你——”
“吼什么?”沈衍衡面无表情的打断,拍手后,门板砰的一声,被人推开。
那走进来的人,竟是之前在医院电梯里,想要踢我肚子的彪悍男人,一进门,他就直指婆婆,把她怎么找他,然后又怎么陷害和围攻我的事说了说。
就在婆婆恼怒的时候,沈衍衡又丢出了什么,“父亲图谋不轨,母亲陷害、污蔑,儿子算计嫖场,按法律条款,各位领导们,他们该判多少年?”
一句话,公公白了脸,婆婆瞪了眼。
唯独林远航幽幽的看着我,“不就是想逼我离婚吗?”
沈衍衡并不退让,“婚——离定了,但该承担的罪名,谁都推不掉!”
现场有法官也有警察,还有随时辩护的律师,林远航很聪明的放弃了所有解释,从身旁的男人手里接过离婚协议,拿笔指了指会议室推拉门之外的小露台。
他说,“签字前,我需要和妻子谈五分钟!”
别说推拉门是透明的,就算水泥彻起来的我都不怕!
只是没想到,来到露台后,林远航第一句话就是,“恭喜啊,结婚三年,我老婆终于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