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南下
郯城南门外校场上。
一万名徐州军云集,肃然静立,刀戟如林,刃锋迷眼,映射出漫天白茫,空气为之凝结。
如云的旌旗之中,大军最前列,正中间竖着一面蓝色的大旗,上书“高”大字,在风中猎猎飘扬,令人豪气顿生。
高顺身着鱼鳞铁甲,外套一件红黑相间的战袍,手提一杆一丈三尺长的长枪,万年苍松般敖立在大军最前面,身侧的虎皮大氅猎猎随风招展。在他身后,藏霸,赫昭,曹性,赫萌,孙观,尹视,高进等将,个个全身披挂,面目冷峻,威风凛凛。
在高顺等人身后的正中,一片战衣如云,一万战士昂然而立,个个精神抖擞,战意激昂,杀气和戾气冲天,大有冲破万难,将面前一切化为齑粉,遇神杀神遇魔杀魔之势。
铁戟森然,马疾如风,大刀呼啸,万箭穿空。
这是徐州军最强兵种集合点卯,有威名显赫的高顺亲自率领八百陷阱营;曹性接手由原吕布带出并州铁骑,新成立的大刀营,还有贼中之王藏霸率来泰山军。这些悍兵悍将,除了还没在世人出现过的大刀营,不知威力如何外,全都是不可多得精锐之军,早已凶名远播。在张辽整带领下,将继续征战沙场,粉墨天下。
“如今曹贼逆天篡汉,荼毒生灵,祸乱天下,盗贼如蚁肆虐人间,民不聊生,幸有主公以天下为己任 ~~~ ”陈宫在大军前面,一番慷慨激昂陈词,遂令曹性代替赫昭出下邳,防守小沛,赫萌领军入住下邳作为后应。
着高顺为主将,陈登为副领军至泰山脚下,在琅琊一带拉起警界线。而赫昭与藏霸领五千悍卒出寿春。
五千大军,前戟后辎重,浩浩荡荡在赫昭,藏霸带领下沿着寿春虎啸而下。
赫昭,神情肃严,目光坚定,眺望着远方,脑中慢慢回响起离别时陈宫那语重心长的话语。
“伯道(赫昭字)啊!主公一直对你甚为看重,你可知,主公一直让你守在下邳,现在又让你假代郡守入住寿春,是何故?”
“属下不知,主公曾言服从命令是军人天职,属下觉得主公说得对,并以能为主公镇守一方为荣。”
“说得好!不愧是主公视为心腹之人。主公让你守下邳,是因为当时徐州内局势混乱,外强敌环视,危如累卵。特别是怕遭到曹军报复,万一发生事变,下邳就是主公最后容身之所,如若下邳亦叛变主公,主公只怕连出逃的机会都没有!”
“属下就算奋身碎骨也要负起主公所托!”
“原本我陈宫也不理解,主公为何要让你这个毛头小子守下邳,因为你年轻,声名不显。”
“属下?”
“直至今日,我方明白,你年小,却老成稳重。因为你,下邳稳如泰山,且百姓安居乐业,宫在这代主公,代下邳百姓拜谢伯道!”
“军师,万万不可!”
“伯道啊!正如宫之前所言,徐州四战之地,北方袁绍与曹操当世两大强雄交战在即,不管谁胜谁负,对主公来言,都是一样,主公现在的实力实在过于弱小,主公面对他们,就如婴儿对抗壮年人。等他们分出胜负来,第一个就会来收拾徐州。万幸,此时寿春让陆逊,陈到巧计攻下,寿春极有可能是我军最后的牺身之地,对于我军重要,不言而喻。主公曾留言,若有朝一日谋得寿春,可让伯道出守寿春!”
“军师放心,只要伯道还在,寿春就是主公的,请军师转告主公,承蒙主公看得起,只要伯道还有一口气,寿春就不会丢!”
~~~
淮南之道,几个衣服破烂的汉子出现在大军末尾两侧。
“报!有可疑之人想靠近我军辎重。”探马急报!
“呀,呀,嘿!竟有如此不开眼的贼?杀了!”藏霸闻言,怒笑道,开什么玩笑,老子身为贼王,还有宵小之辈来偷老子货物,当老子纸糊的不成?
“也好,杀了!”
“诺!”
赫昭本想抓过来审问一番,再决断不迟!但见藏霸兴致甚浓,不忍较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却也留个心眼,多派哨骑,大军五里范围内,不准闲杂之人靠近。但有形迹可疑之人,格杀勿论!
五千大军,脚步匆匆,在矿野大地上搅起如云的烟尘,逐渐涌近寿城。
数日后,赫昭将大军驻扎在寿春城三十里外,并向城里派出探马。
“呔,赫小子在想啥?”面相丑狰之人大多心善,此言用在藏霸身上,最恰当不过。
一路,赫昭沉默寡言,严谨领军,着藏霸这个狂傲之人暗自佩服不已。此时空闲下来,有心与赫昭攀谈起来。
“哦,宣高兄(藏霸字),小弟在想那些宵小之辈,是否哪方诸侯派出来查探我军虚实?”赫昭沉思一会,沉声道。
“嘿哟!汝既叫俺为兄,俺就得提下贤弟,别神经兮兮的唬人,就几个没眼光的小贼而已!”藏霸张开血盆大口,嚎喝了半钵清水,满不在乎道。
“宣高兄所言甚对,这一路上多亏了宣兄照佛,大军才能顺利到达这 ~~~ ”赫昭虚心道。
“唉!唉!唉!贤弟再这样之乎者也,为兄可生气了!”藏霸摸摸后脑壳,作怒道。
“宣兄见笑,听说宣兄当年可是威震泰山啊!”
“唉,不怕小弟笑,当年拦路劫财,山中做贼,俺也是逼不得已。”臧霸不好意思道,“不说这阵年旧事,伯道兄可听说陈到,陈程二人之事?”
“只知道主公对陈到传授武艺?乍啦”
“嘿嘿!!!传言,陈到为主公之‘恶来’,也不知真假?”藏霸眸里射出一抹骇人凶茫。
“宣兄,军中严禁私斗,可不能乱来。”赫昭心中一动,提醒道。
“伯道贤弟勿扰,俺会三军之前挑战陈到的,若陈到徒有虚名,只要他放弃恶来之名,并认错,俺会饶他一命的!”藏霸哈哈大笑。
淮南道旁不知名山坡上,一十五六岁,粉脸红唇少年,眼里露出碧幽幽的绿光,如狼一样向着寿春方向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