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牛抢步上前越过乌鸦,乌鸦身体微晃,侧身让过。
“嗯,嘍……”排列在前的战士,发出轻微的骚动,大都意外地注视着花牛,乌鸦二人,一时全都怔住。
“呀!花牛,你不会真的听从一个小屁孩吧?”原先讥笑陆逊还没断奶的大汉,这会大声嘶吼起来。
“当”,花牛沉默,并没有回答,随手将刀鞘抛下后,阴沉着脸望着对方。
“花牛,你他娘的,你这缩头乌龟,你忘了你在牛诸山当大王时,是何等威风的吗?如今却甘当在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胯下,久且偷生,你不害羞吗?”见到花牛沉默,大汉开始急躁起来。因为此时,乌鸦指挥着自己的亲随将花牛,大汉包围了起来。
“闭嘴,我花牛虽曾为贼,却不想一辈子为贼,早已改过自身,幸遇主公不厌,誓死追随主公。”花牛阴沉的脸闪过一丝挣扎,坦然道。
“胆小如鼠,亏我一直把你当大当家看,别以为我怕你,来啊!”大汉眼中闪一丝决绝,一把脱掉甲胄,用脚踩了踩,愤怒道。
“怪,就只怪你目光短浅,不识事务。”花牛叹道
“嘿,谁怕谁,就怕你不是我对手。”大汉猛地举起长戟,率先冲向花牛。
花牛脸色一凝,眼中闪过奸诈光茫,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大刀斜放下,似无力垂下,并大声道:“你自尽吧,就算你打败我也跑不出去的,我会帮你照顾你的家人。”
大汉气势一滞,想起家人,犹豫了起来,长戟在空中停了下来。
花牛讯速靠近,左手向着长戟疾探而出。大汉脸色微变,右手握着长戟向后挪了挪,悲吼道:“停下!”
花牛眸里释放出一种奸计得程寒茫,大刀急速飙起,由下向上斜斜,刺向大汉小腹。
“呲”的一声,刀尖轻易刺破肚皮,深入并不多,却足以至命。鲜血如喷泉般狂喷而出。
“啊”,绝大部分战士都惊吼出声,事情的变化,太出乎人的意外了。
“你?”大汉霎时脸色潮红,继而暴怒,“奸妄小人!”
“我发誓会帮你照顾家人,否则不得好死!”花牛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起来,喃喃自语道,目光带着歉意,注视着大汉。
“叮咚”长戟无力落下,“呲”,大汉双手罩住花牛右手手腕,用力向后一拉,刀透背而过,露出极其刺眼的刀尖。
花牛目露不解,一时呆住了。大汉急速喘气,张开口似有语要说。花牛下意识,伸长脖子,耳贴大嘴。
花牛只觉身上一紧,紧接着耳边有一种钻心的剧疼袭来,全身一麻。“啊!咝~~”离得近的战士,已看到大汉用嘴将花牛耳朵,撕开两半。吸气之声霎时响起。大汉吐出半截耳朵,断断续续地道,“记住你的话,要不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说完松开双臂,身体如败絮般倒下。
花牛不知是吓住了,还是未来得及发映,伸出的双手在空中慢了半拍,竟没有接住。
“厚葬!”一把稚声不失威仪地响起。
“恭喜花将军立了首功,我为将军记下了!
望着人畜无害的童脸,花牛忽然间感到有点冷,也许自己错了。
“列队!进山”,陆逊望了望身旁呆住亲兵,命令道。
“陆小,陆将军有令,列队,进山”传令兵打了冷颤,大声吆喝起来。
此时大别山,不同于后世人工改造的名山,是真正的原始森林。大别山,顾名思义,大,密,别具一格。数以万计的山头,数千公里树林,千年松树,数丈高的杨树,充满灵气桂木等。更多的却是不知名的山滕,连枝,缠得爱恨交加,不分你我。使得这林内更增添几分凶险,别说三五千人,就算百万军队也能轻易藏住。
人迹罕至的树林内,堆满了深及膝盖的枯黄,干草之物。脚踩上去有种软软的之感,并发出“吱,吱,吱~~”响声,混杂着不知从何处传来兽叫声,众人都有一种压抑的感觉,好想离开这鬼异之地。难怪古人常训道,逢林莫入!
好在陆逊并没有让众人深入,他算了算脚程,挥手让众人停下。并招来花牛,乌鸦等将领,一番耳语后,各级战士在将官带领下,开始砍树,挖土。
酉时末,陈到率领二千铁骑来到寿春东门两里外。
“呜!”
“呜!“
“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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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力深沉的号角声中,一队队的徐州骑士,在寿春东门外的矿野上摆开了阵形,一字形似向着寿春整弓备箭。
阵形前头,阵到如狼盯着猎物般,注视着前方寿城。
倏忽之间,阵到举起手中长枪往空中尽伸,同时淡然道:“冲。”
刹那间,绵绵的号角声扼然而止,紧接着密集的马蹄声冲霄而起,其声势足以踏破山河,令人热血沸腾。两千余战士纷纷策马扬鞭,一边跑一边大吼,“杀啊!杀上寿春。”
寿春城外,阵到一阵风似冲到近前。
“隆,隆,隆。。。”的马蹄声势足以穿金裂石,像要将寿春城震倒下来。
“敌袭!!!”寿春城上发出焦急的呼喊。
“呔!”阵到一声惊天呐喊,伴随着马匹冲刺,一手扬起一支长枪,从城墙底下冲过,待到拐弯处时,长枪离手,望城头疾射而去。
“咔嚓“,长枪将墙垛边上一个来不及躲闪的士兵,穿脖而过。
“嘭!”的一声,失去生命的躯壳无力地从城墙上掉了下来。阵到离得远处,一个飘逸的转身,刚好看见尸体着地。
“将军威武!”
下一刻,徐州骑士们放开缰蝇,夹住马腹,伴随着凄厉的长吼,所有弓箭手便齐刷刷搭起长箭,冷森森的箭峰已经对准前方城墙。
“呔,嘿!”又是一声整齐狼吼,二千余战士狂奔而去,“嗷,嗷。。。”两千余长箭几乎不分先后地离弦而去。
电光火石之间,两千余利箭袭上长空,带着尖锐的撕空之声,掠上城头,最后化作夏天的暴雨般,向着寿春城,狂冲而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