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定了定心思,此人无所拘束,放荡不羁,莫非真有惊世之才。想及,举手一揖,道,“我观先生义表不凡,谈吐不俗,定是怀有大才之人。今汉室倾颓,盗贼四起,奸臣窃命,主上蒙难,我不度德量力,欲信义天下,而购术浅短,遂用猖蹶,至于今日。然志犹未已,求先生助我”。
徐庶微一沉思,道“今天下虽诸候并起,群雄逐鹿,然天下枭雄,莫不过河北袁绍,中州曹操,徐州张辽,已故孙坚等数人而已,余者皆为庸俗之辈也,不足为谈”。
刘备暗自点头,“然,何以立身。”
“冀州袁绍,衮州曹操,当今天下两大实力强者决战在即,谁胜谁负,实难预料。袁绍四世三公,家世显郝,名望极大,且兵强马壮,理应执掌天下,号召群雄。然其人,外宽内忌,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得势时尚可,失势时,推托他人,必势其手下离心离得,终一发不可收拾。”
“先生,言之有理,”,刘备点头赞同,
“曹操,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击败吕布,袁术后,若以中州,扬州之地,对上袁绍,就算实力悬殊,以其袅雄之资,郭嘉鬼世之才,及手下众的能臣武将。要胜袁绍,虽说艰难,亦并非不可能。可能竞出了个张辽,一再削弱曹操实力,更从曹操手里夺下除州。天下之变或许就在)此人身上,曹,袁之战已充满太多不确定性,就看张辽此人意欲何为”,徐庶叹了口气接着道“主公,应趁袁,曹之乱前,赶紧择一立身之地,持机而动,勿再失时机”,
“以先生之见,该往何处,请先生明示。”,听到徐庶有条不紊分析,刘备心中甚欢,遇到高人了,连忙接口道。
“北方,战火将起,必将哀鸿遍野,不能前往,徐州已被张辽逐渐巩固,取之不易。纵观张辽数次大战,亦是智谋非凡,以主公现下兵力,亦难攻取。不过,徐州四战之地,非实力雄厚者不可守也。寿春已被曹军所占,芦江郡已被孙策所攻下,素闻孙策勇,周瑜计深似海,不出意外的话,扬州早晚是孙家之地。主公继续留在此地,已无甚作用,当速南下,往荆楚。。。”,徐庶忽然闭口不语,眼眸精光大盛,直视刘备。
听到这,刘备心里怦然直跳,荆州乃是自己宗亲族兄刘表所割。世人皆言,刘表一守家之犬,空有跃野千里,却空无大志。迟早为他人作嫁衣,若我能取而代之。。。
刘备脸色剧变,慈眸里狰狞的蓝茫乍闪而过,见此,徐庶心中暗喜,主公果然志向非凡。继而沉声道:“主公与刘表有宗室之亲,刘表已老,如冢中枯骨,主公宅心仁厚,仁义广播,声名在外。若能得一立身之所,天下有识之士莫不拥跃相投,届时,觅得战机再取益州。则,跨有荆益,保其岩阻,西和诸戎,南抚异越,外结孙士,内修政理,已然立于不败之地。天下有变时,则命一上将以荆州之军出宛洛,将军亲率益州之兵出秦川,则大事。。。”,
若张辽在此,定会惊呼,“这不是诸葛亮隆中对吗?”
