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羽笑意扩大,楼君天却在一旁皱了眉道:“不行,明天就出发。”
月羽晃着楼君天的胳膊,撅着嘴道:“哎呀,这可是件大事情,小偷小摸的技术你们几个大男人怎么行,安雅不在,你让我去吧。”说着睁大了那水灵灵的大眼睛,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能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楼君天拉开那黏在自己胳膊上的小手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
丞相府里面的密室中积攒着无数奇珍异宝,放眼南楚恐怕是皇室之内都没有的东西说不定在丞相府中能寻得一二,水月羽是想去寻宝的,顺便把那秘法做点手脚。
“你都知道那就更应该让我去了,一两天不打紧的。”月羽满脸期盼地网着楼君天,只可惜眼前的人依旧大步迈着,丝毫没有思考的意思。
“你就让她去吧,我也想去看看呢。”一道红色身影飘了过来,柔声细语地却又不失男子风度。墨笑着看着那两人,眼底的伤感隐隐约约地透了出来,却又被他很好的压制住。
水月轩跟墨打了招呼,楼君天瞥了一眼似乎是要挂在自己胳膊上的水月羽道:“一起去。”
“哦耶!啊哈哈哈哈,楼君天你太好说话了,大好人啊!”看着这个瞬间转化的小丫头,水月轩抽了抽嘴角,装作不认识一般撇过头去,墨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只有楼君天依旧淡定地往前走着。
楼君天望着一旁笑嘻嘻的水月羽,并没有多说什么,她应当是看到了墨给她的单子,其中两味关键而难寻的药材就在丞相府中,只是他并未打算让她留下来,他不想让月羽为自己冒险,但是见到她这般却又不知怎么拒绝,竟然鬼使神差地应下了。
“你对她真是特别。”墨与楼君天无声交流着。
“墨。”只一个字,带着无奈和警告。
“我明白,君天,我明白。”墨笑了笑,依旧是一身风华妖娆。
一顿喜气洋洋各怀心思的饭用过后,水月天在走廊上叫住了月羽。月羽回头看着来人,说道:“大哥。”那语气平淡既不疏远,也不高兴。
“我只是想问问你。”水月天笑笑,有些尴尬道:“你可是当真不回北越了?”
“大哥问这个做什么?”月羽往前走着,水月天跟在她身后道:“没什么,只是殿下很想见见四妹。”
“太子殿下同我非亲非故的,怎么突然想见我了?”月羽冷笑着,好你个贺楼昱,竟然打发水月天追到这里来了。
“四妹不要不知好歹!殿下想要见你,你该感到荣幸才对,怎么说出这样的话!”那水月天见月羽不待见自个儿主子突然变拉下脸来,一开始的温和就再也挂不住了。
月羽瞧着水月天吹胡子瞪眼的架势就觉得这人实在好笑,像是被洗脑了一般拥护着贺楼昱,可笑可怜!摇摇头笑言:“月羽自认没那个福分,京城貌美如花知书达理的女子排队等候太子殿下的光临,可我毕竟是个定下亲事的女子,大哥还是转告殿下不要浪费时间了的好!”
水月天听了这话脸色铁青道:“你个疯丫头,满嘴乱言!太子可是你能挪揄的,你好好收着本分吧,哼,不就是个江湖上的浪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月羽不再理他,大步甩开水月天快步离开,却不想水月天并不像就此罢手,上前伸手正要触碰到月羽之时,水月羽脚下生风了一样躲开来,瞬时便远离了水月天好几米。正惊讶月羽为何速度之快的水月天,突然捂住那伸出的胳膊大叫了一声,跪倒在地上,那眼睛睁得老大,眼珠突兀似要蹦出来一般,额头上渗出颗颗汗珠,青筋暴起,牙关紧紧咬着,万分痛苦的模样展现无遗。
月羽神色淡然地看了看周围,没感觉到一丝异样,看着跪倒在地上的人,此时已经因为痛苦蜷缩起来,那眼神掠过水月天抱着的手臂,看到那只手的时候,月羽眼中神色沉了几分,而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
那手指的指甲缝里有一些红色的粉末,虽然细微常人断断是看不出的,只是她现在能轻而易举的看个明白,那是北越有名的“落雁”,一种迷药,药粉通过皮肤、伤口或者呼吸进入体内,而后晕厥。解药很简单,鲜血即可,但是中毒者醒来后会不由自主地依赖上鲜血提供者,爱慕、追随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这种丧心病狂的药,水月天竟然要给自己的亲妹妹用。他是打算把自己弄晕了送回贺楼昱身边么?水月羽开始为这个身体的主人感到悲痛了,不过她现在不是这本人,心中自然是怒火燃烧。不过出手之人到底是谁?难不成是楼君天那个妖孽?
水月天看着月羽的身影消失,不由又气又怕,再没人救他,他的这只胳膊的经脉怕是毁了。只是这样武艺高超的人为何会知道自己的目的?他保证这件事绝对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到底是谁,出手如此狠戾。现在那疼痛的感觉一波一波地涌向自己,让他无法思考。
“连自己妹妹都下得去狠手,这点痛算什么?”那犹如从地狱之中传来的冰冷的声音不由让水月天从几近昏厥中清醒过来,他努力睁眼,抬起头看着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边的人,正是那什么苍枫公子。
“你……你、你为何?”强忍着不去咬到自己的舌头,水月天从牙缝里憋出了几个字。
“回去告诉贺楼昱,这不是他能撒野的地方,我耐心有限。”说罢一把抓起了那疼痛难忍的手臂,手指微微收紧,钻心的疼痛感竟消失殆尽,速度很快的,楼君天就扔开了水月天,像是脏了手一般的嫌弃。
水月天动了动手指,竟然没有任何疼痛感,刚才他明明感到自己经脉断裂,现在竟然……这苍枫公子难道真有这么厉害?
“你……”抬头正想说什么,却发现四周静悄悄的一片,像是什么也没发生的一般,又想起适才的那番话,连忙站了起来,神色匆匆地离开了。
“你就这么放了他?”墨斜靠在那树干上,笑吟吟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