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震惊于水月羽的这番话还是怎么了,楼菌体就这么愣愣地看着水月羽,看着那张他熟记于心却永远也看不腻的脸庞,手指慢慢绘着它的轮廓,而水月羽则笑嘻嘻地任着他摆弄着。
古浩和墨悄悄对视了一眼,二人交换了震惊和欣喜的眼神便识趣儿地出去了,这情况下这样安静的楼君天他们从未见识过,都是靠水月羽这丫头。只是他们不知道,月羽这会儿子正光明正大地欣赏这眼前的美男子,这个妖精一般的男人,虽然只是小小的改变却别有一番风情——当然了,若是一直是刚才那般吓人的状态,还是现在比较好。
“你这样子,要持续多久?”月羽靠在楼君天怀中,隔了几米开外是还有些虚弱的古浩和墨二人。
“三日。”
月羽坐直的腰板儿道:“当真?”说着眼里还闪着兴奋,墨哀嚎一声道:“果真是一对儿啊!”话音刚落楼君天那般杀人的眼神就连忙闭起了嘴,他忘了,现在这个男人已经从变态升华成为了阎王。
“高兴?”
月羽眼睛弯成两道月牙,点着头说着:“自然是高兴的。”有这么个妖精一样的男人陪着,饱眼福,她自然愿意。
“那日听你们说有什么方法,可有些头目了?”
墨点点头道:“是一个及其复杂的药方,使得他在这几日不会变化外貌。不过……”他低头笑着说:“他脾气不会有什么变化,只不过不会变样子罢了。”
“那也是好的,你给古浩的单子上可是那些药材?”月羽轻轻拍了拍楼君天的手问着。
“嗯,其中的一部分,剩下的在其他两界。所以我要跟你们一同回岛上才行。”
“两界?”楼君天听了皱起眉:“你还要去魔界?”
墨站起来抖了抖衣袖道:“是啊,好久没去了呢。”
“不行。”楼君天快速否决了这个提议又道:“倘若一定要去,也不能你一个人。”
月羽看着楼君天甚是严肃问道:“魔界很危险?”
墨道:“地狱也不过如此。”而后又转向楼君天道:“你反对也没用,我若不去,你撑不了多久,难道你没发现这血汤的压制效果越来越弱了?你清楚的……”
楼君天不等墨说完就突然站了起来,那双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身体紧紧绷着,极力压抑着。深深吸了几口气后便大步径直走进屋内,恶狠却又阴冷地甩下一句不可能之后,那房门“嘭”地闭上。一时间院中突然静了下来,古浩眼珠转动,来来回回瞧着那门和墨,而月羽在担心的同时,则是对魔界产生了浓厚兴趣。
看着那留下一腔怒火消失的人影,墨摇头笑了笑,转身见月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道:“那地方可不好玩儿。”
月羽看了看他,没说什么,走向另一边的屋子睡觉去了。
“昨天他为何那般强烈反对不让你去?”早上月羽坐在墨的身边小声问着。古浩正找着楼君天说着事情,她这才找墨问起昨日的事来。
墨看了看水月羽道:“很危险。”月羽听了挑眉追问道:“激动得摔门而去,似乎不是他的作风?”
“那就是他脾气原因,你也知道,特殊时期嘛。”说罢墨耸了耸肩,一副无奈的样子。水月羽盯着眼前这个狐狸一般的男子,二人对峙了好一会儿,墨才晃了晃头说:“你可知道他身边的那几个人?”
“宫商角羽?”
“还有一个人……”
“徵。”月羽小声接着。墨笑起来道:“你还挺聪明。”月羽也笑起来说:“我是猜到了有这个人,只是那次我无意问起,却听苍白说他死了,当时我也没当回事儿,只是楼君天脸色不好,我也只是以为他难过。怎么问起这个,有什么联系?”
“那五个人是君天从小到大都带在身边的人,是他能信任的为数不多的人,有一次也是现在这种情况,很严重,当时我还不知道灵猫的血液可以稍微抑制幽冥之力,只是知道在那个时候他极渴望鲜血。”
“鲜血?”猛地想到楼君天还咬着自己脖子,她突然庆幸他没把血都吸干了。
墨笑笑道:“你不必担心,现在他不会的……应该。我虽然不知道有多难受,但是一定不好受,那时他将所有人都赶得远远的,下了死命令不准靠近他,他怕一冲动控制不住那力量就下了错手。只是后来事态严重,他便挥剑想要刺伤自己。”墨低下头,嘴动了动,又开口继续讲:“徵是五人当中功力最强的,也是最小的一个,总是爱笑,很善良,也很坚强。你也知道的在这么冷血的环境中,他就像太阳一样。据说当初楼君天将他带回来时还是个孩子,楼君天像是对弟弟一般对他,徵看出了君天的意图,当时不顾众人的阻拦想也没想就扑了上去……”
墨说到这里便垂下了头,缓缓闭上眼道:“等我赶到那里,他,已经……我应该再多下点功夫的,就不会有那件事了。”话已至此,墨的声音都开始微微颤抖着。那少年他也是喜欢的,总是笑嘻嘻地跟在自己身后叫着墨哥哥,连他和楼君天,已经习惯了黑暗的人竟然都会不由自主地喜欢徵,从见到第一眼就想要保护他,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弟弟疼爱。
水月羽看着还在自责的墨道:“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他的错。”只错在有些事情阴差阳错,无法阻止。虽然只是寥寥几句,她却也能想到那少年扑过去的身影,虽然痛苦但却也是极度快乐的。只是却让楼君天陷入无尽的自责当中,怪不得当墨说要为他寻药材时他才会如此激动,想必是觉得因为自己身边的人却要受着未知的伤害吧。
“终有一天他会想明白的。”月羽轻轻拍了拍墨的肩膀,有这样一群人与自己生死相随,该是多大的幸运?或许在徵的观念里,能为了楼君天去死,是一件他认为正确而又应该的好事。只是楼君天,他比自己想的还要重情义,月羽笑了笑,果然传闻总是有待考究的。
自那日之后关于那晚的事情便再也没有被提及过,在这近郊的别院中度过了三日后,一行人又回到了苏府,这几日透过苏岩月羽他们知道了几日前那场大火的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