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时成功甩掉那些保镖,开着车直奔住所驶去,到了小区门口,看到门口停着一辆警车,还有一个身穿制服的警察在跟小区的保安说什么,他心头一慌,立时调头开着车驶离。
苏堇华认出了他,但是警察这么快就找上门来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他现在这副男不男女不女的鬼样子若被警察发现岂不是承认自己对苏堇华图谋不轨了?
他快速溜走,却不知小区门口停着的那辆警车仅仅只是来解决一桩民事纠纷的,并非来抓他。
他开着车在市区兜了半圈,最后没办法只好朝着米莱的住所驶去。
他与米莱的关系如今已经彻底稳定下来,米莱给了他家门钥匙,他算准这个时间米莱不在家,他拎着自己的衣服贼眉鼠眼地溜进小区,开门进了屋,他一把扯下头上的假发,直奔客厅的沙发迅速脱下身上的裙子换装。
刚把裤子提上来,余光就瞥见卧室门口站着个人,他动作僵住,视线慢慢地转过去,才发现是米莱。
此刻米莱愣愣地看着他,一副被他现在的样子惊呆了的样子。
他松了一口气,几下把衣服穿好直奔卫生间,米莱跟上他,见他在洗手台前洗脸,她惊呼一声:“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你刚才是穿着女装来的?”
“嗯。”
“你穿女装干什么?”
莫寒时没回应,挤了点洗面奶在脸上用力搓洗,她大惊失色,“该不会你有那种怪癖?”
她惊愕地捂住嘴,顿时往后退了两步,鼓着双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莫寒时。
莫寒时用水把脸洗净,无奈地瞥她一眼,说道:“你才有那种怪癖。”
“没怪癖,那你为什么穿女装,还把脸化得像鬼一样?”
她简直不敢相信莫寒时这么有男人味的一个人竟把自己扮成一个女人,还是个极丑极丑的女人扮相。
今天工作室非常清闲,没什么生意,所以她提早回来了,她前脚刚回来,莫寒时后脚就进来。
起初她没有一眼认出莫寒时,见是个丑女人,还以为自己家里进来了贼,本想打电话报警,却见莫寒时摘下假发在客厅的沙发上开始换装。
莫寒时摘下假发的一瞬,她立刻认出了他,只是看到他穿着女装回来,她太惊讶,一时看呆。
“你别问了,跟你无关。”莫寒时用毛巾擦干脸,迈着大步走出卫生间,转而把沙发上的女装扔进垃圾桶。
平时他从来不会帮着扔垃圾,可今天他居然把垃圾绑好准备出门丢垃圾,米莱难以理解他的行为。
她跟上他,追问:“你好好的扮什么女装?”
“如果有人问起我,就说今天中午我跟你共进午餐,一直到下午两点,知道吗?”莫寒时答非所问。
他的话更让米莱怀疑了,“为什么?你中午去哪了?”
“别问,不管谁问你,你就说中午我们在一起,明白吗?”
“……”
看着莫寒时把垃圾丢进垃圾通道,米莱一脸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狐疑归狐疑,当第二天有警察找上门来,要她走一趟警察局协助调查的时候,她才知道莫寒时摊上的是何等可怕的事。
得知莫寒时被受害者指认他女扮男装埋伏在某咖啡餐厕所伺机行凶杀人未遂,米莱的心脏顿时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
警察反复询问她中午在什么地方,跟何人在一起,是否有人证等等问题,她的大脑陷入一片混沌,一阵恍惚失神后,她终于还是帮了莫寒时,按照莫寒时事先交待地跟警察一五一十说了。
她的伪证让警察拿莫寒时没有一点办法,不过这一点罗森早有预料,他跟韩沐通过电话,韩沐在电话中告诉过他,莫寒时一定会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而且行凶的刀具以及莫寒时当时穿的女装也一定早就销毁,莫寒时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罗森带人搜了莫寒时的家和车,一无所获,莫寒时一口咬定自己中午和女朋友米莱在一起,米莱的证词跟他出奇的一致,导致警方拿他没有一点办法。
无奈之下,罗森只能放他走。
出了警察局,莫寒时暗暗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看来想解决苏堇华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光她身边那些保镖都够他头疼的了,好不容易埋伏等到苏堇华孤身一人,结果还是失败了。
杀人不是件易事,你设计的再完美也挡不住突发状况的发生。
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在警察局被盘问了三个小时,他现在腹中饥饿难耐,他走到路边拦出租车,一辆车子却抢在出租车前头停在了他的跟前。
米莱从车内探出头示意他上车,他没有犹豫,直接拉开副驾的车门坐了进去。
“找家餐馆,饿了。”
米莱没说话,开着车七拐八拐的到了一家中餐厅门口,两人包了一个小雅间,点了一桌子的菜,莫寒时大口大口地吃着,米莱却没有丝毫胃口。
她看着莫寒时,脑袋中不断萦绕着警察说过的那些话,结合昨天莫寒时一身女装慌慌张张的样子,她至少可以断定莫寒时真的有杀人的想法并且实施了,只是计划没有成功而已。
杀人未遂的罪名如果坐实了,也要负法律责任的,她实在不明白莫寒时为什么要杀人,而且目标还是苏堇华。
想当初她那么痛恨苏堇华都从来没有过要杀死苏堇华的念头,眼前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怕了,自己还一时头脑发热替他做了伪证……
她烦燥地抓抓头,无比煎熬地等莫寒时吃饱喝足了,她忍不住开口:“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警察说你男扮女装伺机杀人?”
莫寒时抽了一张餐巾纸擦了下嘴角,喃喃地说:“你相信警察说的话?”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是我亲眼看到的。”
“你看到了什么?”
“你男扮女装。”
“那能说明什么?”
“……”
几句话噎得米莱答不上来。
她无奈扶额,胸腔之中窝着一团郁气发不出来,她简直不敢相信跟她已经谈婚论嫁的男人居然是一个杀人未遂的罪犯。