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羽一惊,他知道了吗,知道自己不是……
“水月羽,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的人。”那邪魅的笑容在俊俏的脸上荡开,月羽皱眉看着眼前的人,他的笑,可以冷酷,可以温暖,也可以像现在这样勾人心魂。
这妖孽一有机会就宣告着对自己的“所有权”,那霸道的语气和强势的态度却让自己不会生厌,反倒有种想要去相信他的感觉,月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那好,我是你的人那你也得是我的人。”水月羽伸手拍掉在自己脸上扶着的手,一脸正色道:“既然你有了我,那便还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不会听什么承诺,我只会看你的行动。”
“小东西,那可说好了,即便我入了地狱,也要拉着你一起做鬼。至于一双人,你不必担心,这世上能入我眼的,只你一人。”
月羽一愣,她并未想到这人答应地如此之快,更能与她心意相通。两个人在一起,那就要福祸相依,不离不弃,生死相随,或许眼前的人真的值得她用心。既然如此,那边放开手好好博一次。
“走吧,去带你见一个人。”见月羽打算接受自己,楼君天甚是高兴,将那小手握在掌中,软软柔柔,感觉很好。
“谁?”月羽也不再扭捏,任凭他拉着,反正已经定亲了,自己又打算接受他,拉个手还是可以的。
“一个对我至关重要的人,我的五叔。”
五叔?那个突然消失的贺楼逸?抬头看了看拉着她走的楼君天,她也猜到了几分,当年许是贺楼逸将他带出来的吧?
“当年贺楼城篡位逼宫,杀死了我父王母后,当时母后提前让人带着我出宫了,可仍旧被贺楼城派人追杀,后来是五叔赶到,救了我,却中毒至深。他用内力压住毒性,没日没夜地逃离了北越,在这里遇见了正在回谷的师傅。”
寥寥几句便涵盖了当年惨烈的一幕。自古皇家事端多,水月羽虽未曾亲临但也有耳闻,为了权力不择手段,弑父逼宫,手足相残,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只是真的身临其中,却别有一番滋味。将手挣脱出来握住楼君天的手,道:“以后有我。”
“你也有我。”楼君天淡淡地回到:“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告诉我,这个世界,太深了。”
月羽笑道:“我也不是能被人随意玩弄的人,不过你说的我知道,我也会告诉你,你也一样。”二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
“五叔。”一进院,便嗅到一阵茶香。月羽在现代就颇爱喝茶,什么乱七八糟的酒精饮料完全入不了她的眼。
“好茶!”茶香四溢,沁人心脾,尤其在这干净的山林之中,显得更加纯净。
“小天,老头说你定亲了?”贺楼逸听见楼君天的声音快步走出来,却在见到水月羽的那一刻顿住脚步,见两人紧扣的双手,贺楼逸不由微微颤抖起来。这姑娘就是水家的丫头了吧,真好,真好。
“这是五叔。”楼君天带着月羽上前,水月羽见面前的中年男子长得也是妖孽类型的,可能是长久呆在山谷之中,周遭的气质淡然沉静,面容上看大不出岁月的痕迹。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很好,更并不似旧闻中所传阴狠之人。
“五叔。”月羽行了个晚辈对长辈的礼,也跟着开口叫五叔,面前之人对楼君天意义非凡,她也徒添了几分好感。
却没想到中年妖孽的眼圈突红,竟要哭出来。
一个谪仙一般的男人在月羽面前落泪,水月羽突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转头看向楼君天,这妖孽也突然皱起了眉头,表情复杂,似是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红了眼眶的中年人。
“真好,真好。小天,真好啊!”三个真好,略微颤抖的声音,贺楼逸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五叔与我想象到的很不一样。”月羽同贺楼逸漫步在医谷之中,苍白适才突然跑来,神神秘秘地和楼君天走了,离开饭时间还早,于是她便留下来陪着贺楼逸。
贺楼逸笑道:“你同传闻之中也不一样。”虽然他久居山中却也是知道外界的事情,虽然现在水月羽是水家所谓的四小姐了,可是他也是知道的。
“我只是好奇,大名鼎鼎的五王爷怎么就临时倒戈了?”当时贺楼逸与贺楼城关系极好,到最后一刻贺楼逸还在帮着贺楼城,当时事情还没了结,贺楼城也不会急着过河拆桥。
贺楼逸叹了口气,“你可知道小天的母亲?”
“君茹月?”这个女子是妖孽的老爹贺楼傲的皇后,无人知道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过既然楼君天与望天岛有联系,那君茹月十有八九是从那个神秘的地方跑出来的。
“你知道的还挺多,那你也应该知道她的身世扑朔迷离,当时任凭我如何探测都无法得知她是从哪里来的。茹月是个很可爱的女子,美丽大方,很吸引人。”说到这儿贺楼逸笑了笑:“只可惜她只钟情于皇兄,虽然当时受到各方阻挠,可皇兄依然将她娶进门,并封为皇后。”
“据说他只后宫有这么一个皇后?”月羽想起来,这个贺楼傲若是真做到这点,那确实是很爱君茹月的。虽然结局惨淡,只是相比贺楼逸,他至少得到了美人的心。
“皇兄是个温和的性子,三哥太阴狠,而我早年一直在外游历,所以父皇便传位给了皇兄。皇兄在我印象里几乎未发过什么脾气,而他本人通晓天文地理,是个很有才气的人,温文尔雅,待人和善。只是只要牵扯到茹月的事情,便是态度坚决。记得当时很多大臣上书要求充实后宫,那天皇兄倒是发了很大的火,自此再也无人提及此事了。”
“生在皇家总是身不由己,他做到如此实属不易。”月羽叹了口气,却又想到楼君天对她说的那番话,心里总是毛躁躁的。
“那时的我却还不理解,想的倘若皇兄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王,那么茹月也许就会跟我……到底是我糊涂,也是我玷污了这份感情。”贺楼逸摇摇头,苦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