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婷此刻是一副衣衫不整,眼青头肿的模样,尽管形象不是太好,但她依然努力做到风度翩翩地去扶起拜谢在自己面前的小女孩:“不必这么客气,能够为美女效劳那是本少爷的荣幸啊…啊。”
小女孩眉清目秀,长得娇媚动人,的确算得上是一个小美人,难怪这蔡浩贵要调戏她。
“奴家名叫张丽丽,今天若不是遇到了公子,恐怕到现在我还被那蔡公子缠住不放呢。”张丽丽又是一番感谢。平常情况下女孩子是不可以随随便便就把闺名说给陌生男子的,但玉婷毕竟救了自己,是她的恩人,况且又只不过是个小孩,所以张丽丽也并不觉得有何不妥的地方。
“小丽丽,你直接叫我玉婷就可以了,不用张口闭口‘奴家、奴家’的了,我听了很不舒服。”玉婷尽管浑身都带着伤,但依旧不能打消她和小美人聊天的兴趣。
“那真是太感谢了,玉婷公子,我这必须得回去了,否则我爹爹又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子了。”张丽丽脸上晕出一片绯红,就要忙着告辞。
俗话说好事做到底,帮忙自然也要善始善终了,玉婷忙不迭地把张丽丽送回了她所在的客栈后,屁颠屁颠地大摇大摆准备回家了。
“小少爷啊…啊,你怎么还能如此高兴啊…啊?你今天可是摊上大事了,那蔡浩贵貌似是江门刺史的公子哥呢。”这时候一个侍从赶紧提醒,因为刚刚玉婷和张丽丽在说着话,他根本来不及插嘴。倘若小少爷惹上事了,那自己不也是难逃追咎。
刺史?那可是江门城内官职最高的。大致跟现代社会的省长差不多了。爷爷如今是一个将军,位列正三品,实在是弄不清楚究竟谁的官职高一点。玉婷这么一番琢磨,脑袋也在不经意间耷拉了下来,话说自己刚刚那一脚估计不会让那蔡公子受了很严重的伤吧?要是将来哪一天蔡浩贵“不行”了,这样的话岂不是自己种下的祸根了?
玉婷的脸蛋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杂货铺一般乌七八糟的,看来这英雄并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果不其然,等到护卫如实禀报后,玉婷到底是卷入了一场飓风般的漩涡中。
“好你个贾玉婷,你可真行啊…啊,真是没想到啊…啊你装乖巧了装三年,结果倒好一出门就惹出这么大的事来,居然还去跟别人打起架来,还弄成现在这副模样!”刘光晶听到玉婷在外惹下的事,即刻火冒三丈,揪着玉婷的耳朵厉声地训斥道,“今后你都别再想出这个家门!”
反正这次也没有别的外人在场了,所以刘光晶也就犯不着关上门训导玉婷了。
“娘亲大人,您倒是下手轻点,很疼的,我这明明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行为,您现在怎么可以怪罪我呢?”玉婷歪着小脑袋,蜷缩着上身,想尽量地远离她老娘也好少挨点罪,真是的,她母亲大人的手劲怎么那么大呢!
贾山多此时此刻却只能够袖手旁观,满是无奈,谁让他家的传统历来是夫人教训孩子是绝对不会让他插一丁点手的,多句嘴也不行,他夫人说是为了避免慈父反倒坑了儿子这样的事情发生。
贾玉清也只能默默地呆在一边看着,心里也在为弟弟打抱不平,弟弟本来就是在做好事何错之有嘛。
“爷爷爷爷,快救我啊…啊!”玉婷明显感觉到耳朵受到的力道越来越重了,为了拯救自己还算养眼的耳朵,刚看到爷爷过来就立马声嘶力竭似的呼喊道。爷爷历来最疼爱她了,总不会就这样眼看着儿媳妇如此体罚他的孙儿吧?
贾喻多瞪了玉婷一眼,心里腾地升起一团怒火:“亏你现在还有脸在这大喊大叫?难道我教你学这些武功就是为了让你惹是生非到处逞强的吗?现如今居然还打伤了江门刺史家的宝贝儿子,偏偏又是伤到了人家的命根子,你这让我怎么去跟人家交代?”
同样都是在朝廷当官,何况今日刺史的堂妹又是当今圣上最得宠的爱妃,蔡家势力正是一天比一天雄厚敦实的时候,事到如今,为了不结下梁子,贾家理应登门致歉一番。
想想这些就莫名的烦躁,贾喻多大口大口地喝下一杯茶,他平日里最厌烦这些东西了。
“爹,您老看看这事情能够摆平吗?”贾山多小心地试探着问,正在教训玉婷的刘光晶这个时候也竖直了耳朵在倾听,不管怎样可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心头肉啊…啊。
“这个还得看看蔡浩贵的伤势后才能知道,管家,赶快叫大夫来,准备好质量上乘的礼品,我得即刻就去一趟刺史府拜访一次。”贾喻多想想,紧接着就打定主意去刺史府看看。
临走时,贾喻多还不忘下令:“把玉婷锁在祠堂里,今明这两天的饭谁都不许给他吃,让他受点罪也好长点记性!”
玉婷哀嚎道:“爷爷啊…啊爷爷,你可不能这么无情地对待孙儿呀,我这满身的伤还没好呢?”
“谁都不能为他求情!要不然的话一并处罚!”远远的,贾喻多撂下这么一句话,算是彻底打消了玉婷最后的一丁点希望。
夜色渐渐深了,贾家的餐堂里,不再像平常那样欢声笑语不断,大家热切说着话的情景,如今大家所有人都在默默地扒着碗里的饭菜,站在桌边的仆人同样也是阴沉着一张愁眉苦脸。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等到有人开口打破了这久久的沉默。
“爹,那蔡公子的伤究竟怎么样啊…啊?”贾山多到底是扛不住夫人眼里不断闪现的恐吓,再转念想到自己已是遍布掐痕的大腿,终于不得已开了口。
贾喻多冷冷地“哼”了一声:“感谢祖宗保佑,得亏蔡公子受的伤没有大碍,否则我一定要把那个兔崽子好好教训一顿!”
“那这样弟弟他可以从祠堂里出来和我们一起用餐了吗?祠堂里那么阴森恐怖,弟弟肯定会很害怕的,这么久了还没吃一点饭他肯定饿极了吧。”贾玉清有些胆怯地瞥了一下表情严峻的爷爷,抿着薄薄的红唇,心里很是担心着弟弟现在的处境。
“谁同意他可以出祠堂的,难道你们都不把我说过的话当回事是吗?我下的命令什么时候收回过了?这次是算这小子好运,那蔡家的儿子没出什么大事,倘若有一天玉婷真的惹出什么大乱子的话可怎么办呢?我这次作出的处罚对他已经是从轻发落了,你们谁都不准替他求情!”
贾喻多严肃地扫视一周,所有人都缩着脑袋不再多说什么,将军一把气势摆出来,哪个敢忤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