“先生雄才大略,今日幸遇先生,实是备之幸,百姓之幸甚,备待天下百姓谢过先生,请先生受备一拜。。。”,刘备为徐庶描绘雄伟蓝图,感到心里狂跳不已,血脉贲张,脸色潮红,声颤,于是长身而立,满满一揖。
。。。。。
雨停,夜深,人静。风声啸啸,鼾声渐起。冷风从敞开大门跑进,一股湿冷,清新气息,佛过张辽脸庞。张辽峡意地伸伸懒腰,紧了紧身上衣袍,微微睁开眼眸,心中暗叹,原始生态的环境就是好。只可惜,兵慌马乱,食不果腹,衣不敝体,人命贱于草,朝不保夕。若不然,在此做一平凡人,深山隐居,倒也萧遥快活,也不枉穿越一回。难怪多有贤者能士,避世不出,过着与世无争生活。
风缠绕,篝火窜,柴禾将尽,火势渐弱。“噼”,“啪”,一点火星,窜起,跃上张辽脸颊。
突然针灼般痛将陷入胡思乱想地张辽惊醒,‘啊’,我这是为何了?竟生出避世之感慨,难道这几天日子过得太安逸了。心中暗暗警醒,不可懈怠,否则随时掉命,当须谨记。
再抬头时,森然的眼眸,扫过面前篝火,投向漆黑的夜空。心有所想,必有所绕,躁而不能入眠。
陆逊,
对了,陆逊此人,该如何招揽?陆逊现下须藉然无名,却是正宗世家子弟,其祖父陆康为前庐江太守,庐江被孙策攻下不久,照日间陆逊应是逃亡经过此地。
张辽想及自身无甚官职,名望。不由得颇感无力。自己所缺之,却是时下名人所看重。如刘皇叔,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每每寄人蓠下,却能得到热情招持照拂。除了刘备自身魅力外,就是刘皇叔,名号太响。人们提起刘备,总会说起,帝室之胄,仁义广传,颇有贤者之风。连枭雄如曹操也不敢轻言杀之,只能驱其南下。
曹操看不出刘备之志吗?看不到司马鹰视狼顾吗?笑话。只因怕曹丕斗不过诸葛亮罢了。
张辽回顾,以往所招之将士,多为草莽英雄士杰,或藉籍无名之人。臧霸,郝昭,陈到,花牛,管亥,裴元绍等人就是,也有例外,高顺与张辽同在温候吕布手下出生入死多年,高顺对张辽知根知底,才会对张辽言听计随。陈宫只是在温候之后,无路可走,被张辽狠辣吓住,才会跟随张辽。
陈奎,陈登,那是被逼无奈。
张辽颇感头痛,寻思一番。如何将陆逊带回徐州呢?暮然心绪决定,当先礼后兵。
明日当以身份告知,若从,当劝其先往徐州。若不从,南下计划只能到此为止了。只能亲自强行将陆逊带回徐州再作计较。
南下访贤,能招到多少贤者能士。张辽心里并无多大把握,其实张辽心里有些不足为外人所道原因。
大乔,小乔。
乔玄膝下一对如花少女,名传数千年,若不亲眼见见,作为穿越后来人,张辽会觉得有所遗憾,因而待除州之事,稍稍平定后,张辽才会迫不待南下。
意外地,不可预料中遇到陆逊,张辽心里一下有了就此打道回府打算。历史上陆逊一把火烧灭掉刘备数十万军队。任你诸葛亮智比妖,再也无力乏身。只能一辈子蜗在川蜀。
除了偶尔地愤怒几句,
“北上”,
“北上”,
。。。
国力空虚,人员缺乏,靠什么北上?
张辽眼眉轻舒,酒会有的,肉会有的,女人也会有的,当然前提是,当好好活下去。
“噼里啪啦”,
“噼”,
火苗连窜,柴禾已燃至最后。张辽正想起身,添加些干柴。
一道身影,迈步进来。挑过数根柴朵,交叉叠着,架在火堆上方。
“老管”,
“主公,你醒了,可是被吵到了”,
“许是日间柒了点风寒,略感不适,难以入眠,你与何人在值守,倒是辛苦了”,
“是老裴在外面,主公言重了,这是俺的职责所在,离除州时,陈军师一再叮嘱,要保护将军“,
张辽随手挂件披风,起立,在篝火旁坐下,于意管亥在一旁伏地就坐,管亥略显局促,欠身坐下。
“老管,你与老裴,这段时间,委屈你们了,你与老裴,老周,在黄巾时也应是响当当人物,如今默默无闻跟在我身边,做一亲随,可有后悔之意”,
“啪”,
“将军,可是俺做错了事”,管亥跪地沉声道。
“老管,大好壮士如何似那女儿惺惺作态,我们都是粗人,以后无外人时,你我相处时不用如此客气”,说着,张辽两手张开,抓住管亥双臂膀微用力一抬,竟将管亥轻易提起来,直到管亥双脚欲离地时,张辽才放开双手,爽朗笑道“老管身材当真结实,来,哈哈。我们就聊聊聊,不说其它的,就说说你的想法”,
管亥黑脸泛红,心里一凛,徐州军士皆言,张辽勇不可挡,自己犹然不信,看刚才他双手发力样子,自己少说也有两百来斤啊,竟被轻易提起,一抓之下,竟挣脱不得,当真孔武有力,不知俺能在将军手下走几招?
“将军说笑了,原在黄巾时虽大碗喝酒,大口喝肉,却过得提心吊胆,朝不保夕,官兵杀之,百姓厌之。跟老(鼠似的,人人喊打喊杀,俺早已厌倦。幸好遇到将军,跟了将军以后,衣食无忧,还可建功立业,俺虽粗鲁,亦懂知恩图报。将军今后有事,只管吩咐,俺愿为将军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管亥肃然道。
“好,果然大好热血壮士”,张辽赞赏道,“如今有一件九死一生任务,不知老管可敢接下。”
“将军,莫非看不起俺,只管道来”,管亥抱拳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